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不讓她走
. 任蔚然知道,若不是滕御出手相救,方才她的手大抵已經因為觸上了爐台而直接廢掉了——
這時,與男人的距離相當近,他心跳的聲音她都可以聽得分明!
他會救她於水火,著實令她感覺到意外。
是不是,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她?
又或者說,他不願意太過麻煩?
興許就是這樣的吧,畢竟若她真傷了,他不好向滕於天交待。
為了不讓滕家的人知道他這般待她,今天早上他不就已經把滕悅送回了和平別苑了吧?
所以,她以為他已經改變對她看法的感覺……只是錯覺吧?
她咬咬牙,收斂了心神,握緊了拳頭欲要從他的懷裡退出去。
可惜,腳跟還不曾站穩,她便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便都往著地面栽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識前,彷彿有道力量橫於她的腰際把她的身子托住,令她再度陷入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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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灰色的,暗得沒有任何的色彩。
手臂伸出去想要去抓住某些什麼,任蔚然的心臟「噗噗」急跳——
半空中似乎什麼都沒有,除了空氣……
「不要……」眉頭深鎖,女子的小臉緊緊糾結在一起。
她這個模樣擺明就是做惡夢了,而且看來她的精神也是處於緊張狀態中的。
男人的濃眉一橫,轉臉去看著那個站在自己身邊的年輕男子。
「少爺,少夫人是疲累過度。而且,她有輕微的發燒。」許漢文有些無奈地攤了一下手臂,道:「想來,少夫人昨天就已經著涼感冒了。」
昨天?
滕御微愣,剪在後背的雙手慢慢地垂在腿側,道:「怎麼可能?」
「少爺,這是事實。」
「那你怎麼不給她打退燒針?」
「少爺,少夫人今天應該是出了很多汗,如今身子並無大礙了。」許漢文一聲輕嘆,道:「只是,今天少夫人好像真的很疲憊,所以暫時不會那麼快醒過來。」
「估計她什麼時候會醒?」
許漢文幽幽看滕御一眼,在男人那凌厲的目光下低垂下了頭顱,道:「大概要明天早上。」
他的話語換來滕御一聲冷哼:「馬上給我催醒她。」
「少爺,其實你這樣對少夫人不公平……」
「我的事情什麼事情輪到你來管了?」聽著許漢文那似是無意道出口的一句言語,滕御的神色瞬時一沉,那俊秀的臉龐猶如被的烏雲籠罩住那般陰暗:「漢文,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嗎?」
許漢文眉心一跳,連忙道:「少爺,非常抱歉,我——」
「行了,回去吧!」滕御冷冷打斷了他的話語,道:「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是!」許漢文自然明白男人的意思。
他是不願意讓滕於天或者他們以外的任何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匆匆地瞥了一眼床榻上那緊閉著雙目的女子,他急忙收拾了自己的醫藥箱離開。
滕御冷眼送走他,立即便伸手一攥那床榻上的女子。
方才看到她就那樣暈倒於他的懷裡,他的心便緊繃了一下,立即把她抱了上樓。
而後,他直接給許漢文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並且不許他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然則,若他剛才沒有看錯,許漢文看著任蔚然的眼睛裡面分明有些未明情緒的感情在裡面。
他不容許有任何人覬覦她——
這是他的女人,在他沒有玩膩以前,沒有任何人能夠打她的主意!
更何況,現在他還沒有開始玩呢!
「任蔚然,馬上給我醒過來!」不顧那女子眉尖緊緊絞結在一起的模樣,他頭顱往著她的耳畔冷沉一喝,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床榻上的女子秀眉似乎擰得更加緊,那捲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好幾下,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滕御指尖的力量遽然一加。
「疼——」
女子低低的喃叫聲音從那薄薄的蒼白唇瓣上逸出,帶著一絲絲痛苦味道。
滕御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些許。
平日,她防他很上心,可這個時刻……她是不是真像許漢文所說的那樣累了?
