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我是在吃醋
“最近那個程總怎麽樣?有沒有被抓起來?”看看程總的下場就應該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要出麵保他了,假如他還和以前一樣,或者隻是被下了官職,那麽就一定是姬默然猜測的那樣,可是如果他也被關押了起來等待候審,那麽事情就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姬默然聽聞我的話,眼睛也不禁一亮:“你是說,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我覺得是。”我點點頭,道出我的分析:“如果程總的處罰過於輕,輕到幾乎無關痛癢,那就一定是你說的那樣,上麵有人想保他可是如果他已經被收監候審了,那就隻能說,郝局長絕對不會像表麵上說的那樣簡單,他一定是有什麽更大的計劃才對。”
姬默然想了想,卻又搖頭否決道:“也不盡然,我和郝局長關係很好,他不該有事瞞著我才對,尤其是對魏宇成這件事上,更不應該瞞著我才對。”
“假如,郝局長是想設一個局,而這個局的誘餌卻和你我有關,那他自然就不能告訴你了。”
“局?”姬默然突然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什麽局?”
我想了想,試探著說道:“你猜,會不會是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姬默然細細的琢磨著這四個字,稍頓,他終於吃驚的猛然站起,然後問我道:“你是說,郝局長設的這個局,裏麵的甕,根本就是這裏,是你?”
我也隻是猜測,畢竟不敢確切的說出郝局長的真實目的,但是我就是奇怪,假如郝局長真的有意想撤掉魏宇成的大搜捕,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大費周章,甚至有點匪夷所思的告訴姬默然呢?要知道姬默然最恨的就是魏宇成,他最怕的也是魏宇成抓不到,一天抓不到魏宇成,他就寢食難安一天,這一點郝局長不會不知道,所以,假如他真的是作此打算,那一定最不能告訴的人,就是姬默然,但是現在他卻說了,而且最先告訴的人就是姬默然,所以除非他是故意這樣做的,那麽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我想估計就是想要姬默然自己提高警惕的同時,他們在假裝撤掉所有搜索,然後隱遁在我家周圍,等著魏宇成自己來找上門尋仇。
魏宇成從來都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這一點姬默然清楚,郝局長也明白,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郝局長才會設下這個局,請君入甕。
郝局長畢竟也是關心姬默然的,所以才會不忍心的給姬默然打了這個電話,暗示他自己提高警惕,可是他又不得不實施這個計劃,因為這也是唯一能抓住狡猾且反偵察能力一流的魏宇成。
姬默然終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又生氣又著急,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個圈後,扭頭對我說道:“不行,郝局長這個計劃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冒這個危險,明天,明天我就把你轉移走!”
我則雲淡風輕的安慰他道:“無所謂,家裏不是有保鏢呢嗎?再說郝局長既然想抓捕魏宇成,就一定會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況且假如我走了,魏宇成看不到人,郝局長的計劃豈不要落空?”
