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
李賢就這麼靜靜的站立著,身旁閉目盤坐的雲空裂。
七羽的第一層力量已經被完全開啟,在那一刻李賢便似達到了忘我的境界一般,只覺這茫茫虛空之中,自己渺小到只為其中一粒塵埃,似有一絲不甘,李賢驟然沖向九天,此時修為已至凝元中期,罡風不能傷他絲毫,只是揮手間,七羽一層力量便完全爆發開來,萬道劍影齊鳴叫,天誅峰頂布上了大團彩色光芒,直震得天地彷彿也在搖晃。
這一剎那間李賢豪氣萬丈,心神彷彿也在隨著七羽賓士,這一生來直覺從未這麼快意洒脫過。
「啊~~~」李賢縱聲狂嘯,便如龍吟嘯天,直透蒼茫,直看的峰上雲空裂又一陣錯愕。
便在這時,異變大起,天空猶如被晃動一般,轟隆聲大作,遠處滾滾黃雲翻來,夾雜著電閃雷鳴,原本清亮的天穹忽地變陰沉,繼而九天罡雷在此響徹天空。
李賢瞧得大驚,「這是怎麼回事?」不及多想,忙收回七羽,身形又重新落回天誅峰上。
只見周圍黃雲越積越多,且漸漸向著峰頂逼近,「天兆么?」雲空裂大為不解,「傳說只有絕世神器或者極厲害的人物出現才會引發天兆,難道……」雲空裂目光看向李賢,隨後似是若有所悟。
罡雷在天誅峰旁狂亂飛舞,但卻也如九天罡風一般,竟絲毫近不得峰頂一里方圓之內,所以雖然李賢二人感覺天搖地晃,但也受不到什麼危險。
頃刻間,滾滾黃雲終於遮蔽了天空,只在天誅峰上空留下了一絲細微的空隙。
正待二人不知所措間,自那峰頂正中央,濃厚的黃雲空隙中,一縷清光直射而下,正是對著峰頂李賢,其速之快不可想象,不待李賢運起護體真元抵抗,便直達其眉心,李賢面露極其痛苦之色,單膝跪下,雙手撐地。
雲空裂見狀大驚,赤引劍忙放出,想要斬斷那縷光芒,救出李賢,但身子還未近兩丈之內,便被一股絕強勁力猛然彈開,倒地后便絲毫力氣也沒有了,只能詫異的看著眼前異像。
卻說李賢被那清光擊中眉心,頓時腦中如萬跟銀針遊走,偏又提不起真元力提抗,痛苦不已,片刻之後,那般痛苦稍減,腦中竟浮現無數畫面,錯綜複雜,混亂不已。
李賢一驚之下,強平定心神,忍住痛楚,想仔細看清腦中那種種畫面,但就是抓住一些,那些事物也極其模糊,看不真切。
只瞧得似乎是在一個戰場之上,周圍環境極其的蕭條,兩方人似是在戰鬥,一方乃似自己一般的人類,但真正面容此刻又看不真切,另一方身材要高大許多,周身盡散發無盡紫氣,面容也是毫不清晰。兩方人在拚死戰鬥,只是如此戰鬥方式讓李賢目瞪口呆,其中有些人有法寶,有些人並不用法寶,舉手間便是大片土地塌陷,抑或山巒蹦倒,且兩方戰鬥場所時刻在變化,時而是黑暗無盡的虛空,時而是明光璀璨的星河,抑或是了無生機的一片洪荒,但在這兩方人之中,明顯身形高大的一方實力較強,而貌似人類的這一方卻始終是五個絕強高手在戰鬥,這五人不斷揮手掐動手決,便覺另一方中,時而巨浪翻滾,時而火焰灼燒,時而又驚雷劈閃,直叫哪一方人狼狽不已。
李賢瞧得目瞪口呆,雖畫面不甚清晰,但那宏大的場面是他怎麼也沒有想過的,「難道這些都是仙人么…….和他們相比我的這些修為又算得些什麼呢?為什麼這些畫面我又能看到呢…..」
只是人類這方終究因為實力的差距漸漸敗下來,便在這時,那五人凌空並肩而立,紛紛掐動手訣,忽而人類一方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結界,緩緩向著敵方涌去,且這結界越來越大,終究將所有敵人吞沒,消失於虛空。
李賢瞧得心驚膽戰,「這…..這到底是什麼功法…..」便在這時腦中畫面又換,只見眼前似有血脈一樣的東西流動,猩紅無比,畫面再換,眼前卻是那方才在戰鬥中的五人,面容依舊模糊……
如此腦中換面不知換了多少,便再也沒有幾幅是清晰的了,不知過了多久,那縷清光終於消失,天空罡雷消散,黃雲也退去,豁然開朗,恢復如初。
李賢悶哼一聲,兩眼空洞無神,只是獃獃站立。
此時異變陡消,雲空裂也恢復如初,看見李賢此狀忙上前探望,但覺他真元力與之前別無兩樣,也沒有受到其他傷害,驚疑不已,「李賢,你…你沒事么?」
李賢只是緩緩搖搖頭,方才腦中種種畫面始終揮之不去,「到底是何意呢…..」李賢喃喃道。
忽地李賢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這萬般謎團之中,終究埋藏著一個驚天之秘,而自己,便是解開這謎團的關鍵。
想到此便也豁然開朗,神色恢復如初,當即縱聲大笑,狂放不已,「哈哈哈,空裂,或許我真的便如燃瞑前輩所說那般,乃是玄變關鍵,今後還有更長的路等待你我去探尋。」
雲空裂雖聽得莫名其妙,但也被李賢氣勢影響,當下心潮蓬勃,意氣風發。
李賢笑容不減,舉手投足間竟多了無盡的洒脫之意,走到那擎天碑之前手指連動,便在那燕回所書字下又添了幾行字,隨後笑著看向雲空裂,雲空裂不解,走上前去,便看石碑之上又多了一些字跡,顯然是李賢剛剛刻上,字字以風力而書,狂放不羈:天地大動,玄變之始,蒼穹不滅,唯我二人。李賢
雲空裂讀出也是血氣翻湧,喝道一聲「好!雖字意膚淺易懂,但卻透出無比大氣!」當下便也豪氣的祭出赤引仙劍,在李賢之後快意的書上「雲空裂」三個字,隨即與李賢相視大笑。
笑罷李賢正色道,「三日已過,如今是該下山了!」說罷大袖一揮,竟與雲空裂瞬間消失在了天誅峰頂,只留下了一尊傲然而立的擎天碑。
二人修為大成,於此,便也真正開始了他們的不一般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