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再見紅衣
“快拉住虎子！”阿婆突然大叫一聲。
在虎子要路過我的時候，我趕緊將虎子攔腰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媽媽……媽媽……”
虎子大哭大叫，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了，我也不管往我身上蹭了多少，我隻是抱著虎子不撒手。
縱然那是虎子的親生母親，我也不能讓虎子衝過去。
因為現在虎子母親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意識，虎子要是衝過去絕對會被傷到的。
“林阿婆，快將那個女人殺了。”趙明誠驚恐地看著一旁痛苦的虎子母親。
現在虎子的母親早已經是麵目全非。
在阿婆符咒的作用下，虎子母親的頭發已經全部脫落，臉上皮膚全部化膿，還冒著滋滋的濃煙，並散發出來一種怪異的惡臭。
阿婆瞪了趙明誠一眼，冷哼一聲，嘴裏開念著一種咒語。
沒過一會，虎子母親的身體就全部化成了一灘膿水，連骨頭渣都沒有剩下。
阿婆來到趙明誠身邊，冷聲說道：“用木炭灰將那些東西蓋住，三天後拿去散在蔭渠河裏就可以了。大虎的屍體也要趕緊燒掉。”
阿婆說完之後不再去理會趙明誠，直接對我說了一句：“小辰，跟我回家。”
我跟著阿婆離開，身後傳來虎子的哭聲，我有些不忍心。
“哭什麽哭，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嚷著讓你哥帶你去外麵玩的話，咱們家會發生這些事情嗎？”
虎子也不理會自己的父親，隻是一個勁地哭。
我有些不放心虎子，輕聲叫了一聲“阿婆”，希望阿婆能夠幫助一些虎子。
但是阿婆卻不理會我，直接把我拉出了虎子的家。
從虎子家走出來之後，我向阿婆求情：“阿婆，我們要不幫幫虎子吧？”
阿婆冷聲道：“怎麽幫？這是他家，我們還能怎麽幫他，那是他父親。”
我一時間愣住了，因為我隻想要幫助虎子，但我卻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幫助。
但是我有一種預感，虎子跟著趙明誠應該會過得很辛苦，可能會比我跟著阿婆生活還要辛苦。
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虎子就失去了兩個自己的親人，那他的心中會有多麽痛苦。
阿婆拉著我離開虎子家後，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擔憂。
阿婆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放心好了，虎子不是還有他爸嗎，他會沒事的。”
“阿婆，虎子媽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我看著阿婆。
阿婆歎了口氣：“都是作孽啊！”
我沒有明白阿婆的意思，覺得阿婆接下來應該還有話要說，但是阿婆卻並沒有再說話。
我還是放心不下虎子，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對阿婆說道：“阿婆，我想到虎子家去看看。”
阿婆猶豫了一下：“去吧，但是記著不要進他家的堂屋，那裏麵陰氣重，你又是陰命，在外麵和虎子說說話就回來。”
“知道了！”我答應一聲便要離開。
“等等！”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阿婆卻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頭：“阿婆，還有什麽事嗎？”
阿婆將一個折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交到我手中，說道：“拿著這個，可以在關鍵時候救你一命。”
以前的時候我會說這是阿婆迷信，但今天我卻把符紙接了過來。
自從虎子家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開始相信阿婆那些稀奇古怪的說法。
虎子家的大門是關著的，我對著大門裏麵喊道：“虎子，虎子！”
虎子打開門後，我看到虎子的第一眼就感覺到虎子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虎子是開朗的，經常會掛著一種痞氣十足的笑。
但今天的虎子卻是滿臉頹色，眼神渙散，臉上的還有兩道已經幹掉了的淚痕，眼睛也微微腫起。
“虎子，你……還好吧？”我張口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虎子。
虎子強擠出一抹微笑：“我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通過大門看到大門裏麵似乎有煙，而虎子的父親趙明誠似乎正在燒著什麽東西。
“虎子，趙叔他在燒什麽呢？”我問虎子。
是我媽和我哥的一些舊衣物，我爸說燒了家裏麵幹淨。
“是小辰啊，進來說話吧！”虎子爸看了一眼大門外的我。
“趙叔好。”我和虎子走了進去，他家的院子裏果然放著一大堆的舊衣服。
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心中依然有著昨天的那種恐懼。
就在這個時候，趙明誠正要拿起一件衣服往火堆裏麵扔。
我趕緊叫了一聲：“趙叔，等一等！”
“怎麽了？”趙明誠回頭疑惑地看著我。
“趙叔，那件衣服是？”我指著趙明誠手中的一件紅色棉衣問道。
“哦，這件衣服是虎子他媽穿過的。”趙明誠笑了笑。
但是我卻並沒有相信趙明誠的話：“趙叔，我能看一下這件衣服嗎？”
“一件衣服有什麽好看的，你這孩子真奇怪。”趙明誠雖然這麽說著，但還是把手中那件紅色棉衣向我遞了過來。
今天的趙明誠對我格外客氣，我覺得這應該是昨天阿婆幫了他們家的原因。
我之所以覺得趙明誠手中的那件棉衣奇怪，是因為這件紅色的棉衣我以前見過。
就是在前天傍晚我們溜冰的時候，我看到那顆枯柳下麵的那個女孩身上穿著的紅色棉衣和這一件棉衣一模一樣。
而且這件棉衣一看就是小孩子的衣服，趙明誠卻說是虎子母親的，很明顯趙明誠是在撒謊。
接過趙明誠手中的棉衣，就在這一瞬間，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副畫麵。
那個紅色棉衣的女孩出現在了畫麵中。
“媽媽，我洗好衣服了。”女孩向一旁的一個婦女說道。
而那個婦女竟然是虎子的母親。
我來不及去想女孩為什麽去叫虎子的母親媽媽。
虎子的母親瞪了女孩一眼：“衣服洗好了就去劈柴，你個賠錢貨，不知道自己找活去幹嗎？”
女孩又趕緊跑到院子裏來劈柴。
接下來畫麵切換，我看見趙明誠從大門走了進來，並且來到房間裏，對虎子的母親說道：
“翠翠這個娃，我們不能要！”
“生都生下了，難道還要給重新塞回去不成？”虎子的母親瞪了趙明誠一眼。
趙明誠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就讓我想辦法好了。”
趙明誠說完之後就直接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來到正在劈柴的女孩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