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源（終）
目的導向過程！
一切的手段，都是為了達成目的而服務的。
當陸銘理解了終焉的目的之後，他只感覺到一切豁然開朗！
「祂與永恆合謀算計死你之後，祂將你的力量和希望宇宙宇宙意志分給了永恆——這是終焉為了抑制終焉迷霧擴散，所做的第一重準備！」
希望神身死，終焉迷霧顯現。
但這個同樣也不是絕對的——創生之力、希望神存活與否，都是終焉迷霧能否開始擴散的條件之一。
擊殺希望神, 但留下創生之力，也確實能夠對抑制終焉迷霧擴散，起到一定的幫助。
「然後，祂將自己的意志，融進到你的屍體之中……明面上，我們猜測這是終焉想要換體的備用計劃, 但實際上，這也是為了抑制終焉迷霧擴散所做的準備。」
保留希望神的屍體，同時在上面搞點兒操作，用以糊弄終焉迷霧，讓終焉迷霧這種沒有意識的、類似於自然現象的災害，認為希望神還活著。
如此終焉迷霧自然就不會大規模擴散了。
這個理論實際上是有事實依據的——那即是在希望神身死之後好久好久，終焉迷霧都未擴散。
即便不久之前，終焉迷霧開始擴散了，也依舊沒能力侵入到有希望神屍體鎮壓的決戰之地中。
說白了，陸海峰一切操作的出發點，就是防止終焉迷霧大規模擴散，永恆和希望神的屍體，就是祂為了達成目的所用的道具。
「不止如此……」
希望神再開口：「我猜測，這兩種辦法都只是權宜之計，而非藥到病除。」
「是這樣的。」陸銘點頭道。
這也是為什麼，不久之前終焉迷霧開始擴散了的根源——因為永恆和希望神的屍體, 效果越來越弱了。
亦或者說, 終焉迷霧終於反應過來了。
「所以, 終焉需要根除終焉迷霧的方法。」陸銘這般開口，希望神再插話道：「祂其實也不需要根除終焉迷霧的方法……針對這個問題，終焉有兩個選擇。」
「其一，根除。就是你說得那個意思。」
「其二，拼速。祂只要在終焉迷霧擴散到全宇宙之前成就至高真神，終焉迷霧的問題自然可解。」
「那麼，祂選擇了哪條路呢？」
這般發問，希望神轉頭看向了陸銘，便看陸銘思考著，片刻，突然開口道：「祂想全都要！」
是的，終焉想要全都要！
根除這個方法一勞永逸，但難度太高——希望神製造了全球副本系統，都沒能辦到這件事情……咱們先不談論終焉和希望誰更強，就說這條路，哪怕對終焉來講，也不是那麼好走的。
而拼速這條路，更簡單，但風險也更大。
「為了抑制終焉迷霧擴散，終焉使用了永恆和希望神的屍體兩項道具。這樣一來, 祂短暫遏制住了終焉迷霧的擴散。」
「如果祂要是選擇了拼速的話, 那麼從那個時候開始，終焉就需要開始修鍊真神之路了……但祂沒有。」
希望神再開口：「因為時間確實不夠。」
從時間線上看，永恆和希望神的屍體，鎮壓了終焉迷霧整整一代的時間。
但……
「這段時間，其實並不足以讓終焉從無到有，修鍊到至高真神的地步。」
希望神話音剛落，陸銘緊接著再開口道。
「計劃一，我。」
「計劃二，影子。」
「計劃三：希望神的屍體。」
「計劃四，神主。」
「計劃五：永恆。」
「以及貫穿了整個計劃的希望……也即是希望神的情緒部分。」
「根據我們剛才的推斷，終焉有根除和拼速兩個選項。」
「計劃三和計劃五，便是拼速選項中的終焉迷霧的抑制器。」
「而計劃四，神主……等等，還得加上個計劃二，影子，則是終焉拼速的最終勝負手！」
終焉只有意識脫離，雖然力量孱弱，但憑藉其位階和布置，卻能夠輕鬆佔據他人的身體。
神主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事實上，終焉想要拼速的話，並不需要從無到有，祂培養神主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個強大的載體。」
「之前你未死，神主的修行速度被卡住了。而你死了之後，神主和祂的內宇宙，才迎來了快速擴張期……」
從這番推論中就能看出，神主對於終焉的意義與價值——只需要在恰當的時間，終焉佔據神主的身體，祂就可以直接贏得一切！
「但問題又來了……」
「神主是個人，不是個沒有靈魂和自我主見的棋子……」
神主察覺到自己的修鍊之道有問題，並在不久之前，正式跟終焉（陸海峰）翻臉鬧掰。
