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鹿王
大汗：“嗯，也好，將他們帶到跟前來。”
燕兒立刻行動，將那婆婆與孫兒都被帶到大汗麵前。
婆婆一見大汗便拉著小孫子一同跪下了。
婆婆：“參見大漢！”而後還拉著小孫兒一塊磕頭。
大汗：“免禮。既然你是本地人，那你給本汗說說，這鹿山最具特色的是什麽？”
婆婆顫顫起身：“回大汗，這鹿山啊……最有特色的當屬那甘露茶，喝過後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穎貴妃：“哦？那茶如此好，為何我們卻從未聽聞過？”明顯是不太相信了。
婆婆：“回這位娘娘，這甘露茶摘取的是帶有朝露的新鮮葉子，且必須取沾有麋鹿津液的。朝露難尋，要從麋鹿中搶下完整的葉子更難，故一瓶茶葉需花費不少年限，保存手法也比一般茶葉更為複雜，已少有人製了。”
又有嬪妃道：“傳說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想來那醴泉與朝露都頗為難得，臣妾倒是想嚐一嚐呢。”
之前那位嬪妃道：“姐姐說的是，不知這位婆婆，你家可有這甘露茶？”
婆婆：“回娘娘的話，有的有的，若是大汗與娘娘們想嚐，這可是我們的福分啊！隻是老婆子年紀大了，行動難免有些慢，可否叫我小孫子去取？算是……將功補過了。”
大汗擺擺手：“準了，去吧。”
婆婆又行禮退下，走到一旁，向小孫子囑咐些什麽。
一番小插曲過後，眾人又開始喝茶談天，等待著山中的少年們歸來。
有一番折子戲在前，眾人都在猜想，誰能像剛剛戲中獵人那般威風，擒個鹿王回來。
薑願也想與光熒討論一番，回頭道：“光熒？”
光熒回她：“怎麽了？”
薑願發現光熒並未回頭，而是一直盯著那祖孫倆。
薑願順著他的眼光望去，看見那婆婆正俯身對小孩說了什麽，小孩眉頭緊皺，反駁了一聲，婆婆又說了話，那小孩便向著外麵跑去了。
光熒：“我在想，那婆婆對她孫兒說了什麽。”
薑願：“嗨！這還不簡單。”
光熒：“你知道？”
薑願：“那婆婆定是讓小孩回去取茶，小孩不樂意跑腿，嫌太累了，婆婆跟他說必須去取茶，然後告訴了他茶在哪兒，那小孩一聽，沒法拒絕了，就下山去拿茶葉了唄。”
光熒：“……你可真會腦補。”
薑願奇道：“腦補這個詞你都學會了？”
光熒：“聽許欣說過，什麽靠腦補談戀愛的。”
薑願：“噗，您這老人家還挺能接受新事物的嘛，不錯不錯。”
光熒：“……我總覺得婆婆與她孫子沒有那麽簡單。”
薑願：“那裏離韓守月又不遠，你剛剛怎麽不直接去聽一耳朵？”
光熒：“……準備要去了，你叫住了我，他們就說完了。”
薑願：“……好像還真是。”
薑願：“哎呀，你也說過了，這裏發生的事都是既定事實了，我們也改變不了嘛。”
光熒歎了口氣，道：“你說得不錯，該來的總會來。”
他們又繼續去聽那些官家嬪妃們嘰嘰喳喳的討論了，居然發現好多人都挺看好吳江的，就是可惜吳江這次不參與圍獵，讓他們失望了。
薑願：“沒想到吳江的人氣居然很高？”
光熒：“當朝丞相養在寺廟裏十年的孩子，一朝回城，必然要掀起一些波浪的。”
薑願挑挑眉：“說的是。”
他們又回到韓守月身邊，發現韓守月也在與韓望星討論剛剛的戲曲。
韓望星：“姐姐！剛剛那個獵人可真是威風！我也想像他一樣，武功卓絕！”
韓守月不禁笑道：“星兒一個小姑娘，怎麽淨做些大俠夢呢？”
韓望星：“如此一來，星兒就能保護姐姐和娘親，還能保護爹爹！”
韓守月：“爹爹可是大將軍，還輪得到你一個小丫頭保護呀！況且我倒是覺得，剛剛那鹿王，有些可憐。”
韓望星：“可是那些鹿壞了村子裏的水，獵人不該趕跑它們嗎？”
韓守月：“麋鹿本就喜愛溫暖濕潤的水域，村民們要喝水，鹿群也要喝水呀，倒不一定是故意在破壞水源。”
韓望星：“這些戲裏都沒說，姐姐怎麽知道的？”
韓守月：“……猜的，我隻是覺得那鹿王可憐罷了。”
韓守月又道：“說起來，昨晚之事你不記得了，救你的還是一頭鹿呢！”
韓望星：“什麽？姐姐，昨晚發生了什麽呀，你還沒詳細跟我說呢！”
韓守月便將昨夜之事講給她聽，也包括了那頭角上發光的麋鹿。
韓守月：“那鹿可真是漂亮，若他的角不發光，大概就是剛剛戲裏說的鹿王的樣子了吧。”
韓望星：“我想起來了！野豬我有印象的！它是朝撲來過，不過被什麽擋下了，竟是那頭鹿？”
韓望星十分吃驚，又說道：“要是再見到那頭鹿，我一定好生給它喂水草，好好感謝它！”
韓守月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隻知道吃啊。昨日你醉了都還一直念叨那頭鹿呢，今日居然一點都想不起了？”
韓望星：“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真想再見見它。”
韓望星拖著腮幫子，有些憂愁地朝營地外歎了口氣。
突然，她直直地望著前方，眼神呆滯，用手向後拍了拍韓守月：“姐姐……那頭鹿，是不是長那個樣子啊？”
薑願一聽，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
一群少年圍在一頭鹿四周，呈合攻之勢，那鹿十分矯健，幾個少年與它僵持許久，竟還是抓不住它。
最神奇的是，它的鹿角居然在發光！
即使現在正當晌午，那光也十分惹眼。
這麋鹿雖然矯健，但身上已有了一些傷口，看起來是一路從山上纏鬥到了山下。
韓守月看著這頭鹿，愣愣地說：“星兒，救你的，好像就是它……”
營地中也有人發現了門外不遠處的這一幕，大喊一聲：“看那！”
眾人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皆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