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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羞辱

  秦玉好奇地湊了過去,風鶴翼將詩詞遞了過去,含笑看著秦玉道:「還請秦兄為我點評一二。」


  白羽拉了拉秦玉的衣角,示意秦玉不要出風頭,然後對著風鶴翼抱拳道:「我們兩兄弟都是粗人,哪裡懂得這些,風兄抬舉我們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此告辭了,各位酒興都在,我們兩就不要打擾了各位的雅興了。」


  說著拉著秦玉就要告辭。


  風鶴翼一把拉住了秦玉,連連道:「哪裡,哪裡的話,秦兄休要藏拙。」


  風鶴翼的一幫兄弟也連忙附和,秦玉何曾被人這般抬舉過,頓時一種輕飄飄的感覺涌遍了全身,笑道:「羽哥,我看風兄也是真給面子,我們這樣豈不是太掃興了。我來看看。」


  秦玉小時候也曾讀過幾天私塾的,湊了過去,拿起風鶴翼的詩詞學著老學究的樣子,搖頭晃腦的念了起來:「春竹,好名字!,好名字!現在正是春季踏春時節,風兄以此為題,果真是詩應於景,景襯於情,竹也,高潔之物也,想必風兄也是這等如春竹一般高絕的人物。」


  風鶴翼似笑非笑地看著秦玉,道:「秦兄請繼續。」


  秦玉自以為自己剛才吹捧風鶴翼的幾句話還算說的漂亮,當下腰桿一挺,咳嗽半聲,裝腔作勢地道:「


  暗巷石頭草間綠,

  幽香一枝菲春竹。


  北板紗掛梅鬧姿,

  南道捕食鵝擺舞。」


  「好詩,好詩,好詩」秦玉嘆道,「風兄此詩,嗯,意境,這個,嗯,清幽、清奇,天然渾成、氣韻貫通,額,非常好,非常好」秦玉搜腸刮肚地想著當年半吊子的私塾先生交給自己的半吊子的品詩的句子,力求做到語句漂亮,讓人刮目相看,「這個,總之,總之就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對對對,小弟對此是三分欣賞,七分崇拜,對風兄的崇拜猶如嗯,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好詩。好詩,好詩!」秦玉自認為自己的點評到位,擊節嘆道,不知道是嘆風鶴翼的詩詞做的漂亮,還是自己的點評精闢到位。


  可是再看一眼下面的人,每人都強忍著笑意,嘴裡含著酒水,彷彿一動,就會噴洒出來一般。


  風鶴翼含笑道:「秦兄點評果然精闢,但是小弟剛才還是沒有聽明白,不如秦兄再念一次如何。」


  秦玉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自己的鄉音太濃還是風鶴翼的京都音太重聽不懂自己的話呢,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映,心中開始有些七上八下,但是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手裡拿著風鶴翼的詩在仔細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心中暗自再念了一遍,這才發現這其中的奧妙,頓時臉色漲的像豬肝色一般。


  原來這首詩的諧音是:

  《蠢豬》


  俺像是頭槽間驢,

  又像一隻肥蠢豬。


  白板傻瓜沒腦子,

  難道不是二百五?

  這,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哄堂大笑,像看著兩個傻瓜一般看著秦玉和白羽,風鶴翼也是嘴角似笑非笑,但是眼中的鄙夷之情已經盡顯。


  白羽此時心中也開始轉過彎來,上前一步,冷冷地道:「難道風兄是故意羞辱我們的嗎?」


  風鶴翼嘴角冷笑道:「是又怎麼樣,誰像你們兩個蠢的像豬一樣,我們剛好無聊,所以就找著你們兩個出來解解悶罷了,誰知道你們兩頭豬還真的上當了,果然是沒有腦子的二百五,難道我說錯了嗎?」


  白羽看著全場哄堂大笑的人,再看著旁邊臉漲的通紅的秦玉,冷冷地道:「風鶴翼,你笑也笑夠了,玩也玩夠了,請問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風鶴翼嘲諷地看著兩人,道:「就走,少爺我還沒有玩夠呢?」


  風鶴翼說完用筆在紙上飛快的寫了一個字,送到白羽的面前,大聲道:「傻子給少爺念念,這是什麼子。」


  白羽雙拳在袖中緊緊的握住,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開始之所以全力阻止秦玉,便是因為自己不識字,怕到時候出乖弄醜,沒有想到秦玉居然自以為是,結果在別人面前丟了這麼一個大臉。


  白羽扭頭道:「我承認,我們兩個學識沒有風鶴翼你多,但是玩人總不是這麼玩的吧,你們有錢人就常常這麼折損著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嗎?」


  「整你又怎麼了,少爺我就是玩你了,又怎麼著,有本事你念啊,你念啊。」說完風鶴翼將紙張一把甩在白羽的臉上,墨汁頓時蘸著白羽的臉,淌了下來,白羽臉色鐵青,看著四周猶如跳樑小丑一般等著看自己笑話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依然忍著沒有發作。


  所有人都冷冷地看著白羽和秦玉,只要他們一出手,便要全力打擊二人。


  白羽站在那裡氣的渾身發抖,風鶴翼狂笑道:「這是個丑字,說的便是你們兩個不知所謂的小子,丑字都不認識,回去多喝你娘的幾天奶吧,丟人現眼的貨!」說完挑釁地看著白羽,一連不屑一顧的笑容。


  白羽臉上的墨汁淌了下來,滴濕在新換上的綢緞衣服之上,強壓著噴胸而出的怒火,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努力地記下每一個人的面貌,今日之辱,他白羽發誓,日後要千倍百倍的拿回來。


  忽然道:「我的錢袋也是你們偷走的吧?」


  「不錯。」風鶴翼忽然從手中拿出一個錢袋。在食指上不停地旋轉,輕佻地蔑視著兩人,弔兒郎當地道:「是又怎麼了,你拿我怎麼辦,告訴你們這裡整個天巒城都是我們風家的勢力範圍,有本事你動動我們試試,我保證打的你們這兩頭蠢豬滿地找牙。」


  「很好,很好,很好!」白羽忽然仰天冷笑,「風鶴翼,你今天儘管羞辱我,但是如果你今天不把我弄死,來日這筆帳我白羽定然十倍百倍的要回來!」


  「就憑你們?呵呵」風鶴翼狂笑道,「下輩子吧,死亡之城出來的貨又怎麼,老子告訴你們,老子就早看你們白虎節堂的人不爽了,有本事這筆帳叫圖隆來跟我討,你們。」說完風鶴翼翹起小指頭,鄙夷地道:「在我眼裡只是兩隻不停蹦達的螞蚱罷了,老子想什麼時候捏死你們就什麼時候捏死你們!」


  白羽一動不動地看著風鶴翼,點頭道:「原來你們早就認出了我們的身份,所以才故意設了這個局來羞辱我們。」


  「是又怎麼樣?」


  「很好,很好。」白羽盯著風鶴翼道:「白虎節堂是不怎麼樣,但是你選錯了人,你記住,你今天得罪的人是我,而不是白虎節堂。」


  丟下一句話,白羽拉著秦玉離開了風鶴翼的包房。


  風鶴翼看著白羽臨走時候盯著自己的眼神,不禁心中一寒,那種眼神,只有當餓狼看著到嘴的食物才會出現的。


  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風鶴翼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看著白羽遠去的背影,暗道:此子絕不可以讓他坐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目光精閃,殺機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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