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有貓膩（二）
看守丙：“還不都是左護法安排的嘛，非得把人當天晚上就扔進水牢，這毒定是滲進去很深了。”
左護法已經被連城扔進了水牢裏，這些弟子們見風使舵，都覺得左護法此時已經沒落，這就開始議論起來了。
看守乙：“我可是聽說了，左護法那夜把人要了來，把看守都趕了出去，兩個人在水牢裏不知說了什麽！”
薑願挑了挑眉，還有這等事？
她看向光熒，光熒也一言不發的，像在沉思。
看守甲：“對對，我也知道這個事。而且啊，那夜之後，左護法還時不時往衛總管的水裏加料呢，這要是衛總管醒不來可怎麽辦呐！”
他哭喪著臉，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那兩個看守小聲嘀咕：“誰知道教主這麽看重衛總管啊……唉……”
多的他們也不敢說了，訕訕地閉了嘴。
薑願退出了他們的聊天框，轉而和光熒聊了起來。
薑願：“沒想到，左護法竟如此不待見衛淩風？”
光熒：“……之前倒是也沒看出來他會暗地裏這樣加害他，或許……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薑願：“有點道理，我也覺得不是單純排斥，左護法是教裏的老人了，做事應該還是有分寸的。”
光熒：“說不定是和上次清剿時的黑衣人有關，畢竟，那群黑衣人的行事好像有點像衛淩風手下的。”
上次他們就討論過這件事，也是對衛淩風持懷疑態度，但其實並沒有證據，還不能下結論。
薑願：“若左護法查到的，和衛淩風手下的真的是一批人，那衛淩風又有什麽目的呢？”
光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衛淩風身上的秘密有點多，這次受罰也受得蹊蹺，薑願與光熒討論不出什麽來，作罷了。
他們又在外麵休息了會兒，快到午時，估摸著連城那邊也差不多了，薑願與光熒進了房內。
房間暖氣十足，又有一股藥味，悶悶的，像是個大型的煉丹爐。此時大概是毒已經逼了出來，地上有一灘紅到發黑的血跡，連城也不再為衛淩風輸送內力。
她與宋銀一起，正在給衛淩風上藥。
衛淩風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多，又紅又腫，現在也沒消下去。
宋銀：“教主，我不說你也看出來了，這血鞭和星錘可不止五十。”她手上動作不止，眉頭緊皺。
連城既心疼又氣憤地盯著這些傷口，手上的動作比宋銀還輕柔。
宋銀歎了口氣，“還有啊，毒是逼出來了，但他體內的毒也好像不是一般的黑水，我瞧著有幾種毒是原來裏麵沒有的，都是些加重疼痛和負擔之物。”
“本座知道，定饒不了那幫孫子！”連城惡狠狠地回。
宋銀：“還有一些殘毒，我用藥來替他驅幹淨。他雖然底子好，也架不住傷太重，什麽時候醒過來，得看他的意誌。”
連城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宋銀將手上的那道傷包紮好，打了個結，道：“意思就是，若是衛淩風不想醒來，我們再怎麽都沒轍。”
連城：“他怎麽會不想醒來？”
宋銀無奈，“姑奶奶誒，您之前自己給了他這麽重的懲罰，這疼也得疼到生無可戀了吧。加上他又被牢裏的人這麽對待，是我我都不想活了。”
連城：“……”
她低頭不知在想什麽，沒有應答。
宋銀聽不到回答，也不再理了，自顧自地給衛淩風繼續包紮起來。
連城突然轉身走了出去，薑願與光熒立刻跟上。
她一出來，守衛們立刻湧了上去，活像守在病房外等待醫生給結果的家屬。
連城：“把高汨給本座帶過來！”
連城一聲怒吼，立刻有人去水牢帶左護法。
人很快被帶了來，一把甩在了地上。
他武功很高，此時也受不了黑水之苦，在地上滾來滾去，吱呀亂叫的，全沒了教中老人的樣子。
左護法被連城踹下的那口池子是原來關衛淩風的，本來就被他自己加了其他毒，疼痛自然比一般的水更加劇烈，此時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連城受不了他這副樣子，衣袖一揮，將他的臉抽出兩道紅印子來。
連城叫道：“高汨。”
聲音不大，威嚴卻足。被連城抽得有點懵的左護法聽到這聲叫喚，居然忍下了疼痛，緩緩爬起來，跪在連城麵前。
“參……參見教主。”他咬著後槽牙行禮。
連城居高臨下地看他，“本座且問你，為何在當晚就將衛淩風移到了這水牢？”
左護法：“回教主……衛總管受完了罰，自然就該移過來。”
連城眼睛眯了眯，薑願知道，她生氣了。
“你還知道他是本座的總管？”她猛地走過去踢了左護法一腳，“你擅自加重他的刑罰，往他水裏撒藥，誰給你的膽子！”
左護法被踢翻在地，似乎加劇了疼痛，冷汗簌簌地往下滴。
可他還是艱難地忍住，又努力將自己肥胖的身體從地上撐起來，跪好。
整個過程他都在虛弱地喘氣，活像個犯了哮喘的胖老頭兒。
連城見他爬了起來，又一腳將他踢下去，用內力隔空捏住他的咽喉，“本座問你話呢！”
左護法的四肢下意識掙紮，眼眶充血，嘴裏流出津液，痛苦不已。
他這才啞著喉嚨說道：“教主饒命……饒命，是……是屬下追查的黑衣人……與衛淩風有關……”
他艱難地說完這一句，連城才放開了他。
薑願和光熒對視一眼，果然與那批人有關！
連城：“接著說。”
左護法再一次地艱難爬起，跪倒在地，“回……教主。當時屬下查那些挑撥我教……與山下教派的黑衣人時……發現了他們有來蒼牙山的蹤跡……這才，開始懷疑衛總管的。”
他磕磕絆絆地講完，身上的汗都把衣服浸濕了。
連城：“蒼牙山弟子眾多，如何確定是衛淩風？”
左護法：“我教發展不久……所有新晉弟子都是屬下親自調查過家世的……基本沒有問題，其他的老人在教中時間長，也沒有出現過問題。唯有他……來曆不明。”
連城：“就憑這個？證據呢？”
左護法頭埋得更低：“回教主，屬下無能……暫時沒有證據。”
連城氣得又是一掌甩了過去，“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隨意懲罰本座的總管！高汨，本座什麽時候給了你這麽大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