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掌握 恐怖真言術
今夜，月朗星疏，雙月交輝的月華宛如水銀一樣，傾瀉而下，灑滿整個大地。
探究真理之塔第十三層東北角落，蘇塵的房間內，月光的照射，打破了漆黑猶如深淵的黑暗，靜靜的的坐在窗戶邊，蘇塵手裡捧著一本煉金筆記，安靜的翻看著。
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副桌椅，一張床，還有一個歷盡歲月洗禮的破舊書櫃。
可以說是簡單過頭了。
不過蘇塵並不在乎，他全副心神關注的翻看著手中的筆記。
筆記的作者叫做凡海森?布萊特?阿克拉。
據說是一千年前最著名的賢者之一，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大賢者的境界。
他留下的筆記，可謂是珍貴到了極點。
但可惜的是，探究真理之塔每一個房間內，幾乎都有他筆記的手抄本。
不光是他，很多著名賢者筆記的手抄本都被放在房間內的書櫃里。
就拿蘇塵這個房間的書櫃來說吧，他在裡面至少發生了近百個過去或者現在非常著名的賢者的筆記手抄本。
也只有探究真理之塔，才會如此的大方。
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爭權或者稱霸。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學者，一群無時無刻都在探求真理的學者。
即使這群學者擁有可以左右整個世界的實力，可他們依舊是一群學者。
不過，並沒有人可以，或者說是敢小看這群學者。
幾千年留下的沉澱和積威，足以將任何冒犯他們的傢伙燒的一乾二淨。
不管是隱星會，還是都市學院，亦或是魔法公會，都不敢招惹這群學者。
沒有任何厲害衝突，只有傻子才會去招惹這個探究真理之塔。
探究真理之塔最巔峰時期，一共擁有七位大賢者，那時，他們曾經放出豪言。
「只要我們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整個大陸拖入戰火之中，讓世界倒退一千年。」
沒有人去懷疑他們說的話，那個時期，探究真理之塔被譽為最接近真理的地方。
即使是現在，人們都在懷疑，探究真理之塔到底還擁有幾大賢者。
至於探究真理之塔會沒有大賢者？
這個笑話就猶如世界每天就會毀滅一樣好笑，沒有人會相信探究真理之塔會沒有大賢者。
「人們都知道，大賢者掌握著世界的真理，但真理是什麼，什麼是真理，它無形，還是像齒輪一樣的東西，支撐著整個世界」
「我的老師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大賢者，但他曾經告訴我，他並沒有掌握世界的真理，甚至可以說，他連真理是什麼都不清楚，這無疑讓我震驚。」
靜靜的看著筆記上的記載，蘇塵一言不發的翻過一頁，繼續觀看著。
此刻的他，就猶如一個小學生一樣，認真，眼睛一眨不眨，保持著這個動作已經超過了幾個小時。
「即使大賢者沒有掌握著真理，那麼，他們掌握著什麼，老師曾經向我演示過，那樣的境界令我震驚，或者說是瘋狂。」
「緊緊一瞬間的功夫，我的老師就將一塊廢鐵變成了鑽石，天啊，廢鐵和鑽石兩者的本質根本完全不一樣，但老師居然可以將它們轉化，這不是真理，又是什麼……」
「當我怒氣爆發的質問老師時，老師的一句話讓我啞口無言。」
從筆記上的記載，蘇塵完全可以感受到作者的沮喪和失落，他的老師說的話只有一句，簡簡單單的一句。
「真理……是什麼？」
連真理是什麼都不明白，又如何談論掌握。
接下來的記載中，字字都透露出作者的迷茫和失落，然後，他一輩子都沒有進入大賢者的境界，憂鬱而死。
慢慢的和上筆記，蘇塵感覺自己的神格開始蠢蠢欲動，這一點，在看筆記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
心神微微放開，蘇塵的眼瞳突然變的深沉起來，彷彿超級計算機一樣，龐大的信息流不斷的從神格中倒流出來，然後回蕩在蘇塵的腦海中。
一絲絲詭異的黑色氣息在眼瞳中逆轉著，彷彿可以吸入世界的暗。
所謂真理，在哲學中來講，只是符合或者接近客觀事實的理論。但這一點並不足以讓任何人滿意，尤其是煉金師們。
他們一生都在追求著真理，他們認為大賢者掌握著真理，將廢鐵轉化為鑽石，這樣的事情，簡直可以說是神跡，說是真理。
但大賢者們卻不這樣認為，他們認為這並不是真理，他們依舊在探究著真理。
然而，在眾神的眼裡，真理很簡單，是……
存在。
存在就是真理。
