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身世之謎
皇室密牢。
在今日太子大婚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裏,皇室密牢裏卻比平日更加的冷清。
“來來來,幹一杯。”
宿炎霖舉起自己的酒杯和子青碰了碰杯,隨即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哎。”
一旁的子青玩味的歎息了一句:“愛人成親了,新郎官卻不是你,你說這……何其悲慘?”
“嗯?”
宿炎霖輕輕抬眸,那溫潤如玉的臉上卻沒有太多悲傷的表情,隻是有些調侃的看著子青:“你出去一趟,還真是嘴皮子功夫見長。”
一旁的子青撇了撇嘴,舉起酒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這裏的酒都是大內貢酒,可惜喝起來那種感覺卻是比五味樓的酒差得遠了。
看來喝酒和喝茶有的一比,都要看喝的環境,還有和自己一起喝的人。
“這次出去,有什麽收獲沒有?”
宿炎霖輕聲問了一句,一旁的子青回過神來,一臉滿足的笑了笑:“有很多收獲,遇到了一個好兄弟,而且還參加了上元節,嗯猜燈謎,買彩燈,還有在五味樓大吃了幾頓,還有……”
子青如數家珍,臉上一直帶著燦爛迷人的微笑,而一旁的宿炎霖則輕輕轉動著酒杯,目光閃爍不定起來。
“怎麽樣,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很令人向往吧?”
“是啊。”
子青點了點頭,想起分別時候楊葉的那句話,還有可能再次相見麽?
“你有沒有想過,從這裏走出去,從此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裏?”
宿炎霖看著子青的眼睛,一字一頓分外認真的問到。
子青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宿炎霖,他不是沒有想過,而是皇兄不準,皇兄說過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出去後唯恐會有殺身之禍,不如在這裏生活終老的好。
捕捉到子青眼眸裏的那一閃而過的心動,宿炎霖淡淡的笑了笑,這笑容有些落寞:“皇叔,你知道我的身世麽?”
子青一愣,點了點頭。
宿炎霖的身世他自然是知道,這在整個皇室密牢裏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我的身世有些不光彩,但是我依舊姓宿,頂著皇子的名頭生活了二十幾年,即使現在被人軟禁在此,終生出去無望,但是我依舊還是皇子殿下。”
聽到宿炎霖的話,子青的臉色變了變,目光也跟著黯淡起來。
“皇叔,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麽?你知道你為什麽不能入族譜,不能和我們一樣姓宿麽?”
子青一怔,隨即目光淩厲的盯著宿炎霖的臉:“難道你知道?”
這問題,子青自然是問過很多人,他問過撫養他照顧他的密牢守衛,問過曾被關押在密牢裏的很多皇族親戚,也問過自己的皇兄宿北戰,但是卻沒有人肯回答他這個問題。
“因為……你本就不姓宿。”
宿炎霖一臉認真的說著,一旁的子青卻是手一鬆,酒杯落在桌上,杯中還剩下的貢酒全都灑在酒桌之上。
“你……你說什麽?”
子青的臉色狂變,不敢相信的看著宿炎霖,他不姓宿?那麽他為何會被關在這裏?他不姓宿的話,宿北戰為何口口聲聲說他是自己的皇兄?
“你一定很驚訝吧,我當初知道這秘密的時候也很驚訝。”
宿炎霖輕語著,口氣卻很輕緩,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件事發生在你出生的時候,而當時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被宿北戰滅口。我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現在告訴你的一切絕對都是真的。”
這樣說著,宿炎霖的聲音逐漸的降低。
而一旁的子青則下意識的靠到他的身側聽著他的敘述,逐漸的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驚訝,隨即是不可置信,最後還帶著難以言喻的憤怒。
“這……是真的麽?”
子青坐在那裏,喃喃自語著:“這真的是真的嗎?”
宿炎霖微微挑眉:“是不是真的,你應該會分辨吧。”
“這麽說來……”
子青的語氣變得非常的複雜:“宿北戰他……這些年一直都在騙我?”
“當然,這也是他保護你的方式,畢竟……你是他弟弟!”
“可是他殺了我的親生父親!”
子青有些激動的低吼了一聲。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什麽皇子,所以他不能姓宿,而他那小王爺的身份,隻是單純的因為他是宿北戰的同母異父的弟弟。
“在二十幾年前,宮中有一名非常出色的禦醫,他叫顧傾寒,你以後可以查查他的生平,如果能見到他的滑翔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因為……你和他真的很像。”
當年的邪醫公子不知道迷倒多少京城少女,但是他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很多人以為他辭官隱居,但是真實的情況是他被宿北戰殺了。
顧傾寒?
子青愣愣的重複著這個名字,這麽說來自己該叫做顧子青麽?
“霍”
忽然間,酒桌旁的子青猛地站起身來。
“你要做什麽?”
宿炎霖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問了一句。
“我要出去,我要去問宿北戰。”
“嗬嗬,你還真是天真啊!看來宿北戰這些年沒少派人給你洗腦吧?”
宿炎霖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一臉嘲諷的笑了笑:“就算今日他肯見你又如何?你以為你問了他,他就會說真話?難保他不會為了保住秘密而殺了你,畢竟當年他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皇子的位置,親手處置了顧傾寒,軟禁了你,而你的親生母親也是因為這件事,鬱鬱而終,離開人世,而這件事裏最大的受益者還是宿北戰!因為你母親的死,先皇覺得冷落愧對他們母子,所以開始對宿北戰委以重任,他才有資格和當年的太子一爭高下!”
子青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一臉激動的摸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問他!”
“似乎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宿炎霖輕輕的瞥了子青一眼。
子青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一臉冰冷的看著宿炎霖:“你故意的麽?故意在今天告訴我這些,想讓我找機會出去,破壞太子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