第23章 晚上睡不著
第23章晚上睡不著
「小子有種！」謝德庚也被仇戰感動了，朝他伸出大拇指。這種關心兄弟視死如歸的行為的確讓人感動。袁百昌低下了頭，周家財也不禁看向這個方向。怎麼說他們居然比不過一個孩子。
「老謝，這麼說你同意了？！」仇戰忙問道。
「仇戰，不管結果如何我保證把老喜活著帶出去。」胡有權表情嚴肅地看著仇戰說道。此時謝德庚想反對也沒有辦法了。他心中也不希望帶著仇戰去送死，他純粹就是一個拖油瓶。如果仇戰死了他心中也會不安。
「如果……」謝德庚想了想咬牙說道：「我答應你，如果你出了意外，只要我不死必定保證老喜的安全！」
「謝謝。」仇戰笑道，露出兩顆虎牙滿臉的滿足感。老喜有一種心碎的感覺，眼睛眨了幾下強忍著要掉下來的淚水。
「這樣吧仇戰的位置與百昌對調，百昌負責外圍警戒？」胡有權看了老喜一眼問道。
「也好。」老喜點了點頭看著仇戰叮囑道：「要小心，機靈一點。德庚，你要照看他一點。殺人的事情你多干點。」
「放心吧，我知道。」謝德庚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仇戰也點了點頭。
「進去的有三個偵察兵，德庚與仇戰一組，老顧與會土一組，大炮與杜慧一組。老胡負責指揮。」老喜接著說道：「你們要統一配合行動。記住了配合是這一次勝利的關鍵所在。
德庚與仇戰偵察到鬼子所在的位置之後，打開後門指引其他人進入。除掉鬼子之後你們就儘快控制住那些二狗子。在三更前我們必須要撤退。」
胡有權看了一眼眾人，他們配合老喜和仇戰取得了一場勝利。但這還不夠！胡有權他知道眼前這支隊伍需要一場勝利來提高他們的信心增強隊伍的凝聚力。要不然他們是走不到南京去的。
這也是他決定打這一仗的原因之一。如果單純為了弄幾套衣服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險。
「我同意老喜的安排，大家還有什麼異議？」胡有權問道。
眾人搖了搖頭。誰也沒有意見。所有的壓力都在謝德庚和仇戰身上，他們倆人沒有意見了誰還會有意見。都是偵察兵出身，面對這小股的敵人只要不陷入包圍之中他們有千萬種方法活命。
「德庚，你要好好照顧仇戰這小子。」胡有權看著謝德庚說道：「我們已經缺少他身上的那種膽氣。他將來一定是一個好兵！」
「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活著回來。」謝德庚點了點頭說道。沒有誓言只有一個承諾，但沒有人會懷疑謝德庚的承諾。仇戰一定會活著回來。
胡有權看了看天色輕輕地說道：「開始行動。子時開始進入村子。」
眾人打點行裝開始行動。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想著殺鬼子已經難得可貴，他們的行動也出乎於鬼子的意料之外。
……
村子的南部，十一人停了下來。袁百昌和陶建佳抬著老喜離開，周家財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雖然老喜給他安排了最輕鬆的一件事情，但他仍然擔心整支隊伍的安危。因為這也關係到他的安危。
七人出現在村口，這裡的崗哨還沒有撤走。不過只剩下幾個二狗子圍著火堆烤火。鬼子應該回去睡大覺去了。
「干不幹掉他們？」顧德馨問道。
「干！不過要等等。」胡有權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說道。如果放過他們，一旦他們在村子里弄出動靜，這些二狗子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七人潛伏著不動，眼睛死死地盯著二狗子的動靜。胡有權不時抬頭看著天色。沒有手錶他們僅僅只能憑著天色來判斷時間。深秋初冬季節，雖然還沒有到天寒地凍之時，但穿著單衣爬在野外的確是一件苦差事。
但他們只能等，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才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雖然現在受點罪，但總比送了命要強得多。
「德庚，你們從右邊摸過去。大炮，你們從左邊摸過去。四個人，你們每人一個。殺了之後馬上換上他們的衣服。」胡有權看著天色突然低聲下達命令。
四人馬上分開趁著夜色掩護慢慢地靠向正在烤火的二狗子。仇戰有點緊張地盯著四人的動作。年輕人沒有經歷過這種暗殺的事情，當然有點緊張。
特別是在他能看到隊友行動的情況，那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上。他並不知道敵在明，他們在暗。只要他們四人不弄出什麼動靜，那些二狗子根本就發現不了危險到來。更何況這幾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還有兩名經驗十足的偵察兵。
