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十億
“小立，你父母失蹤以前，是不是就把沙立藥留給了你？”張良生問得不疾不徐，語氣不重，卻自帶威嚴。
突然提到沙立藥，沙立有些難以控製的緊張，“沒有，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爸媽什麽都沒留給我！”
張良生完全不信，自顧自地問道：“你是不是給你爺爺用了藥？”
沙立想否定，被張良生打斷：“所以你才急著出院。你害怕用藥過後，沙老爺子體內癌細胞分解、消散，他身體越來越好，醫院產生懷疑，對你和沙老爺子不利。”
張良生看著沙立，眼神堅定，沙立被看得不自在。
“前幾天你去康耀大廈找我，詢問了一些關於你父母的事，昨天又給我打電話，問沙立藥的使用方法，除了證明你手中有沙立藥，並且想用藥為沙老爺子治病，沒有別的可能。”張良生繼續說道。
沙立心跳很快，撲通撲通。
“嗬……”沙立發出一聲輕笑，終究還是瞞不過張良生的。
話已至此，沙立自知無須隱瞞，想瞞也瞞不住。
“是，我爸媽失蹤前給我留了點東西，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是什麽，聽你跟我提及之後才知那是可以治療癌症的藥。”沙立緩緩道來，不再隱瞞。
“我爺爺病重，劉院長告訴我說已回天乏術，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抱著試試的態度給爺爺用藥，因為不知道劑量，向你打聽，沒想到讓你猜到我手裏有藥。”
沙立說完，又是一聲自嘲的低笑。
“藥，應該還有吧？”張良生再問。
沙立偏著腦袋看一眼張良生，未做回應。
“小立，剛才看你爺爺的情況，用藥過後他確實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康複，證明這種藥，對癌症是有效的。”張良生繼續說道。
沙立點了點頭，同意張良生的話。
“所以小立，你能不能把藥給我？”
沙立猛抬頭看張良生，心裏冷冷一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嗎？
張良生給他錢，又為他張羅爺爺的病，沙立非常感謝。
他曾想過：張良生如此幫助自己，真的是因為父母對他有恩，張良生所有的行為都是出於報恩。
但是後來慢慢的，沙立覺得事情並非那麽簡單。
張良生多次邀請自己去康耀大廈上班，甚至不惜將女兒張曼辭推向自己，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大集團老總和老父親該有的做法。
加之張良生多次打聽沙立藥，讓沙立覺得：張良生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藥而已。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小立，把你手裏的沙立藥給我，當然，我會給你一筆錢，一億夠嗎……”
“你覺得沙立藥，就隻值一億？”沙立語氣微變，沉沉打斷道。
“當然不是，一億隻是定金而已。拿到沙立藥，我會找人研究，再產出，推向全市、全國乃至全世界。現在世上癌病患者那麽多，他們都在渴求有這樣的神藥為自己擺脫病困，重拾新生。”
張良生越說越激動，眼神充滿有神，似對未來充滿無限的期許，“一旦藥物成效，患者定然不惜高價也會購買，到時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湧入？我們用藥物掙錢，也救了人，是雙贏的局麵。”
“這些錢，除了成本，我們可以五五分。”張良生最後總結。
多麽美好令人向往的畫麵。
一旦實施，在不就的將來，自己豈不是就會變成億萬富翁？
光靠想象，沙立就能感受到自己未來的一片星光璀璨。
張良生不愧是商人，懂得最大化的利用沙立藥的價值，這也是他能成功的原因吧。
“怎麽樣，小立，接受我的這個建議嗎？”久久等不到沙立的回答，張良生催促道。
沙立皺了皺眉，這個提議可以說非常完美，但是莫名的，他心裏有些彷徨，也有些畏懼。
張良生以為沙立不同意，忙換一種建議：“當然，不過承擔跟我一起做藥的風險，我可以直接一次性給你十億，買斷沙立藥，以後藥物變成什麽樣，跟你再無關係。”
十億？
別說想，沙立做夢也從未夢到過自己有一天會有擁有十億的機會。
“我……”沙立猶豫。
“你如果覺得十億不夠，價格方麵，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張良生補充道。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隻要沙立願意拿出沙立，張良生可以給一個讓沙立尖叫的價格。
“讓我想想，可以嗎？”片刻之後，沙立道。
“當然！”張良生微微一笑，“這麽大的事，你當然得好好想想。不過，我想提前說一聲：藥物，越早投入市場越好。據調查說，如今每年全世界有超過三百萬人死於癌症，沙立藥早投放一日，便能救千千萬萬的性命，拯救千千萬萬支離破碎的家庭。”
不得不說，張良生很能抓人心，被他幾句勸說，沙立動心了。
有錢掙還能救人，這不是應了那句至理名言：當x子又立碑坊。
“給我幾天時間，我需要觀察我爺爺的康複情況，如果他痊愈，我就跟你合作。”沙立道。
“你想要幾天時間？”張良生皺了皺眉，“還有如果……我是說如果，沙老爺子並不能完全康複，沙立藥你就不願拿出來了嗎？”
“我……”沙立有沙立的考慮，“如果爺爺的病沒被治愈，就證明沙立藥對癌症並非完全有效，如果投入生產，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立，難道你忘了我們康耀集團是幹什麽的？這樣跟你說吧，我手底下有一個實驗室，全是研究藥物的，沙立藥拿到手，我會讓他們再行研究，力求沙立藥絕對有效。”張良生說的勝券在握。
“好!”沙立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定道：“三天，三天後我給你答案！”
“那我們說定了！”張良生笑容深邃，“我等你的好消息！”
……
送走張良生，沙立回到房間，爺爺坐在床上，盯著沙立。
“小立，剛才我聽到你們在外邊說什麽藥，什麽治病的，你們在聊什麽？”沙雲洪主動問。
沙立在沙雲洪身邊的凳子上坐下，“爺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問題？”
“現在呢，我手上有一件很厲害的法寶，可以救人，也可以掙錢，但是……”
“法寶，什麽法寶？”沙雲洪打斷沙立的話。
沙立忙笑笑，“爺爺，你別打斷我，讓我說完。但是現在，我對這個法寶不是很了解，害怕它會不受控製，救人變成害人。當然，我還有點私心，想把法寶自己留著，畢竟東西一旦交出去，我就無法自己主宰，要是損壞了豈不可惜？”
沙雲洪眨了眨眼，對於沙立的話半知半解，但試著努力理解。
“小立，從小到大，我就讓你記一句話：勤孝儉仁恒謙。六字‘仁’為上，仁義禮智，代表善與良，剛才你說的這些，我別的沒聽懂，就一句，如果真的是能救人的東西，為何要獨攬，為什麽不拿出去幫助他人？”
沙雲洪一輩子老農民，勉強識得幾個字，這番言論已經是他的極限。
“你說什麽擔心損壞，如果前提是救人過程中壞掉，那有什麽關係，它壞的其所，壞的有價值是不是？”沙雲洪再道。
沙立聽著，莫名覺得感動。
“對了，你說的法寶究竟是什麽？”沙雲洪忽然湊近沙立，小聲問道：“是不是你剛才在外邊跟那個小張聊的東西？”
沙立位置是與否，衝沙雲洪笑道：“這件事，我先不告訴你，以後再說。今天謝謝你了，爺爺！”
沙立從凳子上站起來，抱了抱爺爺，開開心心地轉身出了屋去，邊走邊說：“我去熬點粥，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