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退一步海闊天空（6800）
「繁育的祭壇，還有不在掌控範圍內的邪神級副本，以及邪神：死星帕拉。」
三人的視頻會議中，聽完陸銘的消息，世界這般嘟囔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沒必要去找死星帕拉。」
未等到世界開口，學者反而這般說道。
而這句話，引來了陸銘等人的注視。
能看到，屏幕前的學者，正身處於一所實驗室中，她可能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這場三人會議。
此時此刻，學者放下了手頭的工作，一邊思考，一邊繼續道：「如果，你們只是想找那個未知組織的成員的話，我想我可以做到。」
陸銘一愣。
身旁，影子簡單想想，禁不住啞然。
「是啊，倒是把黑傑克們給忘了。」
影子的嘟囔聲，立刻讓陸銘理解了學者話中的意思。
果不其然，學者開口：「之前的一周，我一直在研究黑傑克。到現在，我基本上已經排除了黑傑克內部的風險問題。」
換言之，現在學者才算是正式掌握了黑傑克。
「我剛才聽你們說，你們想要找繁育的祭壇，同時，那個組織的成員，由於身後有紋身，能夠屏蔽掉影子和世界的感應。」
「我這麼問一句。那種紋身，是肉眼可見的么？」
陸銘張了張嘴，不說話了，倒是影子笑眯眯道：「是肉眼可見的，但非肉眼的方式卻感應不到。」
肉眼可見，就意味著可以進行人力篩查——就是地毯式搜查。
按理來講，這件事情理論上雖然可行，但實際操作起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落在學者身上，這件事情反而有著巨大的實際操作性！
「黑傑克可以頂替人力，最關鍵的是，黑傑克肉眼不可見，且數量簡直不要太多！我可以在極短時間之內，讓黑傑克遍布全球！同時在十分鐘內，將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從裡到外的篩上一遍。」
「即便是這群人躲到了異空間中，只要不是進入了副本，我都能把他們揪出來！」
黑傑克確實有看破空間的能力——它們甚至還能看透鬼域。
換言之，學者一旦出手，哪怕這個組織的成員，能夠屏蔽掉世界和影子的感應，也絕對無所遁形！
陸銘被學者說服了。
他轉頭，看向了影子和世界，卻見影子和世界笑眯眯的看著學者，一副「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但你這方法肯定行不通」的表情。
這讓學者皺起眉頭。
「有什麼問題么？」
世界開口道：「你忘了你那些黑傑克，操縱者也見過。」
學者啞然……
是的，使命乃是操縱者的棋子。祂跟操縱者混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要說操縱者不知道黑傑克的存在，那顯然是糊弄人。
甚至更往深了說……
操縱者會不會在黑傑克上加一些後門？
不見得不會。
而現在的學者，能不能看出高位邪神布置的後門？
不一定看得出。
學者是很牛逼，但哪怕只論智力及知識儲備，要說人家高位邪神比不上學者……你信么？
說實話，這一周以來，世界對學者的盯梢力度，可謂相當之強。
為什麼？
還不是怕當前最強戰力——學者，有失控乃至被他人控制的風險么。
世界再道：「而且說實話，我很不希望在涉及到操縱者的事情上，讓你出面。」
理由同上。
學者並沒有遭到不信任的惱怒——事實上，她很理解世界的顧慮。
她輕鬆道：「我只是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法，至於具體要不要實施，你們拍板就好。」
「但我還是要說……」
這般言道，學者看向了陸銘：「讓死神先生頻繁的去往邪神級副本，這即不公平，也不人道，更讓我擔心……」
影子笑容更盛，世界也無奈苦笑。
陸銘卻開口：「公平和人道之類的無需討論，至於擔心什麼的，也沒必要。」
危險總是有的。
有些風險，你想避也避不開。
