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隻有你能見到我
…… 第二天一早，薑願的房門被敲的咚咚作響。
“薑願！起床啦，許欣她們來給你過生日了！”薑帥朝房裏喊，還伴隨著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什麽生日？什麽許欣？
……
生日！許欣！
她想起來了！她今天過生日，之前就和同學約好了，她們從外地來給薑願過生日，薑願盡地主之誼，順便帶她們玩兩天。
……那光熒呢？光熒去哪了？！
薑願想到這，猛地張開眼睛。
“起了？早上好。”
光熒正站在她床邊，低頭看她，閑閑地衝她打了個招呼。
此時晨光正好，薑願鬆了一口氣，心安了。
她掀開被子下床，抬頭朝著光熒揮了揮手：“嗯，您起得真早。”
光熒：“老人家了，睡不了多久。”
他跟著薑願進了洗漱間，問：“外麵的人敲了好久的門了，人間連起床都這麽熱鬧？”
“噗，”薑願嘴裏的牙膏差點噴出來，“不是，我今天生日，她們是特地來給我過生日的。”
“這樣啊，天境居民過生日也很熱鬧。”
光熒又跟著薑願走到衣櫃，薑願停下來看著他。
“光熒，女孩子的衣櫃，不能隨便看的。”
“哦，非禮勿視，是我唐突了。”他說著，走回了剛剛的洗漱間。
薑願輕笑一聲，將要換的衣服拿好，走進洗漱間。
“光熒，我要換衣服了。”
“哦哦，我出去，唐突了唐突了。”
薑願憋笑，把洗漱間門關好。這個跟著她走來走去的光熒，身上少了遺世獨立的清冷，反而多了幾分可愛。
薑願換好衣服出來，發現光熒正盯著她的鬧鍾看。
薑願：“看什麽呢？”
光熒：“這次來人間，真是與之前大有不同，我在吳離學那裏見過這些，沒想到人間竟真的都用上了。”
薑願：“吳離學又是誰？”
光熒：“他們說是天境裏研究物質最一般的運動規律和物質基本結構最好的人。”
……大概是物理？
薑願：“……他頭發還好嗎？”
光熒：“不好，他是天境裏少有毛發稀疏的居民。你認識他？”
……果然。
薑願：“不認識，我是根據一般規律得出來的。”
光熒的眼裏明顯出現了佩服的神色。
薑願：“……”
“咚咚咚！”
“薑願！起床了嗎！”這次外麵響起的是一個清甜的女聲。
“是許欣，你快躲起來！”薑願一邊對光熒說著一邊小跑去開門。
她走到門邊，確定光熒不見了之後才將門打開。
“生日快樂！”眾人一看見薑願馬上拉開了彩帶筒，五顏六色的閃片雨朝著薑願落下，煞是好看。
“謝謝謝謝。”薑願笑著道謝，薑帥和田甜拉完彩帶筒後還朝薑願唱起了生日歌。
“薑帥！你生日歌都能跑調！”薑願聽不下去了，與他們打鬧在一起。
“這是什麽？”
是光熒的聲音。
薑願猛地一愣，她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光熒正蹲在地上，撿起一片紅色的彩帶研究。
“你出來幹嘛？”薑願有些著急，連忙又去看其他人的臉色，他們卻像是看不見光熒一樣，隻是詫異薑願剛剛說的那句：你出來幹嘛。
“他們看不見我的，隻有你聽得到我說話。”光熒看著他，好整以暇。
……你不早說。
“薑願……你剛剛說什麽呢？”眾人疑惑道。
“我說我們怎麽不出去吃蛋糕！哈哈哈。”薑願戰略性幹笑兩聲，把他們推著往外走。
眾人並未管許多，打打鬧鬧地又商量著要在哪家訂蛋糕，很是吵鬧。
薑願和光熒跟著他們往外走，薑願看著身邊的光熒，他雖然清清冷冷的，但看得出來在聽小夥伴們說話，薑願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他們走到客廳。
薑姒和林業新在沙發上坐著。
薑願忘了，就在昨晚，他們還在因為出國的事情爭執，甚至自己還遷出了好幾年前的抱怨，這些記憶湧上腦海，薑願此時見到他們，真是……腳趾扣地。
薑姒和林業新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們倒很自然。
很快，除了薑願，其他人都在一起聊天了。
薑願挑了一個雙人座在旁邊沏茶，光熒坐在雙人座的另一半邊看著她，突然開口：“那是你的爸爸媽媽？”
薑願：“養父養母。”
有一瞬間沉默。
光熒：“你和他們關係不好？”
薑願：“關係挺好的，昨天吵了一架。”
光熒還想再問，薑願突然起身對著薑帥他們說：“我再去買點飲料，想喝什麽發信息。”
得到眾人回答後薑願出門了。
外麵車水馬龍，行人來來往往，剛好是過完春節之後十天，還有孩子拿著小煙花轉圈玩，到處都是紅燈籠和對聯，人們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光熒似乎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了，他看看燈籠，讀讀對聯，還俯身看小孩手上的小炮仗。
玩夠了回到薑願身邊說：
“這是人間的春節嗎？和天境區別很大。”
薑願：“天境的春節什麽樣的？”
光熒：“天境沒有春節，隻有一個大盛典。”
薑願：“這樣啊。”
薑願在一節石階上坐著，她現在不想說話。
光熒站在她對麵，靜了一會，問道：
“剛剛沒說完，你和你的……養父母，怎麽了？”
薑願抬頭看他，他背對陽光，即使不是實體，也還是將刺眼的光線遮了許多，若是有人能看見光熒，定會以為他在幫薑願擋太陽。
薑願為自己小小的發現竊喜起來。
如果有一個人，能分享她心中的所有苦悶哀愁，那就真是太好了。
她把昨天的爭吵和光熒說了，除了關於天境和薑授的部分。
光熒：“所以說，是因為你不想出國？”
薑願：“嗯。”
光熒：“我覺得，你應該向他們道個歉。”
……薑願有些失望。
薑願：“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光熒：“我不認為你有錯。”
薑願：“那……我為什麽要道歉？”
光熒：“我讓你道歉是因為，你這樣和他們說話，他們會傷心的。”
薑願愣愣地看著他，在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