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再相遇，已陌路（二）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你不是黑魃妖，卻脫胎於黑魃妖……”我心中苦澀的同時，也感到欣慰，我終於救下了洛晚晴，原來，晚晴沒有死掉，而是被這黑魃妖收回了這道分身，我可以感受到晚晴眼中的深意，我定了定心神，對其，道：“晚晴，你等著我，現在，我要去對付這黑魃妖了。”


  而後，我將晚晴收入到了軒轅靈玉之中，冷目看向憤怒的黑魃妖。


  黑魃妖身子憤怒地抖動著，吼叫道：“該死，那是我的分身，你竟然搶走了我的分身？”


  我平靜下來，看著黑魃妖，道：“不，你錯了，她雖然脫胎於你，但是，已經不是真正的你了，晚晴，那麽善良的女子，又怎麽是你這種惡妖，能夠相比的？你分身再多，也不及晚晴的一半兒好，知道嗎？”


  如今，我找到了真正的晚晴，心裏自然稍鬆，我與黑魃妖對話之際，便是將身旁的那一道蜃氣人像，重新收回，吸入體內。


  黑魃妖怒容道：“該死的小子，你竟然跟我的一道靈軀分身，有了感情，我決不允許，我要你死。”


  雖然這麽說著，但是，黑魃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殺掉我。


  我冷靜非常，看著她，道：“我說了，她雖然脫胎於你，但是，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你既然要殺我，可以試試，不過，我不是在臥龍村的那個什麽也不會的瞎眼小子了，你對付不了我，你的魃毒，對我無用。”


  “到底有沒有用，試試便可以知道。”黑魃妖怒吼一聲，麵目猙獰至極，手裏烏光閃動，便是凝聚而出一把黑色的長矛，持著黑色長矛，黑魃妖怒嘯一聲，衝掠而來，帶動起龐大的威壓之勢，如同風雷一般，天雷滾滾，如潮而來，雷電如龍如蛇，肆意舞動，十分駭人，“去死吧，這是我的恥辱，是我的汙點，你說她不是我，她又怎麽不是我，她是你的一部分，卻對你有了感情，該死，一想到我就憤怒不已，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都不解氣，我殺了你……”


  黑魃妖怒喝連連，持著黑色長矛，便是對準了我的胸口，狠狠地刺動而來。


  黑色長矛，其上，自然便是蘊含著黑魃妖之毒，但是，我是蜃獸，擁有蜃化規則，對於這等魃毒，並不會有意外橫生，我冷哼一聲，便是單手抓住了那黑色長矛，使得其，不能寸進一步，黑魃妖大驚失色，道：“怎麽可能？你竟然免疫我的魃毒？這怎麽可能？”


  我冷笑一聲，看著黑魃妖，道：“怎麽不可能？你是妖，我也是妖，區別在於，你是魃妖，而我是蜃獸，你的魃毒，對我無效。”


  妖與妖之間，有了分歧，那麽，爭鬥起來，便更為直接，語言顯得蒼白，對抗，才是最有力的語言，黑魃妖麵容閃爍，烏光轔轔，如同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甲，她歎了口氣，道：“你說得對，我的確無法傷到你，下麵，你要怎麽做？”

  “殺了我嗎？那好啊，動手吧。”黑魃妖竟然露出解脫般的微笑，闔上了眼眸，她的臉色，再次恢複了平靜，一臉的釋然，似乎是認命了，顯得很是恬靜。


  她的樣子，跟晚晴沒有什麽區別。


  一模一樣。


  我怔然，看著她，道：“到底你是真正的晚晴，還是你的分身，是真正的晚晴？”


  “這很重要嗎？黑魃妖露出一個淒美的微笑，看著我，道：“你說了，她不是我，我又何必是那洛晚晴？你心中，不是有了計較嗎？我是妖，她是脫胎於妖的人，這能一樣嗎？我才不是她，我隻是一隻妖，我是一隻妖，嗬嗬嗬……”


  我感到痛苦，因為，我從黑魃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惆悵，這一絲惆悵，沒來由地令我心驚，難道，黑魃妖便是真正的晚晴，而我收入軒轅靈玉裏麵的“晚晴”，也是真正的晚晴？我感到茫然，甚至無措，站在這天地間，我前所未有的悵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黑魃妖，道：“你在說謊。”


  黑魃妖頓時急道：“不，我沒有，我就是妖，她是她，不一樣，你說得對，不一樣。”


  我歎了口氣，直視著黑魃妖，道：“為什麽？難道，你願意否認心中的想法嗎？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是誰很重要嗎？有時候，知道真相，反而是一件壞事，那麽，為什麽不留一個美麗的遺憾呢？”黑魃妖淡淡地說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是故意做出來迷惑我的，令我更加的難受，心裏發堵，“沒有什麽是十全十美的，你在強求什麽？還是說，不信我的話？你已經得到了她，還要除掉我嗎？那麽，就動手吧，我不會眨一下眉頭的，因為，我可是黑魃妖啊，怎麽會那麽不濟？”


  聽了黑魃妖的話，我隻感到無盡的悵然，還要一絲絲的怒氣，在心裏滋生而出，我怔然地看著她，而後，又將靈玉空間裏的那個“晚晴”取了出來，“晚晴”一落地，便是抱住了我，我推開了“晚晴”，看著黑魃妖，道：“不對，你在說謊，我記得你的眼睛，你雖然嘴上可以說謊，但是，你的眼睛，不能說謊，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的心，不能說謊，你騙不了我，連你自己都無法騙過，你又騙得了誰？你是妖又如何？你才是真正的晚晴吧？你跟你的分身，都是真正的晚晴，難道，你認為自己身為一隻妖，有了感情，是一種罪過嗎？為什麽，不敢直麵自己的感情？”


  黑魃妖掃了我一眼，而後，素手一招，便是將我身邊的“晚晴”收入了身體之中，一陣兒烏光閃動，她的聲音，有些苦澀，對我說道：“對不起，我想，現在，連我的一道分身，都無法給你了。”


  “為什麽？”我急道。


  “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黑魃妖露出淒美的笑容，令人望之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