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傳國玉璽
白羽回房之後,白羽現在坐擁青州,無論軍務政事比之琅琊要繁瑣百倍,雖然有徐忠豐無咎等人從旁分憂,但是畢竟攤子鋪的太大,每天不忙到三四更,根本無從休息。花雕很配合的端上洗腳水,裡面放著中草藥,據說有助於白羽身體的恢復。
白羽批改了幾道急奏,很快邊有人來報,楊開求見,白羽暗自笑道:消息還挺靈通的嗎!
楊開進房,一見白羽便跪了下來,高聲唱唱道:「臣楊開參見白大人。」恭謹到位,不看逾越半分。
白羽御下極寬,很少有這些繁文縟節,與文魁等人更是以兄弟相稱,毫無尊卑之嫌,但是楊開每次見到白羽,都禮數做足,白羽勸過幾次,但是楊開總是如背書一般解釋,上位者應該有上位者的尊嚴,白羽無奈,由著他去了。
白羽笑道:「楊將軍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楊開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到:「屬下聽聞,剛才白大人進行了人事變動?」
白羽點頭道:『「果有此事。」
楊開試探道:「可曾有關係到屬下?」
白羽抬起頭來看了看楊開,似笑非笑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楊開連忙解釋道:「不是,屬下生為大人之人,死是大人之鬼,大人如何安排屬下都毫無異議。」
「這樣不就結了,明日來我處報道便可。」
楊開連忙道:「只是屬下乃是海沙島出生,平日里性格粗魯,怕伺候不好大人……」
白羽嘆了口氣,道:「琅琊發展迅猛,兵多將寡,徐忠等人又是新降,白某也想雖然一視同仁,但是終究還是不如我從琅琊帶來的老人用得放心,白某現在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你們了,文魁主管軍務,興霸忙於操演兵馬,隨雲負責城防,秦玉負責後勤,昭南又有斥候任務在身,所處都是關鍵部門,均無法分身,趙翼身受重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痊癒,形勢危急啊…..楊開,委屈你了。」
楊開見白羽感慨,立刻知趣,一跪倒地,道:「屬下願為大人拋頭灑血,萬死不辭。」
「很好,」白羽正要過來,楊開見機,已經湊了過去,因為白羽坐著,楊開居然弓下身來,讓白羽能夠拍到自己的肩膀,白羽笑道:「楊大人為我琅琊立下過汗馬功勞,當日琅琊之圍,若不是楊大人身先士卒,作戰英勇,恐怕我白羽這點家當早就灰飛煙滅了,哪裡還能坐在這裡,享有整個青州,說到底,都是楊大人之功啊!
楊開見白羽如此說,頓時感激涕零,道:「楊某隻是感大人知遇之恩,當用心報答,即便是為大人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是我楊某的福氣。」
白羽又親熱地拍了拍楊開的肩膀道:「」楊將軍之心,白某自然明白,只是,白某身邊當真再無可用之將,將你放在身邊負責我身邊,負責我這一個殘廢之人的安危,你不會覺得有什麼委屈吧?」
「當然不會,屬下也明白宰相門前七品官的道理,白大人將我留在您身邊,那是屬下的福分,說明白大人對楊某毫無猜忌之心,屬下自然倍感榮幸,但是樹下只是覺得…..」白羽哪裡肯等楊開將話說完,截口道,「楊大人果然深明大義,明天過來報道吧,我這裡還有軍文需要批改,就不留你了…..」
說完,白羽用手挑亮了燈光,伏案閱讀上表。
白羽下了逐客令,楊開也再也無話可說,心底苦笑一聲,轉身告退。
楊開出門,自有手下親信上來迎接,小聲問道:「楊爺,怎麼樣,白羽怎麼說。」
「回去再說!」楊開急匆匆地留下一句話,帶著手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楊開回府之後,已經有數人在府中等候,楊開退下傭人之後,又反覆查探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偷聽之後,才著眾人在偏廳說話,楊開簡單的將與白羽的對話說了一遍,狠聲道:「這白羽,好狠的手段,居然對我用這等明升暗降的手段,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剝奪我的兵權,算你狠!」
這時候一個手下上來,道:「那楊爺,我們怎麼辦,看著白羽的意思,這琅琊顯然是容不下楊爺了,我們是不是就他娘的反了,將他的頭提給風相,相信到時候風相定然對大人加官進爵,我們也跟著大人風光風光!」