可想而知的是……那個時候，距離陸海峰計劃徹底完成，恐怕已經不遠了……
結果神主自己掀了桌子。
於是，對終焉來講，神主這個備用計劃徹底打了水漂。
「但沒關係，陸海峰還有別的計劃。影子！」
操縱者、繁育這一批狗腿子，跟影子玩兒了個明裡對抗，暗裡資敵的把戲。
直接把影子的實力，頂到了至高強者級。
同時，死亡新生與輪迴之地，也與真神之路有些相似——與神主相同，影子也是個極好的載體。
當然，理論上講，在拼速的前提下，影子這個計劃的成功率，比神主還是要差一些。
「不，不一定。」
剛剛做出結論，陸銘卻又推翻了自己的論點。
「影子乃是陸海峰分離出的影子，本身應該有特殊之處……這一計劃的成功率，不見得比神主要低。」
「還是不對。」希望神再開口，這般說道：「拼速這條路，對於終焉來講應該是走不通的……剛才你說過，決戰之地時，終焉迷霧已經有了擴散的趨勢了，而終焉仍舊未曾換體。」
「這意味著在終焉看來，拼速這條路應該是沒有意義與價值的。」
想了想，陸銘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沒錯，其實綜合之前的一切來看，我也覺得終焉對於拼速這件事情，不怎麼上心……」
如果終焉想要拼速的話，在希望神死後，終焉就應該立刻侵佔神主或影子的身體，然後瘋狂修鍊。
但祂沒這麼做。
這意味著，終焉認為，拼速的成功概率極小——但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性，所以祂制定了有關於神主和影子的計劃，卻沒細心去經營。
「但那是之前了。」
決戰之地事件過後，災變化身成終焉抑制器……這能給終焉抻出足夠的時間，如此，拼速這個選項就有了可行性！
但讓終焉麻了的是，神主和影子全部脫離了祂的掌控……
也不知道終焉這一波是賺了還是虧了。
「所以，從一開始，終焉雖然做了拼速的準備，卻始終沒走上拼速的道路。祂的重點，放在了根除這條路上。」
那麼，如果終焉想要根除終焉之力，祂要怎麼做？
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陸銘就能給出答案。
便見陸銘和希望神同時開口：「全球副本系統，以及核心世界！」
……
摸著石頭過河，是一個極好的策略。
在根除這條道路上，希望神就是前車之鑒——祂所創造的全球副本系統，最大的使命即是消磨終焉之力。
雖然所需要的時間長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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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了現在，全球副本系統也沒說把終焉的力量徹底耗光……
但無論怎麼講，這套系統，對於消磨終焉之力都是有效的——而且極可能是唯一有效的！
「所以，終焉想要根除終焉之力，關鍵點就在全球副本系統上！」
「但祂不能維持一切保持不變。」
因為希望神已死，終焉的力量已經抑制不住了……維持原狀的話，終焉之力的擴散速度，一定大於全球副本系統消磨終焉之力的速度。
終焉必須要做改變。
但問題在於……怎麼變？
目的知道了。
但為了達成目的所能使用的手段，太多太多。
在這方面，陸銘真的猜不到終焉會用什麼辦法，來改造全球副本系統。
沒奈何，陸銘只能看向前方希望神的投影。
便看到，希望神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直到祂再開口。
「希望……那條狗……是我的情緒部分，對么？」
陸銘點頭。
「然後，你，影子，甚至破封而出后的永恆，體內有我的靈魂殘片，對么？」
「原來確實有。」
但在決戰之地一行后，陸銘和影子體內的靈魂殘片，已經被終焉收回了。
希望神點了點頭，再道。
「最後，你曾說過，現在的決戰之地內，災變成了抑制終焉迷霧擴散的抑制器。而永恆疑似中了終焉的詭計，變成了一個大光球，對么？」
陸銘再點頭。
便看到希望神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祂開口。
