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一箭雙鵰:琅邪巧設鴛鴦計
朝廷外的人一時來送禮,又不知將軍婆家是誰的,就總有一二個不甚清楚地試探問家僕:「那慕容家小姐不是戰家大公子定了親……怎的在你家收禮啊?」
也不甚清楚的管家也皺眉道:「這誰知道啊?慕容家臉皮厚,我們夫人心軟,估計見她可憐,家中也無人手,她主動要來幫忙替她娘贖罪,又不好推辭,畢竟年紀輕,暫且讓她來幫幫忙吧!」
來人點點頭,暗鬆了口氣道:「我說呢?外面就混說,說什麼你們大公子要嫁慕容姑娘……」
「呸呸——那個喪門星,要娶我們大公子,我們大公子不得連命都沒了?戰家大公子現在還病還沒好呢?再說……宮裡太后說了,誰家敢把兒子許給慕容家,就是和他老人家過不去?誰閑得沒事找事啊?」管事比主子罵得還激動。
「說得也是,她可把戰家公子害得不輕呢?據戰家說,這慕容姑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可巧就被戰家的人查出來了!幸好戰府精明,定親前先查人,不然這次可就栽了!」來人也跟著嘀咕。
「可不是……親事八字沒一撇,就敢打著戰府的名義到處賒賬……據說近一萬多兩?」
「什麼近啊,是超了,一萬多兩!戰府管家偷偷和我說的!」
「這麼多?夠黑的?」
「咳咳咳……」兩管家正八卦的厲害,就聽身後的大總管咳嗽數聲,「趕緊,後面還等著呢!」
二人趕緊不敢八卦,收禮打發賞錢。
來人也不及問妻家是誰,趕緊抱著賞錢一溜煙跑了,反正她家主子送禮,看的是北堂府的臉面!
另一頭別人一提慕容嫣,大總管立刻當眾笑道:
「怎得都說是慕容家小姐?她娘就是我們老夫人門下一個學生,我們大公子豈能嫁她?門不當戶不對的!更何況,我家大公子打小與柳家小姐指腹為婚,只是那柳家沒落了,但我們北堂家豈是嫌貧愛富之人?
廳里又傳來老爺琅邪與賓客們的聲音:
「早些年就該結的,只是那姑娘骨氣得很,非說要中了進士及第方配得我們大公子,不想兵荒馬亂,科考又停了,再加上傲兒打仗這麼好些年,就生生得給耽擱了……本想回來商議明年著,不想而今,出了這麼邪門的事兒,所以請柬都沒準備、弟妹也沒領著給大家好生瞅瞅,就這麼慌腳雞似的先把喜宴罷了忡忡晦氣……大家見諒!大家見諒!來日必帶她家家見禮!」
廳里大人們滿是客氣話,話外更是對柳金蟾那篇文章的讚譽之詞,外面人一聽來「哦」一聲恍然大悟,紛紛說流言誤人,原來北堂家大少爺的妻主是個有名的大才女不說,所有大人們都早知道有此人了啊!
偶有人悄悄提到了市井流言。
一總管立刻嘆說:「自從我們哥兒被那陰物一纏上,而今什麼邪門的事兒沒?這流言也是一天一個樣兒,我們縱是去澄清,也只會讓人覺得欲蓋彌彰,索性就讓這些人去說,等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回京,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問的人點頭,皆稱也是這道理。
時時也有跟來的管家們問:「既然不是那慕容家小姐,怎麼不見那邊柳家來人接呢?」
大總管立刻笑:「我們哥兒可是嫁人!縱然我們北堂家有些勢力,但欺負親家,讓人家姑娘倒插門的事兒,我們家是斷不會做得!我們這邊辦我們的酒,辦完就送哥兒上船,到那邊上花轎、拜天地,就是他們要來京城,也是成了親后的事兒,到時還要勞煩大家照顧。而今這婚事來得突然,那邊只怕還忙不過來,前兒我們夫人還專門安排人南下幫忙呢?」
來人自然稱是,又見府里忙得馬不停蹄,坐了片刻就離開。
更多的府邸只是派人送禮,獻上禮單,這禮單有個講究,多數的人都只寫一個賀,然後寫上禮物都是什麼,再落款誰誰送的。
但也有幾個畫蛇添足的新人,愣是寫了恭賀慕容小姐與嘉勇伯、神勇大將軍北堂公子新婚大喜的,這樣的禮單連著禮立刻就被人送了回去說:
「禮送錯人家了,我們公子嫁得是柳家的小姐,慕容姑娘只是來府上幫忙,想討個差事的!」
當然這種禮單也有人收的,例如慕容家也收得很歡暢。
話不多說,眼見這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持續了數日。
那御賜的將軍府也粉刷一新。
大大小小的桌椅把神勇將軍府前院、後院都各擺上了幾十桌。
皇上拿上賜婚的聖旨一看,愣了:怎麼北堂傲嫁的女人變成了柳金蟾?
她忙命人忙將正在殿外等候的北堂驕召了進來:「左相,你這弟媳莫不是寫錯名兒了?」
北堂驕忙上前仔細一瞧,趕緊道:「皇上,就是這名兒啊!」
皇上低道:「不說是慕容嫣嗎?」害她這幾日看見皇太父都能繞彎就繞彎。
「皇上,雖說戰公子已經另行嫁娶,但當初是皇太父點得人……臣不想為皇上添憂!再說,那道士說我家傲兒若嫁這鄉下姑娘,只怕能衝出煞氣來。臣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皇上一聽,樂見其成,當即就蓋了御璽,還又賜了其他物事,贊北堂驕是她的心腹之臣啊!
發了聖旨,皇上心情大好,最近看見皇太父就溜彎的她親自去慈寧宮問安,主動告知心裡頗不平衡的皇太父:那北堂傲也嫁了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丫頭沖煞了。
皇太父立刻心情大好,說都是那慕容家的丫頭沒教養好,好好的兩個大周將領、多好的兩個孩子全讓她毀了,當即就讓人告知欽天監的人,說這丫頭有煞氣,那家兒子嫁了她,那家就會倒霉!
這話一傳出來意思就變成:誰家敢把兒子嫁給慕容冰之女慕容嫣,誰家就是和他皇太父過不去;和他皇太父過不去,那就等著倒大霉吧!不過興許皇太父就存了這心思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