「仇戰，不要緊張。摸崗哨看似麻煩實際上很簡單。只要掩飾好自己的身形，在明面上的敵人是很難發現的。」胡有權解說道：
「你看看，四人所處的位置和行走的線路都是那些二狗子的視線死角。你不僅要向他們學習這種潛行的技巧，也可學習反摸哨的手段。
這些二狗子不懂，他們應該在這裡再布置兩個暗哨就對了。這樣就可以保證他們的哨位沒有視線上的死角……」
仇戰不停地點頭。的確沒有任何軍校比得上在戰場上學習。他這段時間進步很快就是得益於這些老兵言傳身教。
布哨與陣地布置是一樣的。陣地講究的是射角不要射擊死角，而哨兵講究的是視線不留視覺死角。總的來說就是要讓整個陣地或哨位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才能確保不會出問題。
至於進攻方，就是要撕破對方的控制。鬼子習慣於使用飛機和大炮來撕破國民軍的陣地。而國民軍要撕破鬼子的陣地就得要用生命去堆砌，這就是鬼子與國民軍的不同。
仇戰搖了搖頭，思路又回到了現場。在戰場上也可以採取這種迂迴之術突破，這是戰術的運用，國軍會鬼子也會。在這方面鬼子比國民軍做得更好。
眼前的四人也做得不錯。他沒見過鬼子是怎樣摸哨的，但他們四人做得絕對標準。很快就已經潛行到四個二狗子身邊。
四人突然從陰暗的角落中沖了出來。每人捂住了一個人的嘴巴。那四名二狗子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四人把二狗子拖到了陰影之中，一會兒四人走了出來，他們已經換上了二狗子的衣服然後向仇戰他們揮了揮手。
三人沿著大炮他們的路線潛行過去。村口七人再一次匯合，然後進入村子里。村子里不時傳來狗叫聲，但並沒有引起百姓的注意。這兵荒馬亂的就算他們知道情況有異也不敢出來看情況。
七人直接來到了村公所的後院。在後院的旁邊有一棵樟樹，謝德庚一個縱步輕飄飄地就已經到了樹上。仇戰不甘落後他也象猴子一樣利索地爬了上去。
謝德庚一把抱住仇戰，然後緩緩地向院內移動。過了院牆謝德庚一個倒掛，然後把仇戰輕輕地放了下來。仇戰剛一落地就忙靠到院牆的牆腳下。
謝德庚輕輕地落在了院子里馬上貼上仇戰，仇戰回過頭來微笑地看著謝德庚，謝德庚再一次向他伸出大拇指。這是他今晚第二次讚揚仇戰了。仇戰做得的確不錯，這麼快就掌握了潛行的要領。只是經過老胡的一個小小的指點他就能熟練地運作，這小傢伙的確不簡單。
仇戰點了點頭，然後貼著牆角慢慢地向前移動，突然他停了下來。謝德庚示意仇戰不要動，他輕輕地越過了仇戰走到前面拔出了腰間的軍用刺刀。
後門有兩個二狗子，一個靠在後門上，一個攏著袖子蹲在地上。他們根本就不擔心國民軍會打到這裡來，更不怕小股的部隊襲擊他們。所有他們並沒有看重這裡的防禦。
看著兩個二狗子謝德庚並沒有行動。兩個二狗子在低聲談論著什麼，因為仇戰離得遠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謝德庚根本就聽不懂這些二狗子說什麼。
北方的方言沒有什麼差別，但南方的方言千差萬別。就算是隔一個縣一個鎮都有可能聽不懂對方說話的意思。這湖南人那聽得懂蘇州話。
倆個二狗子不停地打著哈欠，嘴裡嘟嚕著象是在抱怨什麼。仇戰慢慢地穩了過去，很快就貼在了謝德庚的身後。
「這鬼子真可恨……這半夜三更地還要老子受這份罪……」仇戰已經可以聽到他們說話了。
「小聲一點，要是讓鬼子聽去了就完了，你沒見過他們殺人的樣子，太可怕了！」那個蹲在地上的二狗子說道。
「怕什麼。鬼子又聽不懂。」那個靠地後門上的二狗子弔兒郎當的說道：「對了，你講講他們殺那些國民軍逃兵的事情……」
「他們是秘密捕殺的，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他們……太殘忍了，先讓那些俘虜挖一個坑，然後殺刺刀刺殺，那刺刀一進去血就噴了出來……他們殺一個又哈哈大笑，殺死的人推入坑中蓋上土……」那個蹲在地上的二狗子說道：「我們真是造孽呀，抓了那些中國軍人送給鬼子練刺刀！……」
仇戰緊緊地咬住嘴唇，他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他們那麼強大。七十多萬軍隊都被他們給打敗了。」那個靠在後門上的二狗子收起弔兒郎當的樣子說道：「幸虧我沒有抓過國民軍逃兵，要不然經你這麼一講我晚上一定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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