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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舊事重提:兩小僕悔嫁公子

  奉書一聽,覺得心裡不知怎的微微踏實,但一聽買正夫?


  「不是說媒娶親么?」奉書立刻問道。


  「我說的是我們大小姐。」雨墨覺得奉書一驚一乍的,和平日里的鎮靜好不一樣。


  「哦,你說話說清楚啊!」奉書拍拍胸,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你家幾個小姐啊!」


  「四個!」


  「那柳姑娘是?」


  「四小姐!」


  「賣……買丈夫的是大小姐?」奉書開始理清雨墨的話。


  「恩。」


  「你們大小姐沒人願意嫁?」所以需要買?


  「誰說的,我們大小姐八個相公,我說買相公也不算買了,其實是大小姐做了一件壞事!」雨墨神秘地說。


  「怎麼說?」看不出看柳姑娘還是地方惡霸!


  「我和你說,你不和人說。」


  「和人說是小狗。」


  「我們四小姐說大小姐不地道。」雨墨道。


  奉書暗道只要你家四小姐能對我家公子地道,他就阿彌陀佛,吃一個月素齋。


  「我們村裡有個女人不算有錢,但她打小定了一個滿俊俏的相公,因為那女人一家是常年做小買賣的,經常進錢出錢會一時短錢,她相公就經常幫她來和我們大小姐借高利貸,日子一久,我們大小姐就越看這相公,越覺得中意,你猜怎麼的?」


  「怎麼的?」奉書暗想那男的可能只是經看,不然怎麼是越看越好看,而不是一看就中意呢。


  「我們大小姐那一年明知那女人囤貨出現了問題,還錢是個大問題,但她愣是借了那男人的妻主十五吊錢,後來那女人果然虧了本,不但十五吊錢沒了,家裡的貨還被大水淹了,這高利貸利滾利,到了年底得還上好幾倍呢!」


  「你們大小姐就讓她把相公典給她作抵押了?」奉書道。


  「你怎麼知道?」雨墨好驚訝。


  奉書翻翻白眼:他長得像傻子嗎?


  「其實一開始也沒說話,我們大小姐別看不認得幾個字,但四個小姐里她算盤打得最精,那男人的女人要做生意翻本,就必須再借錢,她小姐說前債不清,后債不借,但那女人為還舊債,當年就賣了房子田產湊足二十吊,也還不夠利錢。最後她一狠心居然把自己的兒子相公都要賣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我們大小姐這才說要她相公來抵債,再又借了她十五吊錢翻本,以兒子為抵押。」


  「就為了十五吊錢?」奉書咋舌。


  「十五吊很少嗎?它可夠我們庄稼人好幾年的花用了,可是一大筆錢!我夫人說就是省城裡最好的織工一個月也不過一兩四錢銀子,還要柴米吃住都花錢。」雨墨說的很認真。


  「那個男人不恨她?」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家拆散了,好好的正夫變作小。


  雨墨撓撓頭,她皺眉道:「我以前也這麼想,但去年我和小姐回鄉下,我看大小姐還和他生了一個閨女,這個小季叔也胖了,抱著閨女笑呵呵的比以前還好看了。」真是好奇怪!

  奉書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男生不是誓死都要從一而終嗎?

  「我小姐說是大小姐對他,比他原來的妻主對他好!而且衣食無憂、又不用跟著妻主四處奔波、提心弔膽、忍飢挨餓,加上添了女兒老有所靠,所以心一寬臉色也好了,自然比以前好看了。不過我們家小姐對夫侍都不錯,幾乎沒見過打罵夫侍的。要是我們家少爺嫁出去受了氣,我們家小姐都要去出頭的!」


  雨墨說的很自豪,但說罷臉色又黯然了道:「就是我們大少爺可憐,嫁了縣長做夫君,這個縣長媳婦臉色可難看了,其實沒我們夫人拿錢,她當年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沒有,現在當了縣長說我們家滿是銅臭味,沾污了他的清凈地兒!」


  奉書點頭,柳家卻是有股子銅臭味,但忘恩負義的清高也沒清高到那裡去!


  「我小姐來考白鷺書院,就是因為今年過年時,縣長大人來拜年,笑我們大少爺俗不可耐,不及他的小侍風雅,又說可憐柳家的女兒怎麼就沒個能讓她這個當媳婦的長臉面的。」


  「你們大少奶奶真這麼說?」奉書驚悚了,這兒媳也太不把老丈人放眼裡了。


  「可不是,我們大小姐怒了,當即當著大少奶奶的臉數銀子,她說她俗,但不靠人接濟。不過她一說完,我們夫人立刻生氣了,說了大小姐一通,其實是心疼我們大少爺回家受氣,這大少奶奶最是小心眼,受了氣准給我們大少爺看。大小姐當即領了相公們走了。」


  「你猜怎麼的,這大少奶奶虧她是個讀書人,自幾年前考到了舉人,就說話得理特不饒人,說我們大小姐掙得錢都是黑心錢,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這錢不掙也罷,讓她這個縣長媳婦在外面都現眼。還勸我們夫人多管管我們大小姐。」


  「你們夫人怎麼忍得了她?」奉書也覺得這縣長媳婦也太猖狂了。


  「我們夫人巴結她還來不及呢!我們夫人就是覺得讀書人了不起,我們大少爺這幾年才那麼受氣,不過我們大少爺有我小姐護著。」


  「你小姐什麼好本事啊?」奉書一想起柳金蟾那細胳膊腿,除了對他們少爺耍流氓把他們少爺弄得像個小相公似的,還真沒看出來還有什麼才幹。


  「我小姐三歲能背詩、七歲能作詩,十二歲就是秀才了,我們大奶奶十四歲才考中秀才,不過我們小姐十四以後就開始不務正業,一天倒騰那些吹拉彈唱,學業都廢了。」雨墨惋惜道。


  「哦,難怪你們大奶奶那麼說你們家了。」讀書人最是清高,說話討厭的程度,他就領教過,不過他通常都是找個習武的女人對她揮一揮拳頭,讓她直接閉嘴。


  雨墨嘆氣,然後道:「就是啊,大奶奶說完了大小姐,其餘兩個小姐自來就討厭這個大嫂,索性也一個個找著借口走了。」


  奉箭和奉書點頭,暗道這個縣長還真敢說,奉書不禁問:「你們大少爺也不說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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