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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9.第539章 告別往事:捲鋪蓋趁早走人

  柳金蟾心裡有些亂,又不想讓北堂傲看見她大年初一就一臉的落寞。


  她索性先卷了鋪蓋和羽被交給弄璋三人抬回去,無奈弄瓦兩個手腳比她還麻利,三兩下將書箱也整理妥當,一個背書箱,一個抬著木盆就前後跟著弄璋幾個一路蹦蹦跳跳走了,臨走還問柳金蟾:

  「夫人不走嗎?」


  柳金蟾笑說還要和幾個姐妹道別,五個孩子這才一前一後回家交差。


  柳金蟾這才一屁股坐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看著這間她陸陸續續住了有半年的小屋,隨時木板相隔,卻有著濃濃的書香味兒,儘管有陳先紅那怪異的臭香瀰漫其中,但也就是有這樣的怪味兒,才覺這小屋充滿了太多的回憶與人情味兒。


  不知為什麼,柳金蟾有一種預感,總覺得離開了,就再也回不來了,一如她因北堂傲到來而失去的恬淡心境,這次離開,她問自己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將與她們拉開一個鴻溝,最後……疏遠到彼此再也無法觸及的角落,就好似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一般!

  這是她柳金蟾讀完這三年,會考不中,就會從商的前兆嗎?


  柳金蟾深深地呼吸著屋裡濃濃的熟悉味道,感受著屋內冰冷而又令人懷念的書香,突然有點捨不得走、隱隱好似回到了那個前世初入大學的自己,明明對一切都充滿了新鮮。飽滿的期許……最後卻只能夢碎於畢業時,接受現實的殘酷,接受貧二代從零開始的命運。


  提起前世那悲催的窮二代奮鬥歷程,柳金蟾撲哧一笑:

  其實她覺得自己挺能幹的,儘管其實夾雜了不少小卑鄙、儘管自己傻得也和現在一般總對「權貴」們嗤之以鼻,一路走來也比許多人都要艱辛,但也學會了許多許多——


  如「權貴」也有權貴們的煩惱,千萬不用先入為主的思想,以為權貴都是壞人,庶民就都是好人,有時候不計前嫌幫助你的,往往是你以為對你恨之入骨的上司,而設計陷害自己最狠的卻是自己朝夕相伴,自己幫助最多的閨蜜。


  其實,大家都一樣,有各種悲歡離合、不過是大家的角色不同,劇本不同,盡情享受此一刻,無論開心還是悲傷,都不要去反抗,而是接受,風雨都會過去!愛情愛著就好好愛,走了,千萬莫挽留!

  覺得開心,就天天都開心,最倒霉的事兒,換個角度來看,也會開懷大笑,笑那個剛才還傻得冒泡的自己,眼淚跟著嘩嘩流,痛並快樂著!

  前生短暫,苦比樂多,卻給了今生太多反思的事:

  大家都說對的事就都對嗎?

  大家異口同聲說必須做的事兒,他們有誰去嘗試不做如何了嗎?


  究竟是隨大流的人好?還是擅於逆流而上的人好?

  柳金蟾靠在木板上想得天馬行空,只是想著想著又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剛才居然以為她會去做商人,她是舉人了呢?

  舉人就好似拿到了入仕的資格,以她老娘的性格,就是賣房賣地,為了她那點子臉面,也一定會把她送上縣令的寶座,她柳金蟾此一生註定得為官,做她前世無緣的事兒!


  真正是杞人憂天,瞎操心!

  柳金蟾伸個懶腰,決定出門走走,省得讓這一室的離情別緒弄得自己胡思亂想的!尤其是這慕容嫣來后,大家的態度變化,讓她再一次明白這人情世故的殘酷!


  攀龍附鳳啊!


  不會來事兒,不會溜須拍馬就不能平步青雲呢?


  但這些話是真的嗎?

  又或者也是以訛化訛,也或許最初的人只是想說,要想做好官、做大官,就要學會說話的藝術,一如前世國外那些善於辭令的外交官和政客們,面對記者和對手犀利刁難的問題,能一語雙關,既顧全了對手的臉面,又彰顯了自己的智慧,又能贏得人心呢?

  柳金蟾邊走邊思忖,不想一腳就踩進了也不知哪個缺了德的人,大雪天在地上挖得小陷阱,一個狗吃屎就撲跌在地,跌了個狗啃雪,瞬間引來對面一個老太太無牙的爆笑:


  「居然真有人傻乎乎的往哪踩!」


  柳金蟾很是無語地自雪地里爬坐起來,看著老太太笑得前俯後仰,止不住也被這笑聲感染了,也跟著笑起來。


  「你笑什麼?也跟著傻笑!」尉遲瑾戴著狗頭帽笑問柳金蟾。


  「笑你笑我的模樣!」柳金蟾指了指尉遲瑾頭上不倫不類的狗頭帽,笑道。


  「起不來么?」尉遲瑾看柳金蟾還跪在地上不動,只當淺淺一小坑把這金枝玉葉的國夫人給真扭著了,不禁走來想拉一把。


  柳金蟾搖搖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皚皚雪地與枯中帶綠的灌木,不禁道:


