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怎麽了弟弟
“你好,請問是杜夫人嗎?”沙立拿著杜啟韶的手,先是一番寒暄。
“你是誰,杜啟韶在哪,讓他接電話!”電話那邊,杜夫人明顯隱忍著怒氣。
“我是絕色酒吧的服務生,您先生喝醉了,您可以來接他一下嗎?”
聽到‘喝醉’兩個字,杜啟韶瞳孔放大,來酒吧已經罪大惡極,再喝醉……今晚還不被那隻母老虎扒掉一層皮。隔著手機屏幕,杜啟韶已經能看到他老婆此刻憤怒的表情。
“這個混蛋……”杜夫人一身低罵,沉聲道:“讓他接電話。”
“對不起,您先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現在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沙立道。
“拿盆涼水給他潑醒。”杜夫人還真是人如其名的暴躁。
“對不起,可能不行,因為現在絕色酒吧有人鬧事,大廳裏很亂,看樣子好像快打起來了。我擔心您先生睡在這兒不安全,所以您能快一點來接他嗎?”
“就讓他死在酒吧裏好了!”杜夫人丟下一句,迅速掛掉了電話。
杜啟韶一臉蒙圈,擰著眉頭問道:“這就完了?”
沙立淡了點頭,“完了!”
杜啟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響才緩過神來,“你他特麽的是不是逗我?”
剛才是因為沙立說能幫他擺平他老婆,他才把電話給沙立,但現在看來事情不僅沒擺平,反而是火上澆油。
“我特麽真的是腦子有病,才會相信你的鬼話。”杜啟韶一陣罵罵咧咧地朝門口去,“你給老子等著,今天的事我跟你沒完!”
“杜大少,別著急著走嘛,”沙立叫住杜啟韶,“剛才我在電話裏已經告訴你老婆說你喝醉了,你現在這麽清醒的回去,她豈不是會覺得你聯合外人撒謊騙她,她還不更加生氣?”
杜啟韶臉漲得通紅。
沙立反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遞給杜啟韶道:“演戲演全套,這裏還有三瓶沒喝完的酒,喝了再走也不遲嘛。”
“你他媽……”杜啟韶終於看出來了,沙立就是在故意整他。
“怎樣,喝還是不喝?”沙立複問。
杜啟韶右手一甩,恨恨罵道:“喝你嗎個大頭鬼!”就算要喝,也要去外邊喝!
“等一下……”沙立再次叫住杜啟韶,“我勸你最好別走,乖乖在這酒吧等著。”
杜啟韶並未停下,但前行的速度有所減緩,微微側著腦袋,似在等著沙立接下來的話。
“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你老婆,雖然嘴硬說讓你死在酒吧,但心裏肯定還是擔心你的,尤其在聽我說了酒吧動亂之後,我相信她很快就會趕來,如果到時候再見不到你的人,你真的完蛋了!”
杜啟韶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猶豫片刻,折返而會,接過沙立手中的酒一口悶下。
“你們兩個,待會去門口守著,看到杜夫人就引她進來,並告訴她今晚杜大少和老朋友見麵,一時高興,貪杯多喝了些,如果他還問是哪個老朋友,就說是我沙立。”說著,沙立對杜啟韶招了招手。
“幹什麽?”杜啟韶一臉震驚。
“手機啊,我把我手機號存你手機上,方便你老婆查崗!”
杜啟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仍然奉上手機。
一邊在手機上劃拉,沙立一邊說:“還有件事千萬別忘了,杜夫人來之前,杜大少一定要先去樓下,找一個角落上的沙發躺下,假裝喝醉睡著了。”
房間裏幾個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沙立。
沙立翻了個白眼,輕描淡寫道:“如果杜大少喝醉了,加之今晚酒吧的動亂,哪有機會去調戲女孩子。”
“哦!”
“另外,回去之後杜大少你一定要躺床上假裝睡覺,雷打不醒那種,就算你老婆刀架在你脖子上,也不能醒過來,然後等明天早上醒來之後再向你老婆道歉,說你昨晚遇到朋友太高興,一時喝多了。切記懺悔道歉的時候一定要情感真摯,這樣她生氣充其量隻是氣你瞞著她到酒吧喝酒,比起舒憶小姐的事,後果輕鬆很多。”
沙立將手機遞回給杜啟韶,叮囑道:“你想受到最輕懲罰,就是明早的道歉,一定要言語真誠,最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行了行了!”杜啟韶伸出手打斷沙立的話,論道歉這一塊,他杜啟韶經驗還少嗎?