「還有沒有更多的疑點？與核心世界有關係的。」
光憑陸銘說得這些，希望神也分析不出來個二五六來……
而陸銘，則思考良久，遲疑道。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疑點……」
「但說無妨。」
「就是，前段時間，在災變復生的那個時間點，我被困在副本內長達一周之久。」
「那期間，核心世界出了點兒問題。」
當時，為了防止繁育奪走死亡這一神名，陸銘、影子前往副本，與繁育一戰。
那個副本內最值得稱道的，就是災變的復生了……
但陸銘想說的不是這個。
而是在自己離開之後，核心世界所發生的情況。
「按照世界，就是終焉的某一分身的說法，當時，幽能教派大舉入侵核心世界。『世界』也遭到了幽能教派的針對性襲殺。」
「但問題在於，後來我清楚了解到一件事情——操縱者是幽能教派的實際掌控者，同時，祂也是終焉的狗腿子。」
「而世界，乃是終焉的分身……」
「這場『內鬥』，嗯，姑且算是內鬥吧，來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
這是陸銘對那次事件的疑惑。
如果有什麼東西算是疑點的話，那麼此事當屬其一。
能看到，希望神聽罷，緩緩皺起了眉頭。
片刻后，祂道。
「掩飾。」
「以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遮掩另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
「操縱者趁你不在，侵入核心世界，這定然是受到終焉的指使。而終焉定然有其目的。」
「而那個世界，則使你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無意義的『內鬥』上，以此掩飾祂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忽略了什麼？」
陸銘眯眼思考，片刻，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忽略了什麼……」
希望神再開口。
「我也許可以給你一些啟發。」
「首先，他們要做的事情，一定與全球副本系統相關。換言之，這一事件最終指向的，一定是核心世界。」
「而那個最終堡壘……算不上核心世界。」
範圍縮小。
問題一定不在最終堡壘內部。
「其次，想要對我打造的全球副本系統動手腳，絕對需要巨大的力量。按照你的說法，當前核心世界內的玩家，一定不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所以，也許是祂們悄悄的，往核心世界內輸送了一些強者。」
說完，希望神語氣一頓，再道：「最差也要至高強者這一級別。」
「這不可能。」
陸銘乾脆搖頭。
他和影子返回核心世界，都沒感知到核心世界存在這種級別的強者，陸銘覺得他和影子的感知不會出錯。
希望神再開口。
「也許是一條管道，輸送力量的管道……」
一絲靈光忽然浮現於陸銘的腦海中！
「繁育的祭壇！」
希望神笑問道：「你看，這你不就有答案了么？」
希望神的投影，不太在乎繁育的祭壇是什麼。
陸銘卻在乎。
回想著曾經自己的所見所聞……
陸銘深深吸氣。
「是的，祭壇。繁育的祭壇。」
「當時，復生會的人，滿世界建造繁育的祭壇。本來我以為，那是繁育對核心世界輸送力量的手段……」
「但在繁育副本之後，這件事情就沒了音訊……世界沒告訴我，他找到了多少繁育祭壇。甚至我都不知道祂找沒找繁育的祭壇。」
「再結合操縱者的身份，繁育的身份……以及想要改造全球副本系統，就需要強大的力量，終焉可能需要一條對核心世界輸送力量的管道……」
所以。
「那根本就不是繁育的祭壇，而是終焉的祭壇！」
但這依舊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終焉會用什麼辦法，來改造全球副本系統。
直到希望神的聲音，幽幽響於陸銘耳邊。
「我想，我能給你一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