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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第140章 愛之深恨之切

  鳳行雅嘉聽了顧昭華的話后陡然變了臉色,神情似妒似怒,語帶警告地喝道:「顧昭華!」


  鳳行雅嘉一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二是心有猜疑,畢竟顧昭華是趙睿的前妻,現在前妻要她這個正妻去向趙睿詢問他以前情人的身體,這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顧昭華平靜依舊,「公主,我雖不是真心為你好,但也是不想看你落在仇人的手裡還不自知,若公主連這點度量都沒有,我倒要考慮是不是看錯了人,不該好言提醒公主才是。」


  鳳行雅嘉並不是愚蠢的人,略略一想便語帶嘲弄地道:「你不會想說白婉柔就是顧婉容吧?她們的相貌是有些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己,對此白婉柔也自有她的解釋,我沒理由只偏聽你的不信她的,況且……你難不成要我相信白婉柔會改變容貌?是個狐精不成?」


  「看來公主是不信我的。」顧昭華道:「我剛剛已說了鑒別之法,實不實施在公主,如果公主執意幫她我也無可奈何,只盼公主有朝一日不會為自己今日的決定後悔!」


  鳳行雅嘉面色一寒,「就算我幫了不該幫的人好了,可也到底懲治了你,顧昭華,你不知道你很討厭?明明就是個事事算計的性子,卻總要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想做給誰看!」


  顧昭華當即失笑,「公主沒說錯吧?雲淡風輕?我可從不記得我有過這種時候,不過離開趙睿我不後悔,大概帶了幾分歡欣之色,所以讓公主誤會了。」


  鳳行雅嘉卻是有話無處說,趙睿心裡有人不假,可卻未必是顧昭華所說的顧婉容,事實上趙睿偶有幾次提起顧婉容語氣都很平淡,就算看得出他對顧婉容有好感,卻也是有限,倒是說起顧昭華的時候那恨得牙根痒痒的樣子讓鳳行雅嘉很難釋懷,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如果不是愛至深處,趙睿怎會這麼恨顧昭華?不過這些話她卻不願與任何一人提起,想她鳳行雅嘉遇過的男人無數,從來只有她睡別人的份,哪裡輪得到別人三心二意?更別提那個人還是她的丈夫!


  顧昭華見鳳行雅嘉不說話,心裡不是沒有失望,她原打算借著鳳行雅嘉的手再坑顧婉容一次,可現在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太大了。同時她也有疑惑,雖然因為和離一事她和鳳行雅嘉之間鬧得不算愉快,但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怎麼鳳行雅嘉對她一直是陰陽怪氣的?難不成是趙睿在鳳行雅嘉面前曾抨擊過她?這種可能性倒是很大!


  「罷了。」顧昭華站起身來,「既然公主聽不下去,我也無謂再說什麼。」


  鳳行雅嘉沒有留她,等她退出之後,鳳行雅嘉身邊的心腹侍女說道:「公主可信她的話?」


  鳳行雅嘉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不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顧昭華所說的事情若是假的則很容易被拆穿,可她還是這麼說了,那便說明就算是假的,顧昭華也有應對之策!


  「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公主現在幫的人,豈不就是當初的……」那侍女大概覺得這件事始終太過無稽,怎麼可能有人可以憑空改變相貌?所以她寧願相信白婉柔所說的,杜若秋遊歷京城時遇到了顧婉容,因她二人容貌相似愛屋及烏,所以才又教了顧婉容一些醫術。「公主。」侍女突地面露憂色,「公主可還記得當初的顧婉容,是以何事聞名京城的?」


  鳳行雅嘉微微合著眼,「不就是醫術么?醫好了母后的病,還有……」她沒有說下去,可也立時警覺起來。當初顧婉容最出名的不是醫好了太后,也不是得到了御醫們的認可,而是因為她成功地以藥物助年近四旬的趙妃受孕,而就在不久之前,趙妃早產生下一個腿部有缺陷的孩子,雖是個男孩兒,但終究註定只能做一個閑散王爺了。


  「你是說,宮中所傳的,趙妃是因用藥的關係,才生了有缺陷的孩子?」


  那侍女輕輕點頭,「公主,這是大事,不得不防,想那受孕一事本屬天意,以藥物強求得來,也是有違命數的。」


  鳳行雅嘉的面色微沉,她十分信任這個侍女,所以並不因她的話而惱怒,反而越發清醒!她之所以相信白婉柔,便是因為白婉柔保證過可以讓她受孕!

