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最終大BOSS
“齊天先生肯定不可能畫兩幅一樣的畫,這當中肯定有一副是假的吧?”有人道。
“假的?”鍾泰樺斜眼看墨一:“我鍾泰樺還不屑於用假的東西。”
墨一的臉變得和茄子一個顏色。
鍾泰樺此番話已經很明顯,他不屑於用假的東西,那麽假的隻能是墨一送的。
事實上,那幅畫確實是墨一臨摹的,昨天晚上他便接到電話,齊天親自打電話給這次畫展的主要負責人,有人要他的《春山景》,原本這幅畫已經送出,齊天先生並不享有後續的轉賣權,但是齊天畢竟是作者,他開口外人並不敢多言。
不過墨一隻知道有人買走了畫,並不知道那人是誰,一番思量之後,墨一便想出這一招‘臨摹春山景獻給顧鬆’的計謀,如此打擊和嘲諷沙立。
墨一本就是畫家,臨摹這種事,最是拿手。
隻是沒想到,真正的畫是被鍾泰樺買走,並且兜兜轉轉送到了顧鬆手裏。
顧鬆的臉色很難看,眼光在墨一和齊璐芯幾人臉上打轉,片刻後站了起來,沉聲質問墨一道:“究竟怎麽回事?”
“我……我……”墨一結結巴巴,不知如何解釋。
“外公,是……是這樣的。”齊璐芯插嘴道:“墨一送你的確實是真的,他花了幾十萬從畫展買來的……”
“你是當我老糊塗了嗎?一個畫展怎麽可能有兩幅一模一樣的畫,現在隻要打個電話去畫展問一下,很快就會有結果。”顧鬆威嚴道:“你們是不是還想繼續說謊?”
“外公,我……”
“說,你們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用一副假畫騙人?”顧鬆問齊璐芯道。
“還能什麽原因,無非是想讓曼辭在這場生日宴上丟臉罷了!”沙立不鹹不淡道。
“是這樣嗎?”顧鬆繼續質問。
“我們……”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齊璐芯臉上。
他年齡大了,眼神不好,但心不瞎,方才這一出戲碼,隨著鍾泰樺的出現,一些就都一目了然。
“沒想到你們為了構陷曼辭,盡然做出這種事,我……我真是太失望了!”顧鬆憤怒地低喝。
“外公,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
“我不是你的外公,別叫我外公,我沒你這種外孫女!”顧鬆嗬斥,然後緩緩看向張曼辭,眼中隱隱濕潤:“曼辭,讓你受委屈了!”
一句話,張曼辭頓時熱淚盈眶!
這場鬧劇,在一個巴掌下結束,墨一落荒而逃,顧蘭一家也羞於和親朋見麵,早早回家躲起來,隻有張曼辭一直陪在顧鬆身邊。
雖然顧鬆對張曼辭並沒有完全的敞開心扉,但相信時間一久,老爺子會慢慢接受張曼辭,如此一來,張曼辭至少不再是孤單一人。
……
午飯過後,沙立找到鍾泰樺,這次他幫了自己這麽大一個忙,不僅準備一場浩大的宴席,送一副價值一千多萬的畫,還幫忙打假墨一,讓張曼辭能夠和顧鬆老爺子摒棄前嫌。
“今天的事,謝了!”沙立開門見山道。
和沙立獨自相處,鍾泰樺完全沒有麵對他人時的霸氣,低著頭,微微彎著腰,看起來卑躬屈膝。
“我說了,沙立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沙立點點頭,“對了,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什麽事?”
“你為什麽對秦商如此尊敬?”
“我說了,他以前幫我?”
“那你為何對我如此……”沙立猶豫片刻,再補充:“謙恭,就像對秦商先生一樣?”
“我……”鍾泰樺忽然的結結巴巴。
沙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近鍾泰樺,身體猝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步。
“你很怕我?”沙立道。
鍾泰樺搖頭。
“不怕我,那就是怕……秦商?”沙立再問。
鍾泰樺這次沒有回應,隻將頭壓得更低了。
“為什麽?”沙立繼續發問,“你怕秦商,為何要對我如此卑躬屈節?”
鍾泰樺依然不回答,並再往後退了一小步。
“你見過秦商?”沙立問,說完下意識地笑笑,自問自答道:“他幫過你,你自然是見過他的!所以,你能告訴我,秦商長什麽模樣嗎?”
鍾泰樺頭更低了。
莫名的,一個奇怪的想法在沙立大腦裏衍生而出。
“秦商,是不是和我長的很像?”
話音一落,張泰華身體猛抖了一下。
沙立心跟著抖了一下。
“他真的跟我長的很像?”沙立再問。
鍾泰樺並不想回答,沙立索性直接湊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逼近道:“回答我的話!”
鍾泰樺抬頭看沙立一眼,立馬低下了頭。
“你忌憚秦商,因為我和他長的像,所以下意識地對我產生恐懼,是這樣嗎?”
鍾泰樺仍沒有回答的意思。
“回答我!”沙立猛一聲低喝,鍾泰樺嚇得全身一個戰栗,隨即低著的頭微微點了點。
沙立拽著鍾泰樺的手漸漸鬆開,恰時,沙立的手機鈴聲響起。
沙立看一眼,是常勇。
“沙立先生,請問你現在還在雲山縣嗎?”接起電話,常勇先開口,語氣很急促。
“是!”沙立回答,很快補充:“不過我馬上就回來而來了!”