影子和世界沉默片刻，還是影子開了口：「那個副本，我們還是去看一眼吧。死星帕拉這傢伙我認識，如無意外，這一次副本之行的風險不會太大。」
如無意外划重點……
「至於學者的方案。」
世界開口看向學者：「這樣，在本土新製造出來的黑傑克，可以外放一部分。拔除繁育祭壇這方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一個折中的決策。
不激進，也不過分穩健。
影子再開口：「我需要能量。」
學者一愣：「上次給你們的能量結晶用完了？」
「一點都沒用。但下邪神級副本，還是不夠，準備自然是越多越好。除此之外，我還需要黑傑克中的那種抽取恆星能量的技術，你最好能幫我做一個單人裝置，功率越大越好。」
學者聽完沒二話，直接點頭。
「給我兩天時間。」
……
關於影子為什麼需要抽取能量的裝置這件事情，影子只是解釋為對付帕拉所用。
但考慮到為了等這玩意，影子竟然同意再拖兩天再下副本，就能知道這東西的意義有多大了。
陸銘對此並無異議。
會議結束后，學者跑去製造裝備，而世界則讓陸銘稍稍等他片刻。
十分鐘后，陸銘和世界在約定地點集合，影子展開鬼域，帶著兩人飛向了非洲大陸。
光影驟閃之後，遠方，一個孤零零的副本入口，便已經遙遙在望了。
……
「這就是那個未被安防局監控的邪神級副本了。」
影子這般開口，已是說明了兩人一鬼一狗這一行的目的地。
而世界，則盯瞧著遠方的副本入口，慢慢眯起了眼睛。
「我的能力告訴我，眼前這個副本並非是邪神級副本……」
世界有辨別邪神級副本的能力，但這能力在面對這個未知副本入口時，卻失效了。
陸銘和影子沒有這種能力，自然也不理解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
影子只是聳了聳肩：「根據格林的記憶，他們確實是在這個副本中見到了死星帕拉。現在你說這個副本並非是邪神級副本……嗯，裡面出了什麼問題我就不清楚了。」
也許是操縱者的眷族又搞了什麼鬼把戲，屏蔽掉了世界對這個邪神級副本的感應。
又或許是影子得到了個錯誤情報。
後者的概率非常小，但不是說完全不可能，與之相比，前者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一些。
世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簡單打量前方的副本入口，世界想想，道：「你們兩個在這兒盯著？」
陸銘點頭：「我必然會這麼做。」
這個副本很關鍵。
既然如此，在學者做裝備的這兩天，陸銘和影子必然要在副本入口附近盯梢——最起碼能看看誰進入了這個副本。
萬一撈到條大魚，那可就有意思了。
……
等待……
依舊是等待。
但陸銘和影子最先等到的，卻不是進入副本的組織成員，而是第九周。
第九周，0點。
XW手機準時震動，宣告第九周的開始，而陸銘只是拿著手機，感知外放，掃過整個非洲大陸。
感知範圍中。
無數黑色的漩渦，如同罪惡之花一般朵朵盛開。
它們開在了草原、森林、沙漠、城市。
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還能感知到。
隨著新一周的到來，大部分人類並不恐慌，反而如同過年了似的烏烏泱泱的沖入了新開啟的副本中。
就如同……末日中的拾荒者，看到了一間未被人搜刮過的商店。
更有大量的動物、昆蟲，蜂擁入副本——它們遵循著本能，似乎DNA中已經覺醒了有關於「全球副本系統能帶來進化」這一訊息。
忙碌。
繁華。
如同末日前的狂歡。
很快，手機微微震動。
世界發來消息。
「第九周開啟副本數量，2485w。」
「邪神級副本12個，干涉現象嚴重的副本，多達上千。」
世界並未對這個消息做出什麼評論，因為明眼人都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第九周面對的麻煩，比第八周，不，應該說，比之前八周加起來還要更盛一籌。
但陸銘卻不驚慌。
因為這是註定的，也是必然的。