指尖終是完全放鬆了。
他一握拳頭,為自己這刻的心軟緊蹙了眉。
對她這樣的女人,他不該心軟的不是?
可是,看著她如今那恬靜的睡容,他竟真不願意再去……吵她!
低低地輕咒了一聲,他猛然轉開身便往著陽台位置走去。
任由那冷風拂過臉色,他的拳頭砸上了陽台的護欄位置上,冷聲斥道:「滕御,你瘋了不?」
「竟然因為她那樣的容貌便心軟……」
「不應該——」
他衝動地迴轉身,眸光往著房間內的床榻位置凝去。
床榻上的人兒依舊安靜地沉睡在那裡,一動不動。
滕御咬咬牙。
他不過是因為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才心軟了這麼一次罷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偏開臉,從口袋裡抽出一支煙咬住,他探出了打火機。
把香煙點燃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眸子抬起,凝著那一望無際的漆黑夜空,他半靠向牆壁,開始吞雲吐霧——
只是今天夜裡而已,明天……他會讓一切都恢復成為原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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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你醒了?」
看著女子睜開眼睛,阿花立即興奮地道:「你還覺得哪是不舒服嗎?」
「呃?」
「少夫人,你沒事吧?」察覺到任蔚然處於獃滯狀態,阿花不由擔憂道:「要不要我給你叫許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沒事。」任蔚然這才終於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好像不是在做夢。」
「少夫人自然不是在做夢了。」阿花見她終於緩過來,不由笑道:「是少爺讓我們回來的。」
放假一天就讓他們都回來了?
任蔚然眉心輕揚,道:「他呢?」
「少爺去上班了。」
「看來他還有點人xing。」任蔚然撇了一下唇,伸了個懶腰,道:「好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少夫人,少爺出門前吩咐過……如果少夫人醒過來,吃完東西以後就請繼續收拾房子。」阿花戰戰兢兢地道:「如果少夫人你不舒服,我可以幫忙——」
該死的男人,以為他有人xing,看來是她錯了。
他竟然這麼狠心,明明知道她都快病到起不來了還要她做家務——
任蔚然對著阿花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的。」
「少夫人,少爺說以後少夫人只要負責你跟少爺的卧室就可以了。」阿花道:「而且,還要給少爺準備好三餐。」
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麼?
是因為怕她再病倒,省得麻煩才會減輕她的負擔嗎?
任蔚然對著阿花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
阿花便應聲退了出去。
長長地吐了口氣,任蔚然才想要翻身起來,卻聽到手機柔悅的鈴聲響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
「蔚然。」男人溫柔的聲音從電波中傳來。
任蔚然眉心輕輕揚起,心臟沒來由急跳了好幾下。
這男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之前那個關於她與他弟弟的新聞如今只怕已經傳到滿城風雨了吧?那麼……他也該知道——
「蔚然,是你嗎?」得不到她的回應,對方聲音有一絲緊張。
「皇甫先生,是我。」任蔚然輕咳了一聲,道:「你找我有事嗎?」
「是在擔心新聞的事情所以才不接我的電話嗎?」皇甫炎有些無奈地苦笑道:「之前我給你打的電話你一直都沒有接,到溫馨園,卻發現裡面沒有任何人。因為有些奇怪,我找過滕御,他告訴我你現在很好,不過我還是很擔心。」
他是個很細心溫柔的男人,可是……難道他一點都不介意她與皇甫正之間的那個緋聞嗎?
任蔚然輕擰了眉,道:「皇甫先生,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關於阿正的事情,非常抱歉。」
「嗯?」
「我知道,事情是他弄出來的。」皇甫炎一聲嘆息,道:「我是特意為此事向你道歉才會打電話給你的。」
「沒有關係。」
「你不在意嗎?」
在意有用嗎?
