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離別苦

  其實，本來有更為直接的方法，來鑒別一下這隻紅鳥到底是什麽種族，自然是用軒轅靈玉了。


  不過，考慮到以後，我可能會多次利用到小龍象陣靈，我也沒有直接動用靈玉來鑒別紅鳥的真實身份。


  眼下，這頭巨鳥的真實身份，竟然是紅鸞，倒是令我欣喜。


  紅鸞帶著我飛到了地上，我將芸芨叫了過來。


  我對芸芨道：“芸芨，這頭紅鸞，以後就是你的坐騎了，不過，你還沒有修煉出道氣，這段時間，你要努力修煉出道氣，然後，我將如何刻下奴印的法子，交給你，讓這頭紅鸞，不敢背叛你，而後，帶著你回到你自己的國家。”


  芸芨臉露喜色，道：“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真的。”


  ……


  又是一個夜晚，我還在煉化鳳凰真火，我感覺，不出三天，這一道鳳凰真火，我就要煉化完全了。


  芸芨也在感應靈氣，這樣的重複過程，她每天都要做很多次。


  忽地，我聽到了芸芨有些驚喜的叫聲。


  “恩人，我修煉出道氣了。”芸芨的叫喊聲，令我撐開了眼睛。


  我側目看去，發現芸芨的氣息，變得有些厚重了些，也靈性了許多，看樣子，他是真的引靈氣入體成功，繼而存入了道氣，“恭喜你。”


  “這都要歸功於恩人，若是沒有恩人賜法，我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芸芨說道。


  我笑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這是你努力的成果，好了，既然你已經能夠修煉出道氣，我便將跟紅鸞建立主仆關係的法訣，傳授與你。”


  “謝恩人。”


  我將如何種下奴印的法子，告訴了芸芨，她很是興奮，在她看來，能夠擁有這樣一頭拉風的坐騎，是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我則有些高興不起來。


  看到芸芨歡快的樣子，我心裏，倒是有些澀味。


  一直以來，我都不想如此的，即便我在食夢貘的腦子裏刻下了奴印，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將她當成我的奴仆，亦或是我的寵物。


  我將他們看做是我的朋友。


  其實，我抓來紅鸞，又傳授給芸芨刻下奴印的法子，對於紅鸞而言，是十分不公平的。


  但是，我想給這個女孩，多一點的庇護。


  這算是，我的一點私心。


  我不能送這個女孩回到他們的國家，隻能寄希望於紅鸞身上了，而且，有了奴印的因素在內，相信紅鸞也不敢造次，讓紅鸞帶著芸芨回到芸萊國，是我想到的最好辦法，而且，我在巨龜道之內，耽擱的時間，太久了，不能再分神，去做別的事情了。


  隻是……我說期望見到的巨龜，遲遲沒有露麵，真是急煞我也。


  再度生起了篝火，這一次，紅鸞也圍在篝火前，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我看著芸芨，又看了看有些發蔫的紅鸞，道：“芸芨，刻下奴印的法子，都熟了吧？”


  芸芨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地說道：“嗯，都熟了。”


  “你對你對坐騎，怎麽看？當然，他現在，還沒有成為你的坐騎。”我說道。

  芸芨看了看身邊的紅鸞，笑道：“他很好啊，我很喜歡他。”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把你的這個坐騎，是當成你的仆人對待，還是？”


  芸芨聞言，臉露幾分困惑，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對我道：“恩人放心，一旦他帶著我順利回到我的國家，我便解掉他的奴印，還他自由。”


  我被芸芨的話，弄得心裏微跳。


  其實，我是希望芸芨將紅鸞視作朋友對待的，但是，我沒有想到，芸芨竟然要還給紅鸞自由，這令我十分地欣慰，也感到訝異。


  “舍得嗎？”我問道。


  芸芨笑了笑，說道：“雖然很舍不得，但是，我覺得，事物，還是在他本來的位置，比較好，他本來屬於藍天，我不能太過自私了，將他束縛在自己的身邊。”


  “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欣慰。”我說道。


  ……


  三天後的夜晚，我便催促著芸芨上路了。


  在這三天之內，她已經順利且成功地給紅鸞刻下了奴印。


  芸芨坐在紅鸞上，眼睛發紅，有些不舍地看著我道：“恩人，你就這麽急著趕我走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實話告訴你，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要在這個世界，做一件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你在我身邊，隻會讓我分心。”


  其實，芸芨的出現，並不能打擾到我什麽，反而令我不是那麽孤獨。


  不過，為了能夠讓芸芨盡早離開孤島，我也隻得狠下心如此說了。


  “恩人，是嫌我煩了嗎？討厭我？”芸芨道。


  我搖了搖頭，看著有些悲傷的芸芨，說道：“不是煩，也不是討厭，你很好，跟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很快樂，但是，我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此，恐怕也再無相見的可能，與其再也不相見，還不如痛痛快快分開的好。”


  “可是……我一點也不痛快，我感到難受……恩人……”芸芨哭了。


  “你怎麽哭了？不是說好走之前不會哭鼻子的嗎？”我故意板了板臉，說道。


  芸芨抽動著鼻子，哭泣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哭……我不想跟恩人分開……”


  “胡鬧，難道，你不去救你父王了嗎？”我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麽？這個世上，沒有那麽多可是，也沒有那麽多如果，快去吧，你走了之後，我的耳根，也變清淨了。”我冷聲道。


  “看來，恩人，果然還是討厭我了……”芸芨道。


  “走吧，別多想了。”我揮了揮手，同時，瞪了一眼紅鸞。


  紅鸞當即起身，載著芸芨飛到了半空之中。


  我連一句“再見”都說不出口，陽光明媚的天空，灑滿了芸芨的哭音。


  我也是有些難受，如鯁在喉一般，心裏也像是被大石壘著。


  世上有很多苦，有相思苦、逆境苦、白首苦……數不勝數的苦……而這個時候，我再一次地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離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