  鳳行雅嘉已經快三十歲了,與先前的駙馬沒有孩子,後來生活肆意,吃了不少避子的藥物,以致於體質改變很難受孕,她與趙睿成親將近一年,這其間她吃了無數的補藥看了無數的大夫都沒有辦法,後來還是有人替她介紹了白婉柔,白婉柔只替她診過一次脈,便給了開了藥方,保證她年前即可受孕。


  事關子嗣,鳳行雅嘉坐不住了,她已吃了白婉柔開的葯,如果顧昭華的話是真的,白婉柔真的是顧婉容,那麼她們使人受孕的藥物也必是同一種,鳳行雅嘉是想要孩子,卻不想要一個殘缺的孩子!


  想到這裡,鳳行雅嘉驟然起身,「我們進宮,去見見趙妃!」在沒有辦法之前,她終是不會貿然去問趙睿。


  再說顧昭華離開了西邊暖閣后又回到了苒苒居,苒苒居內的宴席已盡數撤下,貴女們分席而坐,卻少有說話的,只有白婉柔挨在華谷彤身邊神情親熱。


  見了顧昭華,白婉容有意地伸手在華谷彤肩上輕拂了一下,像在替她拂去肩上灰塵,這種極為親密的小動作看在顧昭華眼中都極為可笑,她看向白婉柔的目光也滿是戲謔,到底是上不了檯面,從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她只是不明白,白婉容這麼做又是為什麼?想離間她與華谷彤之間的關係?可她和華谷彤私交並不深厚,自然不會因此產生什麼誤會,那麼便是想向她示威?簡直是可笑!

  顧昭華進了屋隨即便有丫頭來報,「雅公主殿下已經離開了。」


  華谷彤聞言極為驚詫地看了一眼顧昭華,顯然是好奇她到底與雅公主說什麼,能讓雅公主丟下白婉柔,就這麼走了?不過她雖然好奇,可做為小輩雅公主離開她還是要去送送的,當即便帶了人追出去。


  顧昭華也跟了出去,一眼都沒再看因雅公主突然離去而面色突然蒼白的白婉柔。


  顧昭華在苒苒居外等著華谷彤,待她回來後向她示意一下,華谷彤便摒去身旁侍女,過來與顧昭華說話。


  顧昭華朝她笑笑,「還沒有感謝華妹妹甘冒風險暗中相助。」


  華谷彤矜持地一笑,「我只是受人所託,顧大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是誰?」


  華谷彤笑道:「既然顧大姑娘猜不到,那我也不便說出來,便等那人自己向你說明吧。」


  顧昭華聽她這麼一說心裡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可華谷彤沒有明說,她也不好貿然說出那人來,以免萬一說錯了,兩邊都尷尬。


  顧昭華從公主府出來后便直接去了二郎那裡,陪二郎待了整個下午,哄他睡著了才又出來往家中去。


  馬車行至天香樓前,顧昭華記著沈氏尤其喜歡這家的點心,便讓車夫停了車,打發知春下車去買些沈氏平日愛吃的。


  不料知春一去半晌未歸,本來就已是落日時分,顧昭華想在天黑前回府,心裡便有些急躁,又讓知秋下車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不多久知秋急匆匆地回來,「姑娘,酒樓的掌柜說知春偷了東西,將知春扣在酒樓里不讓出來!」


  顧昭華立時火了,想也知道知春絕不會做那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件事定然是誤會,可知春被人扣留沒有理由不讓人來通知她,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酒樓掌柜根本不給知春辯解的機會,也沒有派人來外面通知。


  顧昭華當即起身下車,進了酒樓后並不見知春的身影,知秋在旁道:「知春被押在後堂。」


  有小二跑過來招呼,顧昭華寒著臉道:「叫你們掌柜過來!」


  小二見顧昭華衣著精緻氣勢不小,當下不敢怠慢,連忙叫了掌柜的過來說話。


  掌柜的滿面堆笑,「這位姑娘……」


  顧昭華冷聲道:「我剛剛差丫頭過來買東西,不知為何被掌柜當做竊賊扣留,敢問掌柜的,你真的查明了真相?相國府的丫頭眼皮子就這麼淺,出來一趟就要偷人東西?」


  掌柜的一聽是為那丫頭來的原還有幾分漫不經心,可一聽是相國府的姑娘,驚得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我並不知道那位姑娘是相國府的……」


  天香樓雖然久負盛名,可背後卻不像其他的大酒樓一樣有什麼勢力,老闆只是單純的商賈,有道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像他們這些無門無路的,也只能做好自己的本份,可不想今日來了幾位大爺,一見到那個小姑娘就刻意為難,最後又讓將小姑娘捉住,說自己丟了價值連城的寶貝。


  掌柜的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百姓,一方面出於討好之意,另一方面也確實有壓力,便將知春扣留了起來,任知春喊破嗓子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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