而對於此情此景，安防局亦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
鳳凰城。
死寂城副本原址。
最終堡壘入口前。
大量的車輛列隊駛入最終堡壘之中，車輛上不僅有安防局的成員，還有平民百姓，還有設備、零件、資料等等等等。
搬遷計劃已經執行了一周。
而這項計劃得以順利實施的關鍵，還在於學者的回歸。
最終堡壘內。
一棟摩天大樓最頂層。
世界站立在落地窗前，目光遠眺。
他看到，這個與現實世界面積相差無幾的副本世界內，已經被徹底改造成了他所希望的樣子——田野，海洋，荒漠，森林。以及一座又一座規模龐大，相當賽博朋克的巨型都市。
天空湛藍，空氣清新。
哪怕對副本的改造已經進入了收尾環節，這裡的空氣環境也依舊保持了原始的自然風貌。
時不時的，世界還能看到黑傑克們飛來飛去，如同辛勤的小蜜蜂。
而就在近在咫尺的副本入口處。
大量頭一次來到最終堡壘內的平民乃至安防局成員，正瞪大著眼睛，滿臉驚奇的看著他們未來的家。
大喇叭中響起清脆乾淨的聲音。
「歡迎來到最終堡壘。」
「這裡沒有副本入口，沒有干涉現象，沒有不可控制的變異生物以及恐怖分子。」
「安防局衷心希望各位能把這裡當成人類的新家園。」
「當然，安防局依舊保有對最終堡壘的絕對控制權及律法的最終解釋權。希望各位謹守最終堡壘的相關條例，共同建設我們的新家園。」
「願人族永存。」
身後響起腳步聲。
卻是安秘書從不遠處款款走來。
這個漂亮的女人拿著文件夾，一邊站在世界身後稍遠一些的位置，一邊開口說道。
「安防局總部的搬遷已經完成了。這個園區就是我們安防局的新總部，世界先生您覺得這個總部設計的怎麼樣？」
安秘書的語氣中，有幾分輕鬆，更有幾分笑意。
實在是最終堡壘計劃帶來的安全感，相當巨大。
世界聽罷也笑了笑，看著自己所在的這棟摩天大樓和巨大的園區，世界開口：「很好，我很滿意。」
安秘書稍顯作做的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胸脯，隨後神色一正，再道。
「第一批搬遷的人類，有安防局全體成員及他們的家屬，除此之外，我們還篩選了一批身家清白的高學歷人才。在第一批搬遷計劃徹底結束之後，最終堡壘內的總人口大概在1億左右。」
1億人很多。
但對比於現實世界的人口基數，這個數字卻算不上太多。
世界想想，道：「儘快執行第二輪搬遷計劃，但需要注意，政審方面必須嚴格把關！寧可推延搬遷計劃的進度，也不能放鬆警惕。我不希望看到不穩定份子鑽入最終堡壘中。」
寧殺錯不放過。
從某方面來講，世界也算是心狠手辣了。
安秘書聽罷微微點頭，想了想，她再開口。
「先生，本周新開啟的12個邪神級副本，以及副本的干涉現象……」
話剛開頭，世界便打斷了安秘書的話。
遙望遠方的副本入口，世界乾脆開口道。
「不管了。」
安秘書：「？？」
「我說，不管了。」
「意思就是，從現在開始，安防局全體放棄對相關副本的盯梢，同時暫緩處理干涉現象帶來的影響。」
「工作的重點，一為搬遷計劃。盡我們所能的，把平民、甚至是動植物類玩家，遷入最終堡壘之中。」
「其二，為最終堡壘的建設問題。」
「其三，通知外勤組，不要在乎副本的可持續性，以最快的速度，儘可能的通關最多的低等級副本，以做到獎勵最大化，成長速度最快化！」
安秘書微微恍惚，很快理解了世界的意思。
放棄。
放棄掉現實世界，就由得那些牛鬼蛇神，在現實世界搞東搞西！
身為世界意志的世界，說出這種話來，實在不易。
安秘書稍稍沉默，還未等她組織完語言，便聽世界故作輕鬆的說道。
「常言道，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實世界的防守面積實在太大，而且副本開啟的越來越多，也許某一天，一個副本入口就開在了我的卧室中也未可知……想做到完全防禦，無疑是痴人說夢了。」
「更何況干涉現象帶來的影響也越來越嚴重。」
「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了。從戰略角度上講，退守最終堡壘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聽到這兒，安秘書終於忍耐不住了。
