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第690章 各出奇招:婆婿斗的新篇章
於是,一待薛槐前腳離開,柳金蟾也想要跟著溜時,柳紅也沒多說什麼,只拉著女兒到一側,悄悄塞了柳金蟾一吊錢:
「而今你也是要定親的人了,眼下可不許再去那些個花街柳巷了!」
「恩!」柳金蟾滿心歡喜地接過老娘的打賞。
柳紅本想提提關於柳金蟾外面哪個男人和孩子的事兒,但轉念一想,自己若是就這麼放過了她,這小妮子以後出去,還不得繼續無法無天?
少不得到嘴邊的話,她又吞了回去,改為:「正房沒進門前,你給娘記好了,不許在外找男人!」
說著,柳紅還特意提起了柳金蟾死不聽話的豬耳朵:「敢找,老娘可不管你是不是舉人,立馬去祠堂揭了你的皮!知不知道?」
「知道!女兒還不知道么?女兒從來就沒想過娶誰!」硬嫁的,也不能怪她!
柳金蟾笑得一臉諂媚,看得柳紅真是牙癢:死丫頭,孩兒都養了三,還敢這麼厚臉皮地哄你老娘。
罷罷罷!柳紅忍,心裡計議先哄著柳金蟾乖乖去那薛家相看了,再慢慢收拾這死丫頭不好好讀書,在外養男人的事兒。
「那,閑來也無事……你今兒在家好好陪陪你爹吧!」柳紅笑。
柳金蟾一聽這話兒,立刻哪敢應,趕緊湊到她娘面前:「來日方長……蟾兒縣裡好幾個朋友……」
「狐朋狗友不見也罷!蟾兒你怎麼將來也是個要當官的人了!」
暗笑著,柳紅果斷拒絕。
「做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他們都在望江樓……娘——」柳金蟾臉上滿是難色。
「拿錢來——」柳紅攤出手。
「大哥還在城裡呢……」
柳金蟾立刻將錢拽在懷裡——開玩笑這是養男人和娃兒的錢。
「死丫頭!」
柳紅橫了柳金蟾一眼兒,她縱然是想把柳金蟾捆在老宅子里,還怕那男人等不到柳金蟾,帶著一溜兒孩子來家找,生生壞了金蟾就要到手的好姻緣呢!
「去吧!」
柳紅這一發話,柳金蟾立刻向柳紅作揖罷,拔腿就跑。
「哎——別忘和你爹爹說一聲——還有——明兒早點過來!」
眼見著女兒跟脫兔一般蹦出去,柳紅少不得追出書房大喊了數聲,見得立馬要抬腳出門的柳金蟾又跟無頭蒼蠅死的往內院那邊奔了去,這速度……
柳紅也只能暗暗嘆氣:
丫頭這外面的男人厲害啊,看把她這不著家的四丫頭給管得……三年不見就由三不管的野猴子,變成了夫管嚴。
思及此,柳紅不禁有點擔心了,要知道這妾室還沒進門就兩個大丫頭養在屋裡了不說,又把金蟾管得跟什麼的,等那薛家兒子進門,他夫憑女貴,還能不拿大?
想著,柳紅心內一緊,趕緊著去後院尋何幺幺商量:
可不能讓未過門的四女婿,一進門就哭哭啼啼地跑回娘家壞了蟾兒的好前程——
這妾室得想個辦法,要麼永遠不讓他進門,要麼……得想法兒架空了他的孩子!
晌午後,城將閉,柳金蟾未歸,倒聽來人說金蟾安排了一個男人與一個孩子來家幫著柳金寶帶孩子。
北堂傲如何會信?
斜倚在卧榻上,托著睡了還跟只小蛤蟆般死賴在他懷裡的胖妞妞,北堂傲一面給妞妞蓋覆上小被子,坐起身命人鋪床;一面命人去看那邊大舅床上玩搖鈴的二囡和大寶睡沒睡,若睡了就告訴大舅爺也先休息,中午妞妞在他這兒睡——
金蟾不回來,孩子就正好在他屋裡睡著也無礙。
這頭忙完了,北堂傲本不想理那何幺幺送來的人,但轉念一想,何幺幺無緣無故又弄兩個人來不說,還特意叮囑是來帶孩子的,什麼意思?
北堂傲給妞妞一蓋好小被,微微一凝眉,就忽然想起了那日來時,柳金蟾藏藏掖掖了大半日的家書……心裡不禁一驚:
難不成又打起了他孩子的主意?
不及深想,就忽聽外屋風打窗,北堂傲尋思奉箭去看二囡了,弄瓦弄不好關窗也未必合得攏,就自己起身來合窗。
誰想,北堂傲輕輕地推了窗,欲再重新合攏時,「呱——」一聲,北堂傲抬眼又看了昨夜那隻烏鴉,心裡更是一梗,頓覺得大不吉利,一顆心更是不安起來。
陡然間,就想起他欲來景陵時,姐夫專門給他來信,說著鄉下地不比京城是個講理的地兒,只要女婿家沒勢力,婆家野蠻起來,攆女婿出門,強留女兒的兒女在家老人們帶都是理所當然的,要他格外小心。
畢竟他門北堂家眼下無意與柳家搭上關係,一則不想多拖累一個柳家到時跟著家破人亡,二則也不想讓柳家最後成為皇太女刺向北堂家軟肋的匕首……
北堂傲不禁開始躊躇,畢竟現在是住在何幺幺安排的地兒——
說話難聽點的話,他北堂傲就是傻乎乎地將自己和三個孩子,送到了何幺幺的「虎口」邊!
北堂傲越想越覺得心不安,想立刻抱著孩子今夜就離開景陵城?
又擔心留柳金蟾在這兒,無異於縱狼入羊群。
但不走,他這個做女婿地總不能與婆家刀劍相向,被柳家長輩強逼著金蟾將他休了,最後還是落得個人財兩空?
至於問柳金蟾,北堂傲心裡更是沒譜兒,不說妞妞沒落地前,柳金蟾就早有將孩子抱給公公養,不想留給他的意思,而今即便柳金蟾維護他,但她眼下連把他領回家都沒膽的模樣兒,她一個做女兒的,如何能為了他一個男人,與父母翻臉?
北堂傲越想越覺得三個孩子留不得家了,當即就喊來奉箭趕緊收拾行李。
奉箭不解為何,北堂傲一說,奉箭也著了慌,暗想那何幺幺真把爺的孩兒搶了,搶回來事小,爺犯病了,見一個捅一個還不得血流成河?
想也不想,奉箭趕緊就喊著奉書將昨兒才打開的箱子,又全部合上,又與昨兒不及打開的箱子一併裝上了馬車,雨墨更是被打發去包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