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雲夢之澤
“行了,現在你也自由了,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吧,這幾個小鬼頭肯定是來找我的。”烏蟒淡淡地說道。
白衣老者不屑地挑了挑眉毛,說道:“也就你們這些無趣的家夥,會成為什麽巫靈,能有老子快活?老子天下皆可去的。”
烏蟒適時地譏諷道:“你那麽厲害,說到底,也隻是一隻雞而已,而且還不會飛,更悲催的是,被我吞到肚子裏,已經三百年了,這三百年,你在我胃裏練習《毒囊經》,你以為我不知道?一邊琢磨《毒囊經》,一邊拿我的胃做實驗,你這老小子,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聽了烏蟒的話,我心裏一驚,那個白衣老者竟然是一隻雞?
白衣老者倒是不氣,而是淡淡地道:“誰叫你嘴巴欠呢,非得將我吞下去,這是你自討苦吃罷了。”
烏蟒連忙搖了搖碩大的頭顱,道:“算了算了,都鬥了三百年了,我懶得理你,你抓緊離開我這裏,滾吧,我還有事兒呢,這些小鬼來找我肯定有事。”
烏蟒說完,也不看盤坐的白衣老者,直接將頭滑下了湖心島,那白衣老者似乎賴上了烏蟒一樣,周身竟然湧動出一團白色光焰,隨後,一隻巨大的白雞,竟然踩在了烏蟒的腦袋之上。
烏蟒登時怒道:“白梵天,你給我滾下去!”
“不下去,大不了,再被你吃一次,嘖嘖,這種將你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兒,還真是不錯,哈哈哈。”大白雞放肆地笑道。
烏蟒終究沒有發作,而是飛速地向湖邊遊來了。
烏蟒剛來到湖邊,那隻大白雞也跳下了蛇頭,大白雞很是滑稽地走到了我們麵前,掃了我們一圈後,看著酒瘋子道:“道門中人?”
酒瘋子聞言,眉頭一挑,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大白雞抱著膀子,說道:“你以為隻有你們人類會望氣之術嗎?”
“倒是小看你了。”酒瘋子不冷不熱地說道。
大白雞掃視了我們一圈,後對酒瘋子道:“這幾個小鬼,是你的徒弟?”
“是的。”酒瘋子道。
大白雞再次打量了酒瘋子一陣兒,隨後語氣不屑地說道:“這徒弟和師傅的實力,都是差勁的要命,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活下來的……不過,這雲夢之澤,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到有道士出現了,三百年前,我沒有見到,剛一從那畜生的肚子裏出現,竟然就見到了,也是怪了。”
“什麽是雲夢之澤?”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關於這個畫中世界的名字,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白雞跟看白癡一樣,掃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你們還真是白癡,連雲夢之澤都不知道,就敢進來?
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這個世界,就是一幅畫,這幅畫的名字,就叫雲夢之澤,此畫自成一界。
不過,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麽的存在,都是修煉有成的家夥,比如我,那頭烏蟒也知道。
我們知道這個世界叫雲夢之澤,不是通過什麽外物,而是明悟。
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明悟嗎?
修行的時候,有時候會靈光一現,如果你抓住了那道靈光,就會豁然開朗,很多滯澀,也會打開,這就是一種明悟。
在這個天地之中,所有修煉有成的生靈,到了一定的修行境界,都會有這種明悟。
幾乎,就是自然而然地知道,這裏是雲夢之澤,知道這裏是一幅畫。”
原來這裏的生靈,修煉有成的生靈,都會知道這裏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於是,我繼續問道:“雲夢之澤,是怎麽出現的?或者說,是誰創造了它呢?”
大白雞揉了揉額頭,苦苦思索了一陣兒後,看著我們幾個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雲夢之澤,應該是判官筆畫出來的。”
“判官筆?”我有些驚愕。
“對,就是判官筆,地府之中,閻王是最大的判官,除了閻王,其他的判官也有不少,而因為判官的數量並不是單一,判官筆自然也不是獨一的。”大白雞繼續說道。
我們吃驚極了,徐老太太家的這幅畫,竟然是判官筆畫出來的,這事情越扯越玄乎了,怎麽就跟地府的判官扯上了關係呢?
“那,白雞前輩,敢問這雲夢之澤,也就是這幅畫,究竟是哪位判官畫出來的呢?”朱胖子倒是機靈,嘴巴很甜,叫大白雞為前輩。
大白雞似乎很受用這樣的稱呼,繼續對我們道:“據說,畫出雲夢之澤這幅畫的那個家夥,也就是那個判官,名叫陸遜,是個地府了不得的人才,但是他為了自己身在凡間的妻子,竟然私自篡改了生死簿,閻王震怒之後,就抹去了他的判官身份,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判官筆也無法鳴善懲惡了。
陸遜的妻子得了頑疾,活不過一月,陸遜私自篡改了生死簿,將其死限推遲了十年,閻王震怒之下,當即讓陰差去收了陸遜妻子的魂魄。
陸遜無法承受這個消息,來到凡間,妄圖阻止要去收押自己妻子的陰差,卻被閻王攔住了。
陸遜被關在黑骨林之內,日日飽受相思之苦,在那段時間,陸遜用自己的判官筆畫下了雲夢之澤,據說,這個雲夢之澤,有一個地方,有著陸遜畫上的閣樓,在閣樓之上,就是他故去的妻子,他本來已經打算要畫完自己了,但是無奈的是,一日閻王差人將他的判官筆收走了,陸遜無法將自己也畫在雲夢之澤之內,這是最大的遺憾。”
哥幾個聽了都覺得不是個滋味兒,這陸遜也算是一個癡情之人,不忍看到自己妻子溘逝,所以出此下策,到頭來,還是跟愛人相別了。
我心中一動,問道:“那陸遜本人呢?”
大白雞無所謂地揮了揮翅膀,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可憐蟲,現在還在黑骨林裏麵困著吧。”
“黑骨林是在地府之中嗎?”我又問。
“沒錯,黑骨林在地府之中,具體什麽樣子,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有去過。”大白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