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7.第957章 卷二199濃情蜜意:並蒂蓮花處處開
「快快快,去備水,一會兒好給爺和夫人沐浴……司燕啊,趕緊把爺的床鋪好了,爺今兒在這邊府睡!」老僕激動難掩的喊著。
等——
等等等……
北堂傲腦中一陣亂,再一抬眼,發現此刻高掛起七彩宮燈的院落,那是他在勤國府的未嫁時的小院,而是皇上賜的嘉勇公府……
怎麼了?
難道他也醉了?
扶著頭的北堂傲一回眸怒瞪緊接過來為他解去披風的奉箭和奉書:「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呃……」
奉箭和奉書立刻糊視一番后,立馬「噗通」一聲,全跪在了北堂傲的腳邊:「我們該死!」
這該死的話又從何來?
北堂傲只覺得今夜醉得可能不是柳金蟾,而是一早就好似吃錯了葯自己——從自己無緣無故,不請自去參加這柳女人的重逢宴起……
「她就是……那個本公子的挂名妻?」
北堂傲腦子微微一轉,一個大膽的猜測就浮現在他腦海。
奉箭和奉書一時也不知怎麼答,這從頭至尾也不是一二句就能輕易說得情的,一個個只能垂著頭表示默認;
「是!柳大人……就是爺的妻主,妞姐她們遠在蘇州為知府的娘親!」但……不僅僅挂名那麼簡單了。
北堂傲抿唇,鬼神神差把自己的「挂名」妻主領回來,他此刻心裡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越看奉箭兩個,他心裡的疑問也越來越大:
是這麼簡單?
然這柳金蟾回來,屋裡院里人來人往的,有些事涉及到他的舊事,他不便多問,只能隱忍,強耐住滿心的疑竇,邁步走過,他要求全部拔掉的爛漫花野,卻沒有人照辦,此刻依舊似錦般綻放小花園,一路尾隨抬著柳金蟾進內房的人流,沿著好似瞬間張燈結綵了的雕花迴廊,一路走進內院。
嘖嘖嘖……
今兒真就是沒得閑過來,北堂傲提著銀槍這一進來,也不僅頓了腳步,只見原來闊朗,滿是木馬人,以及各種兵器架的闊朗大院,而今已是藤纏蘿垂,那邊幾株連理枝,這頭還設了池塘,更有交頸鴛鴦在池塘里你儂我儂……
再抬眼,喝——廊上的八哥都成雙成對了!
至於廊上的雕花,現在也是並蒂蓮花處處開,更有期望多女多孫的石榴錯落期間,而喜鵲登枝,百年好合寓意的如意連心結,更是大大地垂在大紅榴花簾外,垂著長長長的流蘇,乍一看還就是新婚中的新婚夫婦小蜜屋!
北堂傲壓住對這滿院無不彰顯濃情蜜意之景的憎惡,咬著唇,欲掀帘子進去,可誰想,這帘子才剛打起,他人還沒進呢,就是充溢著花香瓜果香蜜味的沉香瓊脂撲鼻而來,只輕輕輕地吸上一口,就是沁人心脾的涼意直入丹田——
好香!
真正是上等的稀世陳年好香!
這香是誰傑作,素來不在香上上心的北堂傲也不禁為只沉醉,只嘆這香比宮裡大哥屋裡的還好些,便不禁道:
「這香從何來?」
打帘子的弄瓦撲哧一笑:
「爺忘了,這香,是爺三年前,托肖公子讓人從南越帶來的上等富森紅土料,您還說,只要夫人在家,就讓我們取一小塊擱在赤金猊小爐里熏著,說夫人最喜歡這味道了,進來就不捨得出去。能讓夫人在家好好兒坐在一天。」
這話是他說得?
北堂傲微微一怔,大抵是經年的浴血之戰太多,生死都看得淡了,今夜接連的小驚,也讓他的心難以大起大落,只是……心裡的漣漪還是越來越大。
北堂傲並未展露出自己吃驚的一面,熏著香的源處,繼續前進觀察。
這內室據他所知原是五間大正房,但他素喜闊朗,就改作了三大間,其中內卧和書房,連著一側的小客廳,全讓他連做了一間,餘下外面兩間,就給了奉箭等人在外時坐卧。
而今進來,屋內的格局未動,但屋內的陳設也如同前面的院子般,變得物是人非。
若外面多了色彩的話,內簾一挑后,粉艷艷的靚麗之色,瞬間差點瞎了北堂傲的眼兒——
珠簾、珠翠、妙曼的紗幔……以及大紅的百女千孫被,牆上風姿綽約的仕男圖……
最最最可怕的是那架上掛得男子內裳,透得啊,連紗那頭的木紋都看得見,繡花擋擋吧,還一看那簇花在的地兒,就讓人渾身……特想鑽個地縫以掩飾自己好似無衣可擋肌膚的羞澀……
「這……」住過人?
北堂傲暗暗吞過差點嚇死自己的口說,扭過頭看身邊的眾仆,很確定這屋絕對不可能是他住過的,因為……和他素來簡潔利落,最恨繁瑣旖旎的性格截然相反不說,這屋裡透著一股子「狐媚子男人」從內到外都止不住的狐騷味兒——
「臭」不可聞!
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正經男人睡的屋,滿屋子……連他這種不近女人的男人,都感覺得到那種盈盈渴望,好似沒了女人,就要死了那種——
盪夫!
「……爺,你去哪兒?」
奉箭一見北堂傲沒進內室,就要往外走的架勢,嚇得趕緊攔住北堂傲的去路,害怕北堂傲錯失這麼一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良機。
北堂傲欲說「這是本公子能呆的地嗎?」一片靡靡之色!不料裡面一陣水聲后,詩箋忽然挽著袖子來請北堂傲:
「爺,夫人的衣帶都已經寬好了,您可以洗了!」
「咚——」
第一次,走路從不撞物的北堂傲在轉身的剎那,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你,說什麼?」
北堂傲瞠目,不敢相信,詩箋這話是對自己說得——他他他,他和柳金蟾不是挂名夫妻嗎?
「爺……可以給夫人沐浴了!」詩箋有些愣,隱約覺得不對,可又一想,爺今兒都把夫人親自抓回來了,會還不知道夫人是誰嗎?
「是啊,爺您的浴袍也備好了!不知用這身銀紅的還是這身秋香色的亦或……」
司棋更絕,直接兩手裡就用翡翠托盤,呈著數件薄如蟬翼,透若似無的紗衫,送到北堂傲的眼前來,供北堂傲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