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不會強要你
回到家後姬默然卻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強要我,我們正常吃飯正常睡覺,即使半夜裏,他也沒有悄悄進入我的房間,對於他的這些舉動我感覺很意外,但卻終究忍著沒問,我不會傻到去問這麽尷尬又曖昧的問題,再說反正這也是我樂見其成的不是嗎?
一夜安眠,第二天一早,姬默然打了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父親的,內容很簡短,隻簡明扼要的告訴他我們已經領了證,然後下午過去看他。
掛掉電話姬默然就同我商量:“我想趁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把婚禮辦了,你覺得意下如何?”
我在這方麵根本不是太上心,於是便隨他道:“你看著辦吧,我也不懂。”
姬默然對於我的乖巧很是受用,他滿意的拍拍我的手,笑了笑:“你這麽聽話,我都有點不適應了。”
我白他一眼:“你是想我每天讓你跪遙控器還不能換台你心裏才舒坦是吧?”
沒想到姬默然聽後卻是笑得更加開心了,他溫柔的摸摸我的頭發:“這麽彪悍的語氣才是你甄矽該說的。”頓了一下,他突然異常溫柔的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從昨天起你就一直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你跟我老實說,是不是有點後悔了?”
其實說後悔也不是特別後悔,就是有點不敢接受與姬默然睡在同一張床的感覺而已:“也不是後悔,就是有點太突然,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和你睡在一張床的感覺。”
姬默然見我終於說了實話,會心一笑:“我就知道是這麽回事,你放心,我給你心理準備的時間,隻是,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太長,不要等到我老的動不了了你再答應我就行。”
我終於還是被他的話逗笑了,與姬默然相處這些時日以來,他受我的毒害不淺,經常會說一些讓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的話。
下午姬默然開車帶我去見他父親,結果我們卻在走廊意外看到姬筱妤,姬筱妤乍見到我很吃驚,但隨即態度冰冷的衝我吼道:“你來幹什麽?”
說罷,便像一個瘋婦一樣要上來撕扯我,還沒等我還擊,姬默然卻一把拉住姬筱妤對她厲聲喝止道:“甄矽以後就是你嫂子了,說話對她尊重些。”
姬筱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姬默然,見他態度嚴峻,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便甩開姬默然的手,而後一臉鄙夷的看著我,聲音異常尖銳的諷刺道:“甄矽,你可真不要臉啊,許晨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而你卻在這恬不知恥的想要和我哥哥結婚?”
我心中一驚,許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姬默然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他和姬筱妤一同出國了麽?他不是說許晨隻是皮外傷已經沒有大礙了麽?
我詫異的看向姬默然,希望他能給我,給這件事一個說法,為什麽他要騙我,為什麽?
姬默然聞言不由臉色大變,他憤怒的一把拉過姬筱妤,怒問道:“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能告訴甄矽麽?為什麽你現在要說出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讓我很難堪?”
麵對姬默然一臉的怒容,姬筱妤卻並不理會,她隻是看著我冷笑,那笑容,冷到讓人發寒:“憑什麽好事全讓她一個人占了?憑什麽我和許晨要承受她帶來的痛苦,而她卻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和你結婚過幸福的生活?我就是要讓她不好過,我就是要告訴她真相,我倒要看看,如今她知道了許晨的處境,還有沒有心思和你結婚?”
姬默然眼裏迸射出駭人的目光,他一字一頓的對姬筱妤說道:“姬筱妤,我們有君子協議,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過分!”
姬筱妤畢竟自內心深處還是懼怕她這個哥哥,所以見到姬默然如是說,麵容僵了一下,然後咬了咬嘴唇,終於退讓道:“我進去看看爸爸。”
其實她的目的已然達到,現在退下去反而是明智之舉,待到她離開,我什麽也顧不得的拉住姬默然的胳膊祈求道:“默然,你能不能讓我見一見許晨,哪怕隻有一麵都行?”