姬默然簡直要被我的話氣死:“你傻呀?郝局長就算真的有埋伏,但是也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魏宇成的能力那麽強,屋子裏這兩個保鏢根本就是擺設,到時候你想走都來不及了。”
說完,又大手一揮,示意我閉嘴:“我已經想好了,暫時先把你安排到桐城老家去,那裏沒有人知道,魏宇成就是再手眼通天,也絕對找不到那裏,等這一段時間風聲過了,我再接你回來。”
桐城離c市太遠了,開車也要半天的時間,我覺得姬默然有點緊張過頭,就不悅的嘟囔了一句:“桐城那麽遠,還偏僻,我不要去。”
哪知姬默然根本就不理會我的反抗,強權主義一上來,我說什麽也不管用:“這一次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你再冒這個險。”
說罷,突然又語重心長的抱住我的胳膊,規勸道:“乖,聽話好嗎?以前的你就是因為太倔了,結果吃了多少虧?這一次就聽我一次好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想你能平平安安的,隻要你不再出事,我比什麽都安心。”
他都這樣說了,我就算再有一百個不願意也說不出口了,我想了想,撒嬌道:“可是,桐城真的好遠啊,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雖然最後這句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我在為最後的掙紮使美人計,但是姬默然卻很受用,他感動的一把將我輕輕抱在懷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也知道,以後想見你一麵都難了,可是比起你再受傷,就算是讓我一年都見不到你也沒關係。”
“甄矽,原諒我這次不能依著你,當初你被魏宇成挾持為人質,我很久都無法見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幾乎夜夜失眠,我真的害怕了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那時候我就在想,隻要你能回來,隻要你不離開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可是直到後來我看到你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就開始滴血,我在問我自己,這就是我要的嗎?你回來了,可是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魏宇成之所以劫持你,完全是因為我的原因,是我害的你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所以有罪的人,應該是我。”
“可是,如果我走了,魏宇成對付你怎麽辦?”我走了,魏宇成一定會對付姬默然,這是不爭的事實,假如他是來報仇的,那麽我和姬默然,都會是他第一要報複的對象。
“沒關係,我是男人,有的是辦法解決,再說我每天出門都開車,魏宇成找不到機會下手的。”
“可是,我還是會擔心你……”
這句話是處於真心,絕對的真心,姬默然對我的好,我能看到,也能領會,所以,我擔心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們之前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情形,很久都沒有如此心平氣和的講話,更是好久,姬默然都不曾聽到我這句久違的:“我擔心你。”所以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姬默然激動的恨不能一把將我抱起來:“老婆,你剛剛說什麽?”
對他,其實也沒什麽好害羞的,我向來也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的類型,不太喜歡矯情:“我說我擔心你啊,難道不行?”
姬默然微微一笑,卻是將我抱的更緊:“我以為,我失去了那個天真活潑的甄矽,我以為我再也不會擁有那時候的甄矽,可是上天憐憫,最終還是將你送還給了我,謝謝。”
這句謝謝,或許是對上天說的,姬默然沒有想到,我也沒有想到,在這有生之年,我還會發自真心的去關心他,去像最初是的模樣般,對他撒嬌任性,對他予取予求。
入夜,姬默然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色發呆,我也是睡意不足,索性扭過頭去問他:“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姬默然扭過頭來摸摸我的頭,笑了笑:“我在想,假如這次我有什麽不測,你就和許晨在一起吧?明天我會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的去處,然後拜托他來照顧你。”
我簡直要被他的話氣死,他這是說什麽喪氣話,太不吉利了:“你在瞎說什麽啊?什麽叫你有什麽不測?”
“我隻是說假如,並不一定就是真的。”姬默然低下頭,在我額頭深深一吻,然後將我摟緊,低喃道:“魏宇成不是不是善類,我也沒有把握能鬥過他,所以有些事還是提前交代一下比較好……我明天找律師先寫一份遺囑,萬一有什麽不測,也能保證你的下半輩子。”
我真想抽他一巴掌讓他趕緊閉嘴,遺囑?什麽叫遺囑?死人才立遺囑呢!
“姬默然你給我聽著,要是你怕死,就跟我一起回桐城,大不了咱們什麽也不要了,正宇集團咱也不要了行吧?要是你不怕死,就別給我大晚上的說這麽恐怖的故事好嗎?遺囑?遺什麽囑?你人都死了還關我幹什麽呀?我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呀?”
“傻瓜,我就是隨便想想,事情不是還沒到那個地步呢不是嗎?”姬默然將我抱得更緊了些:“我不是怕死,隻是想萬一跟魏宇成正麵交鋒,吃虧的必然是我,他哪個人又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那你就走啊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真的要被他氣死了,既然知道留下來不會有好下場,那為什麽又不走,還想好心的要將我托付給許晨,我用他托付嗎?
姬默然這次卻是鐵了心不打算離開:“我不會走的,這次不親眼看見魏宇成被抓,我就算躲起來也不會甘心,再說,這本身就是我和魏宇成之間的矛盾與衝突,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我走,就意味著我認慫,就意味著即使抓住了魏宇成,我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