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銀蛇蠱
“這不關你的事,好了,你也看夠了,還給我。”我裝作不耐道。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小氣啊?不就是一隻鳥嗎?”
“對啊,我就是小氣,快還給我。”我說道。
血瞳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很快,她又平撫下來,對我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火鳥扔向了我。
我急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說這隻鳥很可愛,現在卻這麽殘暴地丟掉它。”
“哼,男人沒一個好鳥,更何況,是男人養的鳥。”血瞳冷漠道。
聽了她的話,我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被男人甩過,怎麽怨念這麽深重呢,恨一個人,竟然連帶所有男人都恨上了,我真是有些無語,不過,血瞳的來曆不明,我可不想跟這個家夥扯上什麽關係,說到底,不過一麵之緣罷了。
想了想,我對她道:“我不管你來到這裏是什麽目的,總之,現在這裏很危險,你之前幫了我,剛剛我也幫了你,現在,我們算是兩清,一會兒你再有什麽危險,我可不會管你了。”
血瞳聞言,登時怒道:“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翻了翻白眼,懶得多說,這個時候,院子裏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十分令人頭疼。
萬蠱門的門人和趕屍門的門人都來了,太清門的人也來了不少。
他們還沒有等到蕭化元入葬,就已經按耐不住了,現在,已經動手了。
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莫邪劍而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血瞳,這丫頭,竟然見怪不怪似的,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麵,顯得很是平靜。
聯想到她之前,很是果斷地刺死了要加害我的那個萬蠱門的門人,我覺得,她肯定沒少殺人,否則的話,她不會這麽嫻熟,給我的感覺,她對於殺人沒什麽抵觸,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隨意。
血瞳感應到我的目光,漠然道:“看什麽看?”
“哼,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我冷哼一聲,反問道。
“萬蠱門的門徒聽令,今夜,藏劍山莊之內,雞犬不留,動手!”一個方臉大耳的漢子,手中盤臥著一條銀色的蟒蛇,大吼道。
我心中一冷,如果沒有辦法,我隻好動手了。
血瞳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殺人,可以躲到我後麵,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你遲早會因為自己的善良,而害了自己,人家都要你的小命了,你卻還顧著什麽道德。當真可笑至極。”
聽了血瞳的話,我雖然有些不快,但是沒有反駁,事實也的確如此。
我沒有離開藏劍山莊,以連奴的身份待在這裏,純粹是自討沒趣,這世上,哪有絕對的正義一方,藏劍山莊就代表著光明的一派?
這種事情,我應該立即抽身而出的,現在看來,我真的有些愚鈍,還湊熱鬧跟蕭逸晨練劍,練來練去的,竟然卷入了這樣一場風波之內。
我沒有對莫邪劍心動,自然也無法理解莫邪劍對於蕭逸晨的意義。
說什麽理解,都是虛言,都是托詞罷了。
此時此刻,萬蠱門、太清門,還有趕屍門,這三者之間似乎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他們沒有相鬥,反而對藏劍山莊的人們展開了屠殺!
這是一場壓倒性的屠殺!
無數藏劍山莊的莊人,飲恨長劍之下,毒蠱之下!
之前那個大吼讓藏劍山莊雞犬不留的大漢,已經盯上了我。
大漢手中盤臥的銀色蟒蛇倏忽間迎風就漲,變大了十幾丈,然後,大漢鑽進了蟒蛇的嘴巴裏麵,隨後,銀蛇如電,破風馳來!
我心中發寒,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願意對人出手!
我一直認為,殺人對我來說,是一件十分縹緲的事情。
但是這個時候看來,我倒是有些糊塗了。
“還愣著幹什麽?滾開啊!”
我正怔然的時候,血瞳的聲音,從我的側麵傳來。
接近著,血瞳將我推開,銀蛇舞動,血瞳手中的匕首如同虹光一般,狠狠地刺向銀蛇。
這是銀蛇蠱,是萬蠱門的一般毒蠱。
我甚至可以看到,那蛇瞳之中,之前的大漢影像。
銀蛇的氣勢,簡直一往無前,與血瞳對比起來,血瞳就像是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一般。
“你幹什麽?為什麽要幫我?”我這才驚醒,連忙伸出手去抓血瞳。
但是,我的速度太慢了,還沒有抓到血瞳的衣角,她已經如同一隻飛燕般掠過了我的身畔,眼瞅著,銀蛇的蛇吻就要碰到了她的身體,她似乎早有準備,周身竟然湧動起一陣蒙蒙紅光,這紅光如血,令人有些心悸。
銀蛇的蛇頭,狠狠地撞擊在了血瞳的軀體上!
我本以為血瞳會受到重傷,然而,她卻紋絲未動!
她的速度極快,趁著飛速地將匕首插入了銀蛇的一隻眼睛!
與此同時,從銀蛇的口腔裏竟然傳出大漢的痛苦叫聲!
銀蛇舞動,再次出擊,如同一條怒龍,直直搗向了血瞳!
原來血瞳有著自保的手段,若是這樣,剛剛她在那個巨大的蛇頭下麵,為何不用這樣的方法防禦呢?
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難道,這樣的防禦手段,有什麽後遺症不成?
或者,對身體,有什麽傷害?
其實,我對於蠱這種東西,著實沒有好感,即便操縱得再熟練,又怎麽比得上自己的身體?
再厲害,又能達到如臂使指的程度嗎?
我忽地,想到了我的那個輔助蠱,也就是那條錦鯉,它現在留在了封魂壇之內。
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將我的肉身從封魂壇裏麵,帶出來?
如果,我的肉身永遠不能離開封魂壇,難道,我就要用連奴的身體,一直活下去?
可是,連奴的身體,畢竟不是我的身體,即便現在,我已經習慣了連奴的身體,可是,我還是無法坐視自己的肉身,被困在另一個地方,猛然間,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既然不能令肉身直接離開封魂壇,那這封魂壇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