“上次的麥加日料店,你趕緊過來!”常勇道,又立馬問道:“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嗎?”
“不用了!”
“那好,我等你,你速度快一點!”像是害怕沙立不去,常勇複道。
“好!”沙立回答,並未為常勇何是如此著急,因為正好的,他有些問題想找常勇問個明白。
從泰華大酒店離開,沙立以最開的速度趕回鬆南市。
冰冷的寒風從敞開的車窗吹進來,吹亂了沙立的發絲,沙立有些煩躁了抹了一把額頭,近來發生的事情如放電影一般在大腦裏一一閃過,一個陌生人,非親非故的,為何會如此對自己有求必應?
沙立大腦裏有一個很不切實際,卻很大膽的想法,正好,他也想找秦商問個清楚。
兩個小時後,天已經完全暗下來,還是那個熟悉的日料店,剛走進門,兩個穿黑衣服的人便走了上來,“沙立先生!”
“是秦商先生讓你們在這裏等我?”沙立問道。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
“他現在在哪?”
“請隨我們來!”
在兩個黑衣人的帶領下,沙立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轉過一個拐角,進入電梯,當中一人按下F鍵盤。
電梯啟動,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我們這是去哪?”沙立問道,心裏有些慌亂,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卻又說不清什麽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一股刺鼻的藥水味道瞬間傳入電梯。
“這裏是……”沙立有些驚愕,麵前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裏邊擺著各種各樣的藥水,幾十個穿白色大褂的人候在電梯門口,常勇也在,位於一群人的正中。
“沙立先生,你終於來了!”看到沙立,常勇像是舒了口氣。
“什麽情況?”沙立問常勇道。
“秦商先生病了!”常勇急道。
“病了?什麽病?沒事吧?”沙立下意識的關心。
“沙立先生來了,他就不會有事了!”常勇道。
“什麽意思?”沙立問道。
“沒什麽,沙立先生先進來吧!”
沙立微微皺眉,手放在鼻子下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覺得腳上有些無力,忙想要往後退,兩邊的黑衣人意識到沙立的動作,一左一右將沙立壓住。
“常勇,什麽意思?”沙立心裏一開始的那種不安越漸濃烈。
“沙立先生,對不住了!”常勇招招手,兩個黑衣人立馬壓製著沙立走出電梯,往房間最深處走去。
沙立想反抗,怎奈全身越來越無力。
“常勇,告訴我,你們究竟想幹什麽?”沙立輕喝,但是常勇並沒有回答他。
沙立想反抗,越是扭動,身體越是無力。
“沙立先生,您還請安靜一些,您現在是無法掙脫的。”常勇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沙立低聲咆哮。
“很快您就會知道了!”
很快被帶到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屋裏擺放著很多的儀器,還有兩張病床,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閉著眼,臉上扭曲不堪,盡是結痂的傷疤,整張臉完全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
沙立隱約認得他的衣服。
“他……是秦商?”沙立身體越來越軟,聲音也軟綿綿的。
常勇並未回答,對兩個黑衣人示意,二人將沙立放到另一張床上,沙立掙紮著想翻坐起來,卻發現全身無力,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在昏睡過去之前,隱約聽到常用道:“你們,動手吧!”
隨即,幾個白大褂走近沙立,大腦傳來一陣疼痛,由輕到重,仿若是有什麽東西在抽離,又有新的東西不停注入進來,腫脹之感越漸濃烈。
…………
十個小時之後,外頭的天已經漸漸明亮,新一輪太陽從東方漸漸升起,金色的朝陽灑滿整個鬆南市。
麥加日料店地下室裏,躺在病床上的沙立緩緩睜開眼。
“秦先生,您醒了嗎?”病床前,常勇焦急地喚道。
沙立斜看常勇一眼,從病床上坐起來,常勇立馬圍上去,謙卑地扶著。
“您感覺怎樣,還適應嗎?”常勇再問。
沙立伸出手拽成拳頭又鬆開,再輕輕甩了甩,又搖搖頭,再動動腿,然後從病床上下來。
常勇一直小心翼翼地跟著,像個陶瓷娃娃一樣小心嗬護,害怕他破碎。
“秦先生,怎麽樣?”常勇再次問道。
“好像,還不錯!”沙立清了清喉嚨,回道。
常勇擔心的臉,逐漸變得晴朗。
沙立走向另一張病床,上頭依然躺著那個麵目全非的‘秦商’,不一樣的是,昨晚的他還有呼吸,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
“找個好地方,將他埋了吧!”沙立道。
“是!”常勇躬身,對門口的兩位黑衣人招了招手,二人立馬走進來,將‘秦商’屍體拖走。
“秦先生,接下來,您打算如何?”常勇跟在沙立身後,問道。
沙立唇角勾起一絲弧度,不疾不徐道:“既然如今我已經是沙立,自然是走他要走的路。走吧,先去雲山縣,將張曼辭接回來!”
“是!”
常勇跟在沙立身後,緩緩走出地下室。
外頭,朝陽如昨日,空氣如昨日,高樓大廈一如昨日,甚至來往的人群亦如昨日,隻是沙立,不再是昨日的沙立,他的名字叫:秦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