魔法的存在是真理，人類的存在是真理，世界的存在是真理，眾神的存在，也是真理。
萬物之始或者說是萬物之末，他們的存在，也是真理。
不存在的話，就沒有真理。
如果世界不存在，人類不存在的話，真理就不會出現。
而鍊金術，魔法，世界，人類，鬥氣，惡魔，甚至說是眾神，都是真理的繁衍物。
探究真理，其實就是一個探究存在的過程。
但可惜的是，由於人類的局限性，煉金師們並不清楚什麼是真理，而是無意識的追求著世界的本質，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為掌握世界本質而努力著。
他們認為，只要掌握了世界的本質，就相當於掌握了真理。
而世界的本質，並不是真理。
由過去，現在，未來，構成的時空。
由大地，天空，海洋，星空構成的空間。
由無數規則構成的法則。
這些合起來的話，就是世界的本質。
也就是煉金師們認為的真理。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鍊金術們所追求的並不是錯誤的選擇，世界的本質存在著，所以說它是真理也好不為過。
說到底，探究真理之塔的出現，煉金師們的追求。只不過是人類追尋變強的一種手段，或者過程而已。
時間緩緩的流逝著，龐大的信息流依舊在衝擊著蘇塵的腦海，不斷的被轉化，吸收，一些額外出現的內容，更令蘇塵有些欣喜若狂。
直到天際微微泛白，一絲破曉的陽光從遙遠的未知照射進來的時候，蘇塵眼瞳中的詭異才慢慢的退去，變成了平時的黑色瞳孔。
慢慢的伸出右手，蘇塵不含感情的聲音響起，「崩裂！」
剎那間，蘇塵面前的空間崩裂了，徹底的崩裂，剩下的，只有一個黑黑的窟窿，停留在半空中，直到被世界的規則修正，慢慢的消失不見。
真言術。
建立在真理之上的語言，主神所掌握的秘密。
甚至可以說是真理的語言。
存在就是真理。
以此為基礎，扭曲存在，或者改變存在，恐怖的技能。
「逆流。」指著剛剛坐著的椅子，蘇塵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老舊椅子詭異的開始煥發生機，原本的斑駁漸漸消失，歲月的洗禮也逐漸變淡，直到變成一張嶄新的椅子為止。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蘇塵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額頭布滿了汗珠。
「太勉強了，這種能力……」
剛才，蘇塵以真言術，操控了時間，讓椅子的時間倒流，緩緩的恢復了新生。
結果，蘇塵卻差一點虛脫。
真言術可以扭曲存在，改變存在。
但扭曲，或者改變的越大，越重要，付出的精力或者說是魔力，就越發恐怖。
剛才操控時間的真言術，已經耗盡了蘇塵體內所有的魔力。
如果換成死神墨斐特的話，也許他只要說一聲，逆流！
整個魔法世界就會倒退幾百年也說不定。
眾神的威能，可不是區區蘇塵可以比擬的，更何況人類所掌握的魔力，和眾神體內的淡金色神力，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廢鐵和黃金？
不，也許用爛草和白金作為比喻，更為恰當一點吧。
雖然，這並不足以徹底的表現出兩者的差距。
準確來說，一百萬的魔力，也抵不上一滴神力。
如果，在最後十個死神候選人裡面，有一個人如果可以將魔力轉化為神力的話，估計就會成為最為強大的存在。
蘇塵曾經不止一次認為，NO.1似乎掌握了凝結神力的方法。
就算NO.1沒有辦法凝結出純正的神力，但那種半吊子的神力，也足以令他（她）的危險性大大增加。
不過，現在……
蘇塵嘴角微微彎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掌握了最粗淺的真言術，即使NO.1親自來臨，也無法擊敗自己，也許，現在的自己，已經足以和NO.1站在同一個高度。
叩叩叩……
房間突然被人敲響，清脆的聲音頓時將蘇塵的思緒打斷。
「進來！」
吱呀一聲，面無表情的艾莉兒從外面走了進來，漆黑的眼瞳中充滿了擔憂和疑惑。
就在剛才，通過契約的她，感受到了蘇塵的情況有些不妙，快速趕了過來。
「別擔心，沒事的。」蘇塵輕聲的安慰著，對於艾莉兒，這個於自己有著生死契約的天使，並沒有打算瞞著什麼。
「只是使用了一下真言術而已。」
瞬間，艾莉兒的眼瞳驀然亮了起來，猶如白晝的太陽，炙熱，令人無法抗拒。
顯然，她很清楚什麼是真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