我已顧不得質問他為什麽要欺騙我,因為現在對於我來說,說什麽都是多餘,我隻想見一見許晨,看一看他最近的狀況,姬筱妤說他到現在還沒有知覺,到底是不是因為當初被我刺的那一刀傷口太深,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難怪警察要觀察我一個月,難怪姬默然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要對外宣稱我有精神病,因為這根本就是故意傷人罪,這是刑事案件。
姬默然卻並未如我所預期的那樣好說話,反而是一臉冷漠的一口回絕了我:“甄矽,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我們已經領了證,是合法夫妻,所以,你不可以再見別的男人,尤其是許晨!”
抓住姬默然的手突然一僵,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依然麵容溫潤,謙謙有禮的姬默然,他的眼神依然溫柔,但是嘴裏說出的話卻寒若冰霜。
“你說什麽?”我怕自己聽錯了,所以很嚴肅的問了他一遍。
姬默然卻以更加嚴厲的語氣對我一字一句:“我說,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不允許你見許晨!”
我突然就怒了,心說不就是領個破本,你還真當我賣給你了啊?你不讓我去我自己不會去啊?
想到這些我也不和姬默然廢話了,扭頭就走,可是就在我欲狂奔出醫院想去找許晨時,姬默然卻一個箭步奔了過來,手上加大力道的一把拉住我問道:“你幹什麽去?”
我恨恨的白他一眼:“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你幫忙找許晨!”
姬默然見我態度倔強,咬了咬牙,而後終於妥協道:“好吧,這裏是醫院,有什麽事等回家再說。”
見他終於鬆口,我也不想與他撕破臉,便按下怒氣點了點頭,跟他坐車回了c市。
我以為回到家姬默然會好言好語的跟我談談許晨的事,就算他礙於麵子不願意談許晨,起碼也會跟我道個歉什麽的,可是沒想到剛回到家,姬默然就一把將我扔到臥室,然後從外麵將門鎖住了,更有甚者,他在鎖我之前,還刻意將我的手機以及屋子裏的筆記本電腦也拿了出來。
他這樣絕情的對我,我一時也怒了,一邊拍門一邊罵:“姬默然你個變態,你幹什麽?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是不是?告訴你你這樣我隻會越來越恨你!”
然而外麵的姬默然卻絲毫不為所動:“我說過,我們結了婚,你就要一心一意的跟我過日子,今天隻是對你的一個小小懲罰,假如你日後還想著許晨,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隔著門板說完這句話屋外便沒了動靜,大概是出去辦事了,我又瘋了一樣踢了一會門,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再後來是姬默然開門的聲音吵醒了我,我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打算放我出去,結果在我看到他那一臉的冷漠以及手裏端著的晚飯時我就知道沒戲了,果然,姬默然放下飯和水果轉身就走,他甚至連給我祈求他的機會都沒有。
門被再次無情的關上,我看著那平時特別有愛的食物,今次卻是食難下咽,想到許晨目前生死不明,我的心就難過,難過的好像連呼吸都會變得很痛。
一時的頭腦發熱,終究是錯了一生,我不該糊裏糊塗的和姬默然領證,更不該在一開始就白癡的相信姬默然的鬼話。
第二天姬默然來給我送早餐,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食物紋絲未動,不禁臉色有些難看,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連起都懶得起的我,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麽不吃?是不合胃口?”
我白他一眼,對於他明知故問的話置若罔聞,姬默然見我不說話,便也不再問,狠一狠心,關上門出去了,這樣僵持到晚上,我其實已經餓得頭暈眼花,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姬默然來送晚飯的時候終於還是挨不住,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悲傷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有氣無力的望著他:“是你想怎麽樣吧?我說過不和你過日子嗎?我隻是想看看許晨到底怎麽樣了,然後等他真的沒事了我就回來和你好好過日子,可是你卻這麽狹隘,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心和你共度餘生?”
姬默然被我問的理虧,便將目光看向別處不說話。我看著他這個樣子,終於還是狠狠心,對他賭氣道:“姬默然,你應該知道我甄矽的脾氣,我這個人沒別的毛病,就是倔,假如你願意這樣對我,那你就試試,不過除非我一輩子不出去,否則,一旦離開,我就不會再回來!”
我知道我的賭誓終於還是起了作用,因為我看到了姬默然眼裏的慌亂,他扭頭看一眼一臉倔強的我,又看一看桌子上的飯菜,思忖良久,終於還是幽幽一歎,妥協了:“好吧,我讓你見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