任蔚然心裡酸澀,幽幽道:「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雖然如此,但我擔心滕御會因此而為難你。」皇甫炎頓了一下,又道:「蔚然,我可以去看看你嗎?」
「來溫馨園?」任蔚然心臟急跳幾下,擺手道:「不行——」
這樣直接的拒絕似乎有些傷人,她立即便噤了聲。
雖然滕御早就警告過她不許她與任何其他男人往來,可是……皇甫炎是不同的。
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是真正關心她——
任蔚然心裡不免有絲傷感。
「果然還是不行。」沒有得到女子的回應,皇甫炎的聲音中似是帶了一些噓唏,道:「那你可以出來嗎?」
「我想……應該可以吧!」任蔚然咬咬牙,輕聲道:「我們約個時間見面吧。」
與他把話說清楚也好,他的關心與愛護,她承受不起。
「那今天下午吧?」
「好。」
「不見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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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蔚然換了一套簡單的悠閑服飾后,對著鏡子裡面映襯出來那個清麗的女子微微淺笑了一下。
這樣很自然。
她長吐了口氣,伸手去執起了梳妝台上的手袋,跨步便去拉開房門。
身子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
她一驚,欲往後退去,卻聽那人譏誚的聲音已經響起:「這麼急著要去哪裡?」
「我……有事想出去一趟。」任蔚然心臟微顫,聲音輕輕:「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餓了。」滕御指尖一扯領帶,不冷不熱道:「先給我做完飯再出去。」
「現在?」任蔚然怔忡。
現在才下午三點,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餓了?
「有什麼問題?」相較於她的錯愕,滕御一臉平靜:「約了誰這麼著急?」
他的話語雖輕,但眼眸內那暗沉的光芒卻銳利凜冽。
任蔚然身子微僵,握緊了提著手袋的指節,道:「知道了,我馬上下去做。」
「誒?」滕御伸手擋了正要踏步出門的她,道:「先把手袋放下。」
他這樣防備著她,是怕她會趁機逃走?
這裡是他的地盤,她有機會嗎?
心裡無聲澀笑,任蔚然把那從胸膛中湧起的火氣壓了下去,轉身丟下了手袋,快步便向門外走去。
做頓飯而已,很簡單——
她一定能夠趕在最短的時候內給他做出來,然後再去赴約……
可惜,她的計劃卻很快便較後面的人打亂。
「我要吃紅燒茄子,清蒸鯉魚和宮保雞丁。」滕御的聲音不咸不淡地傳了過來,道:「記住,蔬菜也是必備的。」
如此點餐,分明就是為了拖延她的時間——
任蔚然霍地轉過身去盯著男人。
滕御雙臂環著前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若她生氣,是不是正巧中了他的計?
算了,這個時候……還是別得罪他為好。
任蔚然銀牙一咬,忍了。
這人,很明顯就是在為難她。如此看來,這屋裡,只怕是被他全盤監視了——
所以,她與皇甫炎的對話,他也是有可能知道了的吧?
她匆匆往著廚房跑去,只為去逃避那雙在後面緊緊盯著她的目光。
男人嘴角吟一抹冷笑,翻出手機拔了號。
接通后,他冷冷淡淡道:「不用等了,今天我不會讓她出去的。」
「滕御——」
在對方欲要解釋些什麼前,滕御直接掛斷了。
他想做的事情,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任蔚然……只要他不放,誰能夠把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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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茶已經放在餐廳的桌子上,請慢用吧!」
任蔚然推開房門后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是道了出來。
只是,當目光接觸到那上身赤~luo的男人時候,她的臉頰瞬時一紅。
她怎麼也沒有料想到他竟然在換衣服——
他似乎剛洗了澡,那幾摞貼著前額的碎發還有些許水珠滴下,一身清爽乾淨。
他的體格很好,身形欣長壯實,那肌肉更是堅實而且紋條有理,煞是誘`人——
任蔚然尷尬地轉了身,急匆匆去拿起手袋便欲逃出去。
可惜,男人修長的手臂適時扣住了她的纖腰——
淡淡的香皂味道充斥在空氣中,流動著沁入了女子的鼻腔,令她整個身子都繃緊了起來。
專屬這男人的味道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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