  「只是突然覺得這麼坐著,看天地人,別有一番模樣!有時跌一跤也挺好!煩惱就好似一下都跌飛了一樣!眼前就只剩下了這片冰天雪地,人心都乾淨了!」


  「有這麼好?」


  尉遲瑾微微挑眉。


  柳金蟾只笑著深呼吸了一口帶著雪的氣息:「臘梅的香也更濃了!純凈疏淡,與這琉璃世界實為天作之合。」


  尉遲瑾聽罷想也不想也一屁股坐在柳金蟾旁邊,仰看天際,隨帶呼吸。


  「先生不怕學生是騙先生的?」


  柳金蟾對這個傳說中的名臣,能這般輕信他人,不禁微微浮起一絲絲疑惑。


  「沒聽說過吃一見長一智嗎?」


  尉遲瑾閉上兩眼繼續深呼吸:「別說,還真香,這次先生沒機會長一智,倒收穫了一個沒有浪費天地福蔭的學生!」


  「先生這是在教導學生什麼嗎?」柳金蟾微微有些疑惑,隱隱覺得尉遲瑾的話里別有深意,但深意是什麼,她又笨得悟不出來!


  尉遲瑾睜眼,譴責一般瞅著柳金蟾:


  「才誇你懂天地福澤,你就又做回了書呆!是誰告訴你,就一定是先生教誨學生?有誰告訴你先生說話就一定要有深意?禪是什麼?禪心又是什麼?悟到是你的,悟不到便不是你的!你無心之舉,有禪機,我悟到了,你卻又丟了,你說是誰教導了誰?」


  「呃……」


  柳金蟾心有所動,似乎悟到了什麼,但又覺得要抓住時,結果又被它溜走了,又或者該說它一直都在,而她只是在一觸動的剎那感覺到了,而又無法持續地覺察到它的存在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深之又深、淺之又淺的禪機?


  尉遲瑾依舊屏息靜氣,好似在坐化的老道人。


  柳金蟾只得也學著她這麼做,無奈,別看她年紀輕輕,這化雪的天,稍稍一久,就覺得濕冷從下至上,瞬間沁骨地冷起來!哪裡還敢久坐,掙紮起來后,也趕緊將老山長攙扶了起來,她可擔當不起害老山長傷風感冒的罪名!


  「既不能坐,就走走吧!」


  尉遲瑾一瞅柳金蟾此刻臉上一掃初現時,那一臉的陰鬱狀,便主動提議道。


  柳金蟾笑了笑:


  「好!」反正也不想這麼回去,就聽北堂傲叨叨——他實在是太念得了!

  尉遲瑾一馬當先開始漫步,柳金蟾緊隨其後,欲剛才哪個坑無視而過,后一想,她剛才是幸運,如果是老山長這類老太太弄不好就是要了老命了,索性也不多想,乾脆拿腳波拉了一堆雪將坑踩平了,暗想,她一會兒回來再發獃,也不用怕了!


  尉遲瑾沒有表揚也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柳金蟾填坑,眼中有些東西在閃動,就在柳金蟾終於解氣地將踏平后,她摸摸鼻尖,嬉笑不已地道了句;

  「其實,這坑是老婦,特意為你挖的!」目的嗎,暫不想說。


  柳金蟾瞬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尉遲瑾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干這麼幼稚的事兒,突然有點哭笑不得,暗道: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老頑童?

  「恨我嗎?」


  尉遲瑾笑著問柳金蟾,犀利的老眼直直得洞察著柳金蟾的眸底。


  柳金蟾能說什麼?她總不能一拳下去將小老太打倒在地,摔個四仰八叉,以示自己強大,還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吧?

  柳金蟾只得回以尉遲瑾一個很是無奈的無辜眼神,她柳金蟾能祈禱什麼呢?只能祈禱她爹老了以後千萬別越老越小,最後和別的小老頭去群毆,回來還告訴她是鄰居的小老頭搶了他的棒棒糖什麼的!


  「不生氣?」


  尉遲瑾微微疑惑,不解柳金蟾何以看她眼睛乾淨得一塵不染,難道不該想她尉遲瑾是不是故意害她,又或者是早看她不順眼,今兒這麼做,其實是在暗示她趕緊收拾包袱回老家了……又或者,偽裝不滿,謙卑不已問她:

  「是不是學生做錯了什麼?所以,先生才用這麼令人發省的方法來令學生深思?」


  耳聽山長一問再問,柳金蟾只得無奈地笑道:「這點子事,學生就生氣,不早讓氣死了?」屋裡的北堂傲無厘頭的事兒多了去了,她柳金蟾都認真,還不得也跟著瘋了?


  「有意思!」尉遲瑾搖搖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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