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55:外出取材也不能阻止我!
荒域中也並非完全不可使用靈力。
盧飛這樣的不算,青辰倒勉勉強強合乎資格,但再厲害的傳承秘術也有個使用門檻,別看每次遇到荒獸都只是瀟洒的甩一滴靈液誘開,但也架不住滴滴都是濃縮產品。
自古便有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對修者來說,本源靈力可比陽精珍重的多,若有的補充還好,吐納幾天就能賺回來,只是這莽莽荒域,元氣不顯,靈氣不存,想找補都沒路子,一滴靈液丟出去,丟了便是丟了,這一天踩下來,約莫十滴八滴總是有的,這可就是一夜十次郎的風采。
看著明顯去了一層精氣神的呼嚕蟲,盧飛咂咂嘴,愣愣的站了一會,想來也是可笑,當初在越澤城外發配地,怎麼就沒一刀結果了這膽大包天的小子?那時候敢出城的,有誰不是殺氣騰騰?誰不是生人勿近?一個罪民娃娃,也就隨手捏死的事,總比扯上意外要來的放心。
自嘲似的搖了搖頭,盧飛微抬右手,拇指頭按在食指面輕輕一劃,片刻功夫,一絲白濁液體緩緩溢出,進而聚成一滴,色澤純白,顫巍巍的卻是懸而不落。
周圍立刻風嘯起,百米直徑的沉寂元氣蠢蠢欲動,盧飛屏氣凝神,躬身單手拉開少年下巴,右手食指微動,液滴立刻落下,復而迅速合上下巴。
風聲戛止!
盧飛長吸一口氣,面色不變,他雖不敢用靈力行那御空趕路,瞬息百丈的秀法,但抽取些許,做那人形自走充電寶還是綽綽有餘,焱尊慷慨,不僅留下神念種,還贈出自己一縷本命火,就漫徜在靈海表面,躍動不息。
焱尊以火為號,以火入道,不比外面那這個什麼神火異火名頭搬出來就震天響,焱尊的火,就是他自個的靈力!靈力不竭,猛焰不歇,這樣才能隨手招來迢迢天火道,又哪裡是火?分明就是自己開出了一條獨行坦途!
這一縷本命火,其實就是焱尊的一滴本源靈力,火性熾熱剛烈,時時刻刻都在灼煉盧飛的靈海靈力,這也是一道取巧的法子,日積月累之下,什麼雜蕪濫品都能給燒沒了。
剛才那一滴純白靈液,看上去只是一滴,實則足有百滴精純,一百滴本源靈液,被盧飛牽引到天火上方細細煅燒,直至溯本返源,重歸那無屬性質才算罷休。
此刻一滴靈液入喉,少年胸前靈漩自動轉起,很快就將這點新鮮能量輸遍全身,即使是在睡夢中,少年也很是痛快的哼了一聲。
盧飛開始有點懷念起沐家的那泉空靈水了,那才真正是無色無味,無清無垢。
不過既然這樣做確實有效,盧飛又咬咬牙,分兩次再渡過去兩滴,直到少年臉色轉紅,呼吸穩健了才停下。
彈指三百滴!
一個足以叫人肉痛頓足的數字,放在靈徒境,就是直接掉了一轉修為,盧飛雖入了靈者,也禁不起這樣再來幾回。
可不這樣做又能怎樣?
盧飛略顯疲倦的坐下,青辰要是倒了,自己能面對這片荒域?
遠處又傳來渾渾巨音,盧飛已經見怪不怪,這些荒獸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領地範圍,怕個鳥來!
僅僅是這樣想了幾回事情,天光就完全沉寂下去,漆黑不見五指,只能依稀聽見兩道節奏分明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而越澤城外,氣如凝漿……
數十萬罪民已成圍城之勢,一個巨大的口袋狀半圓將主城牆和其兩側收入其內,天光昏斜,還未完全黑透,跟遠處世界另一端的蠻疆荒域略有不同。
城牆上刀兵赫赫,放眼望去,有資格站在這裡的都是城中顯貴,其中還不乏有帝國軍人的挺拔身姿。
然而這些人卻盡為了一人陪襯——帝子殿下!
這位當日兩箭射殺盧飛不成的殿下雙手背負,神態淡然,站在一群高輩宿強中也顯得卓爾不群,身周兩尺範圍如同禁區,無人敢近。
城下之圍恍若無睹,視線平舉不知再想什麼,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先開口,這位殿下在宗室排行第一,又深得陛下喜歡,此番把他派到這裡,大家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來撈軍功,賺資歷!
帝國以武立國,當今陛下雖施政平和,卻也不能違了先祖規矩……消息已經傳的滿天飛,還可以掌宰百年的陛下有了那退位的心思!
這麼一聯繫,這位嫡長子殿下幾乎可以斷定就是國之儲君!未來的陛下!
今日一戰,就是為了日後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軍功,人頭,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東西。
也許是等的太久不見有人說話,城下罪民在一陣喧嘩後走出一人,竄空而起與城牆平齊,張口便喊:「帝國遺民,陳子琨,敢問殿下,今兒這城,開是不開?!」
目光遙瞰的王儲君終於聚攏焦點,對面那位豪氣衝天的陳子琨沒來由的怵了氣勢,剛掃過去的那道目光讓他極不舒服,就像一頭伏蟄巨獸……
動則見血!
「陳子琨~」帝子殿下自吟一遍,旁邊立刻就有人接上:「此人出身千年家族,根骨悟性均是當時一流,只是家族選錯了路跟那夏陽蠻子互有勾結,以至於滿門被伐,只逃了他一個,卻一直想著重回帝國,也不投敵,只在這罪民中窩了下來。」
「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