「就是,現在風四侯爺也是千金懸賞白羽的腦袋,光憑這顆腦袋我們便可以後半生錦衣華服,吃香的喝辣的了。」
「糊塗!」楊開狠聲罵道,「白羽是那麼好對付的嗎?若是有機會下手我還輪到你們教我?我原本期待這陰長生將他擒住,就此了賬,哪曉得這殘廢居然有通天本領能夠從陰長生真這等高手的手裡都安然逃脫,連陰長生都奈何不了他,何況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們若是一著行差踏錯,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再說,就算我們殺了白羽,又有什麼用,你能對付他的那幾個兄弟嗎?單不說這白羽與龍步飛乃是生死之交,就說文魁、孫興霸他們幾個,有一個是好惹的嗎?就憑你們幾個,躲得過文魁的弓嗎?」
眾人想起平日里文魁那神乎其神的功夫,頓時渾身一哆嗦,道:「那楊爺我們該怎麼辦,您說,我們都跟你干。」
「機會,我們需要的是機會。」楊開狠狠地道,「要一個一舉扳倒白羽的機會,讓白羽永世不得翻身的機會,以前沒有,但是現在就不同了,現在白羽已經讓我做他的禁衛隊長,你說我日夜跟著白羽,難道還差機會嗎?白羽啊白羽,任你機關算計,卻到底還要栽在我楊開的手上。」
眾人齊聲稱讚楊開睿智英明,楊開十分受用,擺了擺手,道:「此事稍後再提,我要你們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名面容瘦削的手下道:「楊爺,我打聽清楚了,原來這傳國玉璽早在他登基的時候就被一個手下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你打聽清楚到底是什麼人盜走了嗎?」
那人支支吾吾地道:「因為年代久遠了,我……」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不,楊爺,雖然我沒有打聽到到底是誰,但是傳說玉璽失蹤的那人,皇宮中也有一個禁衛同時失蹤,薛義雖然表面沒有追究,但是暗中卻派出若干路探子,滿天下的打探,若是我猜的不錯,盜出玉璽的應該是此人。」
「哦,」楊開追問道,「那你可知道此人身世,姓氏名誰?」
「此人據說是逃亡了西南,但是後來因為西南大災,便下落不明——楊爺,連薛義那個當皇帝都拿此人沒有辦法,我又如何能夠找到此人,我能夠打聽到這麼多已經難得了…..」
「玉璽啊玉璽,那可是個好東西,若是有人能夠得到此物,振臂一呼,天下誰人不從?可惜楊某無福,無緣得見這神物啊…..」
楊開感慨一陣,嚴厲的道:「無論如何,你給老子加緊打探,只要有絲毫蛛絲馬跡便回來報我,此事切記機密,不可走漏了半點風聲,否則我要你狗命。」
「屬下明白。」
忽然,屋中燈火一陣明滅,楊開心生感應,脫口道:「何人!」
幾名手下連忙出屋尋找,但是卻沒有半個人影。
楊開以為自己多心,又重新召集手下,正待說話,只聽見樑上忽然有人笑道:「玉璽乃是天下神物,也是你這廢物能夠染指的嗎?」聲音乾澀難聽,難辨男女。
「嗖!」楊開手中一枚暗器射向樑上,這時候那人的聲音又在東南方向響起,道:「楊開,就憑你這個廢物,也想傷我不成?」
楊開不答話,又是飛出一枚暗器,這時候站在遠處的楊開一名手下忽然說話了:「楊開,你居然在這裡逆謀犯上,就不怕我捅到你主子那裡嗎?」
楊開飛步上前,一把捏住那個手下的咽喉,手上用力,那人頓時喉間咕噥一聲,被楊開活生生的捏斷了喉骨。
那人的聲音又在窗外響起,道:「楊開!你不分青紅皂白,便殺了你手下,就不怕激起手下的反抗,聯手做了你嗎?」
楊開此時已經明白,來人定然是高手,憑自己根本無法與他抗衡,乾脆停了下來,朗聲道:「我服了,閣下何人,為何來楊某府邸。」
楊開這時候身邊的一名手下臉色變得異常難堪,彷彿被什麼控制了一般,乾澀地道:「我自然是來送你一場富貴的,只是看你楊開有沒有膽子接。」
楊開臉色變了三變,澀聲道:「還請前輩明示。」
「你不是想要玉璽嗎。我告訴你在哪,就在你家主子白羽的身上,你若是有膽子就去搶,若是膽小怕事,就當我沒有來過……」
楊開渾身一震,道:「前輩此話當真。」
「你是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去騙?你信便罷不信就當我沒來過,楊開,富貴險中求,看你自己有這個膽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