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6章 認賊作父
花滿樓和蒙宇與辰逸插身而過,前後間隔不足十分鐘,但是沒有見到,也不能不算是一件好事,他們在和龐啟凡,李鵬飛商議對策的時候,那些與辰逸為敵的人竟也匯聚了一堂,不知道算不算是慶功宴?
邯鄲市的一座三星級酒店,包廂名為「暖閣內廳」,細羊毛團花密織的厚軟氈子鋪地,熏香滿廳。與其說這是一個酒店包廂,倒不如稱之為是一個大大的廳堂。
每一個人都有一張桌子,環繞而坐,而他們的中央,美人兩行,紅裙揚動,廣袖輕舒,歌舞正柔靡。
明亮的燈光映照在舞者們汗浸兩頰的粉頸嫣頰,一個個粉滑脂膩。
琴鍵輕敲,古箏低奏,舞者們折枝輕舞互穿花,一時只見裙裾飛。薄衫飄處,春光更勝春朝日。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桌子上都擺滿了一桌的新鮮瓜果,可以隨時取用品嘗。
辰逸對蘇曉武的一腳並沒有對其照成多大的傷害,緩過勁來的他又變成了之前的可惡,只是他的那隻斷手,令人望而生厭,如果他的這隻手是在戰場上失去的,他是一個英雄,可是那是一隻安祿山之爪,讓人嗤之以鼻。
可是蘇曉武卻不以為恥,他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站起身來,用右手端著酒杯,說道:「今天小子做東,大家可以開懷暢飲,現在是秋末,我們又是在華北地區,吃不上什麼新鮮的,這些水果是我們蘇家用風障,溫室栽培出來的。不瞞各位說,我們蘇家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這種植瓜果蔬菜,從而壟斷了這華北地區的農作物銷售,我們家的這麼手藝,可是祖傳的,在唐代,唐朝內宮園圃有「溫湯監」,使用溫泉灌溉,使得在冬季也能品嘗到「先時而熟」的新鮮瓜果蔬菜。」
藍陸風此時的脖子上已經圍上了紗布,聽到蘇曉武的話,拿起了一顆葡萄,放入了口中,說道:「還真甜,你家的這東西,沒有農藥吧?要是有農藥的話,我們的盧有為叔叔可是大官,把你關起來,你都沒有說的。」
「哎呦,藍少爺,瞧您說的,銷售範圍這麼廣,要是有農藥,吃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咱哥們兒有幾個腦袋也不夠啊。東門姐姐,你也嘗嘗。」
蘇曉武那諂媚的目光讓東門如雲感到了一股厭惡,蘇曉武起碼也二十七八了,可是東門如雲只有十八歲,叫姐姐?如果東門如雲此時再擺出一張臭臉,蘇曉武估計能叫奶奶。
但是東門如雲知道這裡有幾個人是可以在國內橫著走的人,她表現出了在圖書館時,辰逸見到他的模樣,她拿起一隻雪梨,輕輕咬了一口,道:「從唐代傳下來的技術,果然不同凡響,唐人王建就有詩曰:『酒幔高樓一百家,宮前楊柳寺前花。內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
東門如雲說完,她的形象就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盧有為看到后,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至於溫室,在《漢書》中就已經記載,在漢元帝時,『太官園種冬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燃蘊火,待溫氣乃生』,即當時的宮廷在冬季用溫室培育蔥韭菜蔬的實況,不過這些都是宮廷獨享之物,一般平民無緣問津。
以溫室栽培蔬菜,在唐宋以後的農書史籍上還記載有『種植瓜蔬,於炕洞內烘養新菜,以備春盤薦生之用。立春日進生(一作鮮)蘿葡,名曰咬春。』這樣培育出來的蔬菜瓜果,又稱為『洞子貨』。」
東門如雲哪會聽不出盧有為是在考自己,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道:「盧叔叔說的是,明代最重要的農書《農政全書》吧?」
盧有為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說道:「東門姑娘,不知道你畢業之後,想去哪一所大學?」
東門如雲聽后微微躬身,道:「中華大地上,可以真正稱之為大學的,怕是沒有,所謂的那些本科一批,也都是培養庸人的地方,所以我想去國外深造。」
「哦?為什麼是培養庸人的地方?」
「一個新崛起的國度平均三十年就可以有一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為什麼我們有著十三億駭韌人口的大陸無法產生一個?為什麼在坐的視諾貝爾獎為神壇上高不可攀的東西?這不僅僅是西方國家對我國的打壓,前些日子的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也是因為他的書中只提到了上個世紀中後期我們國家的落後,而成為了世界反華分子的笑料吧?!呵呵,盧叔叔,您是上位者,其中的道理,您要比我明白的多。」
盧有為面嘍微笑,端起茶杯輕呡一口,道:「東門姑娘,你是東門家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我兒子的死訊,現在我膝下無子,有意收你為義女,你看怎麼樣?」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東門冷眼中射出了一道寒光,道:「收不收義女,這件事兒再說吧,沒有我們家老爺的口諭,她認任何人為義父,都會被視之為不孝。還有,盧先生,您的兩個兒子或許不是辰逸所殺。」
東門如雲聽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是被辰逸欺凌到生不如死,然後不堪身體重負而死,盧叔叔,您放心,我們東門家會儘力調查辰逸的蹤跡,盧小航怎麼說也是我的學長,我會替他找回公道的。」
藍陸風聽后也放下了酒杯,道:「盧叔叔放心,我們藍家也不會坐視不理,辰逸欲殺我,我若不除他,誓不為人。」
東門如雲嘴角挑起了笑意,下意識的看了藍陸風一眼,道:「盧叔叔,如果您不嫌棄我,我可以叫您一聲義父。」
女人心海底針,如果讓辰逸知道了東門如雲聽到了這番話,他會怎麼想?盧小航差點兒把她凌辱,辰逸為了她而一怒,盧家應該是她的仇人,可是她卻認盧有為為義父。果然還是那句話,一個變心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東門冷此時臉上又擠出了跳跳溝壑,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