她開口道：「可是您……您的身份……如果現實世界淪陷的話……」
安秘書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世界卻明白安秘書的意思。
世界意志與本土世界存在強綁定關係。
對於普通人來講，退守最終堡壘好處千千萬，但對於世界而言，退守最終堡壘，就意味著他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根基與基本盤。
這份影響，不說生死攸關，但確實會給世界帶來一些很嚴重的問題。
轉頭，迎著安秘書擔憂的眼，世界爽朗一笑。
「沒關係的……」
說完，他語氣悠哉道。
「戰爭，總有犧牲。」
「為了這場戰爭，犧牲的玩家已經無法計數了……而現在，只不過是輪到了我罷了。」
「話說，也該輪到我了。」
「更何況，我也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比起犧牲於副本中的玩家們，我已經很幸運了。」
安秘書眼中閃過複雜，沉默片刻后，她再開口。
「還有件事情，有關於聯邦軍方與我們的深度合作提案……」
幽幽聲音響於房間，餘音不絕。
……
世界準備放棄現實世界，全面退守最終堡壘。
這件事情陸銘之前不知道，但細細想來，也能理解這個決策的合理性。
副本越來越多……而且現在現實世界開啟的副本，真的已經多到過分的程度了——上千萬的副本就如同一顆顆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風險！
想以現在玩家的數量及平均水平，來完美通關這麼多的副本，這不太現實。
更何況干涉現象的影響正在逐漸加深……
副本越多，干涉現象嚴重的副本，也會越多。
而且有些干涉現象，還能產生聯動效果你敢信？
比如說，陸銘就在非洲大陸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兩個副本距離不遠。
一個副本的干涉現象為：植物異化。
沙漠中綻放了花朵、樹木，且生長速度相當之可怕，而且還有微弱的自我意識。
而另一個副本的干涉現象為：幻想精神場域。
幻想精神場域的效果，便是能將生物的幻想變為現實。
已知，植物異化干涉現象讓植物們擁有了自我意識。
而幻想精神場域，則讓這些植物的幻想變為了現實。
整整幾百平方公里的地區，演變成了幻想的樂園——動物以及人類進入其中，根本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甚至後來進入的動物人類的幻想，也會被具現為現實。
在這種迷離的環境之中，沒點兒本事連找副本入口都找不到，更別說什麼完美通關副本了。
而這兩個副本的干涉聯動，放在第九周的現實世界，根本就是無足輕重——比這個嚴重的干涉現象有的是！
哪怕已經有三個城市受到幻想樂園的影響了。
有關於干涉現象帶來的影響，陸銘沒工夫理會，他也管不過來。
畢竟，干涉現象再嚴重，對於中等天災的陸銘來講，影響也不大。而在保護普羅大眾的生命安全這件事情上，那是安防局和各個政府的任務。
這叫分工。
書歸正題。
第九周的周二凌晨。
學者將影子需要的東西送了過來。
那是一枚類似防狼電擊器一般的裝置。
【威能能量抽取器】
【類型：道具】
【品質：橙色完美】
【效果：強效汲能：將抽取器貼在目標物上，摁動紅色按鈕，能量抽取器自動運轉，汲取目標物內的所有可汲取能量，並將其轉化為抽取器的備用能源。】
【使用條件：無】
【備註1：經過檢測，該裝置可於1S鍾內，抽干一座核電站。但該道具的功能並不完善。抽取器工作過程中需要消耗大量能源，而其抽取能量的效率，只能與消耗堪堪持平。】
【備註2：我不是做不到完美，只是你們給的時間太短了——學者留言。】
「夠用么？」
陸銘這般問道，影子想想，答曰：「還行，就是功率小了點兒……」
陸銘張了張嘴，但想到這玩意兒要針對的乃是邪神級的存在，1秒鐘抽空一座核電站的功率，確實沒什麼可炫耀的。
「那麼，出發？」
