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東窗事發
連城得到了衛淩風的回應，不再多問了。
楊鬆吃痛不已，死死扣著衛淩風的手，企圖將他扳開。
不過他的力道自然比不上衛淩風，那些動作絲毫沒有用。甚至為了不吵到連城，衛淩風還將他拖到了對麵的假山旁。
楊鬆被一把抵在了石頭上，背部發出了一聲悶響。他喘著粗氣，狠狠地說：“狗奴才！快放開我！你不過就是個小侍衛，怎麽敢如此對我！”語氣很惡劣，卻不敢高聲喊，應該也是怕被連城聽見。
這些話倒是與他平時溫和的樣子大相徑庭，聽得薑願對他的厭惡更深。
衛淩風：“你來這裏做什麽？”
楊鬆：“狗奴才有什麽資格過問！”
衛淩風手上加了力道，像是要把他鉗製住的那隻手捏碎，楊鬆果然又發出了更淒厲的慘叫。
衛淩風冷冷地看著他，又問道：“你是不是跟著教主來的這裏？”
楊鬆感受到了衛淩風的憤怒，卻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對，我就是跟著教主來的，怎麽？現在也輪得到一個下人管這些？！。”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了，說完這句話，甚至還湊近了衛淩風。
薑願與光熒都被他的語氣激得一抖，惡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衛淩風又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狠聲說道：“你敢跟蹤教主？”
楊鬆的氣管被捏住，他卻還是笑著，努力與衛淩風對話：“教主武功蓋世，人又長得那麽美，實在是老天爺的寵兒，又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她？”
衛淩風：“你不配。”他輕輕吐出這句話，看楊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死物。
楊鬆又笑了起來，他的氣管現在被掐住，隻有一絲氣流可以通過喉管，一笑就發出難聽的喘息聲，活像犯了哮喘的病人。
楊鬆：“不知道高高在上的教主……若是有一天被折斷了翅膀……是一副什麽樣子……定然……很美……呃呃呃……”
衛淩風突然將他舉起，楊鬆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衛淩風：“你再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楊鬆口腔裏好像都出了血，但他眼裏病態的光卻越來越盛，他好像十分樂於看到衛淩風怒氣衝衝的樣子，“你殺了……我……又有什麽用……你自己……也有這個想法吧……我看得出來……你……”
話未說完，他頭一歪，了無生氣了。
是衛淩風抹了他的脖子。
殺了楊鬆，衛淩風十分嫌惡地甩了甩手，低聲道：“我與你不一樣。”
楊鬆已經死了，不知道他是說給屍體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薑願：“光熒……楊鬆真的想傷害連城？這也太恐怖了！”
光熒：“……他本來就不是好人。”
薑願：“我說呢，第一眼看他就覺得不對勁。”
光熒：“嗯。”
薑願：“……可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衛淩風也……”
光熒：“小願，永遠不要相信一個變態的話。”
他突然抓住薑願的肩膀，嚴肅地看著她。
薑願愣了愣，點點頭，“你說得對，怎麽能信一個變態的話呢。”
可她總覺得，同類往往是最能認出同類的。
薑願忍不住去看衛淩風。
他似乎覺得楊鬆的屍體礙眼，將他隨意丟棄到一個看不見的角落，又回到了石門前，衝著溫泉裏的連城報告：“教主，已經清理幹淨了。”
連城發出一聲“嗯”。
衛淩風得了回應，又麵色平靜地好好站崗，看上去與正常人無異，甚至還比普通人多了一絲正氣。
薑願希望自己是多慮了吧。
除了楊鬆來過以外，這一天一夜過得十分平靜，再無任何人前來打擾。
初七的子時一到，連城用內力推開了石門，緩緩從裏麵走出。
她帶著連城一邊出假山一邊說：“記得明日來找本座拿解藥。”
衛淩風：“是。”
直到他們走出了假山，連城都沒有發現楊鬆，衛淩風也沒有主動提起。
不過這件事當然不會因為衛淩風的緘口不言而被瞞天過海。事實上，花容教的教務眾多，離了總管兩天都不行。
於是第二天中午，衛淩風剛剛吃了討來的五屍丹解藥，正在調息呢，就有弟子來報，說是左護法和內侍們請教主過去一趟，有十萬火急之事。
薑願與光熒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什麽事。
連城卻不是很著急，她等著衛淩風調好了息，才帶著他去了教內大殿。
一進去就發現，他們正圍成一圈。
連城：“在做什麽？”她邊朝眾人走去邊問。
此時大家見到連城，紛紛抱拳行禮。薑願這才看清楚，他們圍著的是一具屍體。
而且是一具叫楊鬆的屍體。
連城走了過去，看到楊鬆的臉，立刻去感受他脖頸上的脈搏。
探好之後，連城緊皺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一內侍站了出來，“回教主，楊總管本來就已經失蹤一日了，我們都是萬分著急，昨晚就已經派人四處搜尋，沒想到在竹林處發現了屍體。”
薑願想起來了，昨天連城回了寢殿洗漱，衛淩風趁那時候好像離開了一下，估計就是去轉移屍體了。
至於為什麽要轉移，薑願猜，應該是怕有人順著假山摸到連城的溫泉處吧。
連城頗有些頭疼地坐上了主位，眾人也都離開屍體，以平常會議的姿勢在連城麵前站好。
連城：“說說你們有什麽發現。”
這時一堂主站上前來，對連城恭敬地說道：“回教主，竹林是屬下的管轄範圍，昨夜……那片的弟子們也確實發現了些異常……”
話說到這裏，那堂主瞥了一眼連城，似乎還飛快地掃過衛淩風，就沒了聲音。
連城本就煩躁，看那堂主這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應是實在惱火，她一掌拍在了主位上，“說啊！有人掐你脖子了嗎！”
堂主被嚇得一激靈，立刻跪下去，顫抖著聲音答道：“回……回教主，弟子來報，說是那晚好像確實有人來過，看身影……像是衛淩風侍衛。”他說完後低低地將頭埋在了臂彎處，不敢抬頭看。
現在全教皆知，衛淩風是連城跟前的紅人。甚至還有人私下覺得，衛淩風和連城之間……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