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5：挑選
沽星樓二層。
盧飛遊走在各個書架之間，二層的規模比一層小了約莫三分之一，書架的數量更是只有稀稀落落幾十排，但能夠放在這上面的，最少也得是人階上品心訣這個檔次的，或者價值不遜於它的典籍論述之類。
心訣在這裡，只佔了兩個書架，這倒也正常，上品心訣畢竟不是路邊大白菜，武館能有兩個書架將近五百本的收藏已經是底蘊雄厚的表現——雖然它們只是宗門流傳出來的拓本，真正的真品孤本，只有在風雲宗本部才能見到。
而在第二層遊盪的，除了他和莫晟敏外，還有其他師兄，只不過他們的目的不在心訣，而是奔著數量繁多的各式典籍，這第二層頗像一個圖書館，只要花費不多的貢獻點就可以查閱一本典籍，當然，肯多花錢的還可以拓印一本帶回去看。
不過選擇第二種的不多，絕大多數都是選擇就地觀看，由於限定時間，個個都顯的神色匆匆，口中喃喃自語背誦下來，這份表現讓盧飛想起了那些考試前臨時報佛腳的學生。
遊走在兩個書架之間，盧飛耐心的看著一本本心訣的基本介紹，它們寫在書冊之下的橫架上，最多不超過三句話二十個字，只把對應屬性，好處，以及注意事項簡略說明一下，看到中意的可以取下拿到櫃檯查看詳細說明，當然，也要付貢獻點。
他這邊還沒看完，莫晟敏就急著招呼他過去，看樣子像是找到了一本覺得可以的。
盧飛湊過去，莫晟敏已把書取下，搶先介紹起來：「看看這本，人階上品，開的是胸中九穴第一穴，修鍊起來平緩無波，基本沒有風險。」
盧飛抬眼一掃，封面上『厚土』二字樸拙穩健，正應了它的風格，不過卻不是他中意的選擇。
改修心訣，從來就不是什麼好選擇！
如那高門大堂子弟，一開始修鍊的就是高階心訣，前途不可限量，然而如盧飛這種底層修者，因先天條件所限只能修鍊下品心訣，辛苦一生也不過混個靈徒四五轉，七八轉左右，就算老天眷顧得了大機緣，掉崖撿寶老爺爺那種，也不代表就能一飛衝天。
心訣是關鍵！底層修者得了高階心訣，只有兩個選擇，一種是自廢修為從頭再來，另一種就得運氣夠好，得到的高階心訣跟原有心訣同一屬性且不衝突，最好就連能夠開闢的竅穴也跟原有功法重疊。
就拿厚土心訣來說，同土元訣一個屬性，所能開闢的三個竅穴也有兩個跟莫晟敏的雙手竅穴重疊，只有一個例外，且性質以安穩守成為主，跟土元訣幾乎沒有衝突，開闢第三竅穴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然而仔細一想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如果對一個還沒有修鍊的新人來說，這本心訣收他兩千貢獻點是挺實惠的價格，但莫晟敏已經開了兩個竅穴，也就是說，用別人能開三個竅穴的錢他卻只能開一個！
這還算是不錯的，也就是天星武館收藏眾多才有機會找到跟自身心訣不衝突且竅穴重合的功法，要換了其他沒門路的修者，一生也就只能止步靈徒。
然而這恰恰是大多數修者的真實寫照，沒有高階心訣從而成就不高，僥倖有了高階心訣還極有可能相互衝突，要麼無法修鍊，要麼重新修鍊。
而且重新修鍊也不是個好選擇，本身年輕的話還好，要是等到幾十歲的時候再重新修鍊，那在時間上就大大落後，基本修不到靈者就憾而身死。
這就是階級，底層修者千辛萬苦也敵不過高門大閥隨手一賞，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人家還確實，就是有這個資本！
心訣是制約修者提升的一大瓶頸，由於不存在那種牛逼哄哄兼修好幾種逆天功法還能融會貫通自創招數的橋段——怎麼可能出現那種情況！功法之間相互衝突就能讓主角爆體而亡了！
大部分修者就像盧飛現在這樣，做著艱難的選擇：是花兩千貢獻換一個竅穴？還是重新修鍊？
呃…?…應該是小部分，大部分修者都沒有這種選擇的機會。
沉思…盧飛還是把厚土訣放了回去，轉而帶著莫晟敏來到另一書架前取出一本他看好的心訣：亟苦荒原！
「人階上品，竅開三孔，胸中九穴第四，五穴，重疊左手竅穴，跟你自身心訣衝突也不算太大。」盧飛將它抽出來交給莫晟敏，後者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樣一來，你就不能學了。」
他之所以看中厚土訣，就是因為這門心訣要求不高，不管是他和盧飛都可以修鍊，但盧飛挑選的這門心訣對竅穴的改變略大，這也就意味著盧飛將來選擇心訣的時候勢必不會選擇這個。
但莫大少對盧飛已經有點依賴心理了，將來兩人走不同的發展方向…?…他心裡沒底啊！
盧飛可沒考慮這個，對他來說，如何用有限的貢獻換取最大的收益才是重點，『亟苦荒原』以土屬為主，同時又兼容一點雷屬靈氣，雖然後者只能依靠專門的靈晶，靈石才能吸收到，但這並不是盧飛主要看重的，他在意的是那多出來的兩個竅穴。
那可就相當於提升了一倍的修鍊速度！
對於莫大少的擔憂，盧飛一笑置之，他目前主修鍊體，對於修為的高低並不那麼迫切，穩紮穩打發展一段時間再說，老頭雖然沒有給他開發全身毛孔竅穴的秘籍，但給了他思路和方向。
為什麼不試一試呢？說不定真能成功呢！
權衡再三，莫晟敏也不是不明事理，還是接受了盧飛的選擇，當即拿著心訣下到一樓進行兌換，負責兌換的監察師兄小心解開封面上的紋陣，這才將書翻開，同時取出一塊中空的透明晶石對著它一掃，只見晶石內部飛快刷過一排排細如蚊腳的文字流，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一本心訣就拓印完畢。
「人階上品特殊心訣，應收貢獻點三千，師弟，收穫不小嘛，師兄我都捨不得一次拿三千點貢獻出來兌換。」
那名監察師兄笑吟吟的把晶石往莫晟敏手裡一塞，另一隻手已經開始翻找兩人的貢獻記錄準備登記，卻沒有注意到這兩人的表情已經瞬間變了三變。
卧槽！錢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