收起能量抽取器，陸銘開口道，而影子則微微眯眼，片刻，笑道：「再等等。」
「等等？」
「恩，這一次，咱們似乎碰了個雙喜臨門。」
很快，陸銘便理解了影子的意思。
遠方，一行十人快速飛來，並停在了副本入口前。
……
這十人狀似不凡——兩人領隊，八人跟隨。其中最弱者，也有低等超凡級實力。
而領頭的兩人更是強力——近邪神！
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只能用肉眼觀測，而無法用感知探查！
凝聚視力，陸銘隱隱看到了領頭之人後頸上的詭異紋身。
「組織的人。」
這是廢話。
他們只能是組織的人。
之前兩天的監控之中，陸銘知悉這個未被納入安防局監控的邪神級副本，偽裝的確實不錯。
此地荒郊野外，再加上副本入口茫茫多，兩天之中陸銘就沒見有人類玩家來到此地——倒是有一些動物誤入副本。
由此可見。
這地方怕是只有組織的人才會不遠萬里專程趕來。
目光再次凝聚，陸銘看到了那領頭二人的樣貌。
其中一人年約三十許，身材勻稱，身穿黑色燕尾服，頭戴黑色圓檐帽，臉上還掛著一架不倫不類的單片眼鏡——陸銘在格林的生平中見過他。
他即是帶著格林面見死星帕拉之人。
此人狀似這十人的頭領——不僅在於實力，還在於他的站位，比另一位近邪神稍稍靠前一些。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十人中，只有此人後背有那種詭異紋身，其他人包括另一位近邪神，後背都沒有紋身。
這讓陸銘不由猜測，這種紋身的屏蔽效果，似乎還是範圍性的、或是可以短暫分享的。
而另一位近邪神，乃是一名年約15的少年。
少年身材單薄，似乎風吹便倒。他穿著簡單的休閑服飾，臉上掛著厚厚的黑色眼鏡，頭型乃是那種鍋蓋頭——要是再背個小書包，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在學校被混蛋霸凌的老實孩子。
這少年也是唯唯諾諾的弱氣臉色，即便他站在單片鏡男身邊，即便他擁有近邪神級的力量，卻也總是不安的看向四周，似乎很缺乏安全感。
影子微微揮手，於是風兒帶來了這十人隊的談話聲。
單片眼鏡男：「這就是副本入口了托尼，你感覺如何？」
名為托尼的少年近邪神微微縮了縮脖子：「感覺還好，爵士。」
單片眼鏡男——爵士，點了點頭：「你剛剛離開副本，加入了組織，一切確實需要適應，我理解你，畢竟我也有這一過程。」
「但是。身為前輩的我，確實不得不給你一些忠告：比如說，你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真的要改改。」
「副本中你有壓倒性的實力，哪怕唯唯諾諾也沒人敢惹你，但在這地方，你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存在實在太多，不說別的，就說在組織內部，誰敢露出你這副虛弱相，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遲早被吞的連渣滓都不剩。」
托尼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打了個冷顫，忙不迭點頭：「爵士說的是。」
爵士臉上又露出溫和笑容：「我很看好你，所以，加油，有什麼不會的，不懂的，找我，我會幫你。」
話畢，爵士不再理會托尼，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八人。
「多餘的話我不多說，這一次，跟緊我。沒危險，出來后組織會重用你們。」
餘下的那八人整齊點頭，眼放熱忱——組織給的真的太多了……
即便他們甚至不知道組織叫什麼名字，總部又在哪兒……
爵士大手一揮：「出發。」
話畢，率先走入副本之中。
但爵士和托尼卻都沒看到。
一人一鬼，已經於無聲無息間，混入了他們的隊伍中。
外界，某地。
某不知名大金毛欲哭無淚……
「所以，邪神級副本我就真去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