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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關於娃娃:尷尬人說尷尬事

  「你會生?」北堂傲舔舔唇,努力與渴望喝水的想法抗拒,開始思考他與柳金蟾的問題。


  「能墮胎嗎?」柳金蟾答得不耐:這不問的廢話嗎?有了難道不生?大周律例墮胎、殺嬰是要論重罪的。


  「為什麼要墮?」北堂傲睜大眼,緊張的問:不懂為什麼要墮掉他的孩子!因為他不潔嗎?

  「難帶吧!」柳金蟾捂著肚子只覺得餓。


  北堂傲的心口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左顧而言他:「女人生了……不都是男人帶嗎?」


  「你想要?」柳金蟾捂著肚子挑眉。


  北堂傲低頭,他不禁自問他配要嗎?他是個失貞的男人,沒有女人會給毀了清譽的男人生得……除非是為了他的爵位,為了當貴夫人!

  想著他不禁抬眼直直地看著柳金蟾:若他不說他有爵位,她會給他生嗎?

  柳金蟾只是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渾然不覺北堂傲眼底的期望。


  她沒聽見北堂傲說想,就直接當北堂傲不想要,因為她也不想要,帶個拖油瓶,她怎麼快活啊?而且今天過去了,他們就如同萍水相逢又不相親、又不相愛,大家一拍二散,將來只怕老死都不相往來!

  「哎,弄點吃點吧!不然我們餓死在這裡,這事也瞞不住不是?弄不好,那仵作還得把咱倆掰來仔細看看細節!指不定還有人圍觀!」


  柳金蟾捅捅內心滿是掙扎的北堂傲,終於決定把臉面擱一邊,解決基本問題——真人秀就真人秀吧!

  北堂傲被柳金蟾一捅,愣了一下,以為柳金蟾要和他說孩子的事兒,不禁看著柳金蟾睜大漆黑如墨的大眼。


  柳金蟾不解地看著北堂傲瞬間滿載著期許與緊張的眼,暗想瞅著自己幹嘛?她吞吞口水,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當即就見北堂傲熠熠生輝的眼瞬間沉得入夜的大海,滿是看不懂的深沉與晦澀、還有痛楚?

  北堂傲思考著柳金蟾的話兒,覺得有理,就是現在去死,這模樣也出不去,何況他現在也不想死了,就算為了北堂家的清譽,他就是非死,也要在沙場上戰死……但,別說讓他橫呈著,還是這模樣與人看,就是多露出些許肌膚給人看,他都不能答應,他可是個大家公子……


  為了他不帶自己一起半夜去跳江,為了再做一次好人……


  柳金蟾不得不做出妥協:「就依你剛才說的,我們再做一次,如果不行,就請大夫?你放心,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夫妻,這……這……只能被說成房事出了意外!再說他們也不認識我們!真有什麼事,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負責到底?」北堂傲很喜歡這個詞。


  「所以,你不要怕!不行,我們就找大夫!」柳金蟾鼓動三寸不爛之舌。


  北堂傲笑:「你不怕有娃娃?」


  柳金蟾嘆氣:「有了,就生唄,總比坐牢強吧!」


  北堂傲心梗。


  ……


  天近黃昏時,三個僕從終於聽見了主子的召喚。


  奉箭進去后,說主子們還在帳子里,就去拿吃的。


  雨墨和奉書巴在門邊百思不得其解,不想這時,船家就來說要靠岸,問他們主子可在。


  雨墨知這是要來趕人了,正要說不在,就聽裡面的帳子里發出埋怨聲:「不行了、不行了、我腰要斷了,請大夫吧!會死人的!」


  船家一聽,「會死人的?」這還了得,立刻往屋裡走,雨墨和奉書立刻進去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啊——」柳金蟾一聲尖叫,嚇得船家放下還沒來得及撩開的帳子,當即轉過身要跑,就被外面進來的奉箭撞個正著。


  「老闆,這是?」奉箭一看船家尷尬地神色,一見那帳子里伸出的小手,立刻知道怎麼回事了。


  「趕緊收拾東西,你們下船,我退你們錢!」船家氣急敗壞了。


  「我們穿不了衣裳!」裡面的柳金蟾一聽先急了。


  「那就裹著被子下!」船家在門外喊完,就去喊他家妻主等人來。


  奉箭知道出了大事,趕緊帶著奉書先收拾東西,雨墨也趕緊去收拾,就擔心被人把東西砸出去,摔壞了好東西。


  柳金蟾和北堂傲,你看我、我看你,先找衣裳把上身裹著,心想要臭大了。


  少時,船便停泊在了港口,立刻上了十幾個水手,要上來攆人。


  雨墨抱著東西立刻站在手持大刀的奉書和奉箭身後瑟瑟發抖。


  「再不下船,我們叫官府的人來了!」


  船家夫妻幾人站在房內,門外都是看熱鬧的房客。


  「那最好讓帶上穩婆和仵作,還有大夫!」柳金蟾答得很順溜。


  船家要怒,奉書和奉箭雪亮的巨鋼刀就已經拔了出來,眾人心中一凜,船家只得立刻通知了官府,少頃,官府果然來了人。


  「大人不是我們不想下船,實在是情非得已!」柳金蟾在裡面娓娓道來。


  「情非得已,也請把帳簾拉開!」


  「大人,我們說的情非得已就是穿不了衣裳……我們……卡住了……」柳金蟾的聲音答得令人費解,卻著實令帳里的北堂傲羞憤欲死。


  「何意?」外面的大人也莫名了。


  「我家內子羞於見人,不如請位年長、已婚的男大夫、或者男仵作大人進帳便知!」


  當即便有一位年紀約莫四十餘歲的入帳子,立刻邊聽柳金蟾道:「掐在裡面出不來!不知大人可曾遇見過!」


  那仵作連忙退出帳子,直答不曾,一轉臉,臉紅如血,鼻子還流著血,立刻走到一邊與一個穩婆嘀咕起來,那大夫也過去旁聽。


  大人不懂這仵作為何一進去就立刻出來,忙問怎麼回事。


  仵作比了一個動作,然後壓低了聲道:「那個……出不來!」


  一時間已婚的人都懂了,未婚的還在迷濛,雨墨問:「我小姐的腳掐進床里了?」


  「估摸著是!難怪老搖那床!」奉書應答道,但心裡想,他少爺力氣大,床一抬不就好了?還是床和船是一體的?想著他還看了看床的構造:弄不好會把船弄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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