有一個母老虎老婆,家世背景還那麽牛逼,他就算是世家公子,還不一樣慫如狗。
“那就這樣吧,我們就先走了!”沙立對彭越使了個眼色,他趕忙上前扶起早已經昏迷的舒憶,朝門口去。
“沙立是吧?”背後傳來杜啟韶的聲音,沙立停了下來,看杜啟韶拿著啤酒悶頭喝了一口,緩緩道:“今天的事,給我記住了!”
“嗬……”沙立輕笑,未再言語,隨彭越離去。
一個杜一鴻,一個杜啟韶,現在沙立是把杜家兩兄弟都得罪透了。
“哎!”沙立一聲歎息。
樓下大廳裏亂成了一鍋粥,大多客人並未離開,圍在舞台周圍,因為假酒關乎部分客人以往是否上過當受過騙的,另一部分則是看好戲的心裏。
舞台上,三個男人手裏各拿著一瓶紅酒,像街邊臨時搭台子叫賣東西那般扯著喉嚨大喊,你一言我一語,跟說相聲似的。
一群服務員想上去將他們拉走,卻被他們巧妙的躲開,大聲叫囂著:“怎麽,賣假酒還不讓人說?一瓶幾萬塊的洋酒,實際上就是幾百甚至幾十塊小酌坊做的假酒,這麽大的酒吧,每天靠這些假酒不知道賺多少錢,你們做這種事,良心不會痛嗎?”
旁邊服務生狡辯不是假酒,被狠狠懟了回去。
“我二十多年喝酒經驗,還分不出來真酒假酒嗎?”帶頭人道。
“您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再給您拿一瓶……”服務生道。
“再拿一瓶?”帶頭的人喝道:“你們這些酒吧我還不清楚嗎?你們後台隨時都備著真酒和假酒,如果客人沒喝出來,你們就賺了,如果喝出來了,就說服務員拿錯了,重拿一瓶真的出來。”
“幾位大哥,咱們有話好好說……”
“別碰我,別拽我,我警告你們,再碰我,我真的要報警了……走開,都離我遠點!”帶頭人好一嗓子,另一隻手在包裏掏手機,但一直沒逃出來,旁邊的服務生趕忙退開一步。
另一邊的角落,老廖被一群中年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我兒子肯定就是在你這兒買的毒品,走,跟我去派出所。”
“年紀輕輕就販藥,你這種危害社會的毒瘤,就該抓去派出所,關起來槍斃……”
“快,報警,報警抓他……”
雷佳佑帶來的人,大部分跟著雷佳佑去處理販藥的老廖,費好大的勁方才從一群人中間拽出老廖,想趁著混亂偷偷帶走藏起來。
“不能讓他們走,他們是一夥的,這個販毒的小夥子必須送去派出所,要不要以後誰還敢來這個地方喝酒?”
圍觀的散人,如果沒有人組織,都是帶著看好戲的心裏,畢竟事情並沒有真的發生到自己頭上,湊個人多,看看好戲,拍點小視頻放到網上,引來一陣陣哄笑和感歎罷了。
但是一旦有人起了個開頭,一番慫恿之後,從眾的心理便會驅使他們蜂擁而上,比如此刻,有人帶頭高喊不能讓老廖離開,大家便蜂擁而上,堵在門口,形成一堵厚厚的人牆,雷佳佑的人完全過不去。
僵持了十多分鍾,場麵越來越混亂,現場所有人的情緒越來激昂,似乎抓到老廖和找出酒吧兜售假酒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實實在在的為民除害。
盡管雷佳佑有地下組織,隻要一個電話就能叫來比現場更多的人,但是此刻他是無奈的,他很清楚,現場除了那麽五六個攪屎棍,都是普通人,是酒吧的客人,如果用武力鎮壓,帶來的後果不會比送警局更輕鬆多少。
走不出門,現場就越來越亂,雷佳佑第一次有些慌。
在人群中望一眼,正好看到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沙立,雷佳佑遲疑片刻,走了上去。
沙立對身旁扶著舒憶的彭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往前,沙立卻停了下來,麵帶微笑,問雷佳佑道:“怎
麽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