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第362章 試探失誤

  「王爺，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深愛著一個女人，會……會在親熱時，那麼對待她嗎？」梁蕪菁看著陳夙，漲紅臉低聲問道。


  陳夙聞言定定的看著梁蕪菁，將她摟在懷裡，低聲道：「情到濃時，有時候難免控制不住，但……是不會不管不顧的，除非是不喜歡的女人，不在乎的女人，只是當做發泄的工具才會那樣。」


  陳夙說完后自己都很震驚了，難道……陳衡根本不喜歡寧雙冰，只是想把她當做發泄的工具，當做報復的工具？


  他是恨極了自己才這樣嗎？

  陳夙一直以為，自己「傻了」后，陳衡已經不再忌憚自己了，事實遠不是如此啊。


  他會那麼對待寧雙冰，那他……是不是還打著蕪菁的主意。


  寧雙冰背叛了他，傷害了他，即使寧雙冰現在的下場是自作自受，他依舊覺得於心不忍，若陳衡真的敢搶梁蕪菁，他真的要和陳衡拚命了。


  「蕪菁，你腹中的孩子月份慢慢大了后，咱們不能留在京城了，要想個法子離開京城修養才是。」陳夙不想讓皇帝再接觸到梁蕪菁了，他實在是擔心，但又不能和她完全明說。


  「前幾日父親和母親也和我提了，只是事兒還沒有確定下來，所以我還沒有和你說呢，我們梁家的莊子實在是太多了，到時候選一處便是了，只是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否則皇帝哪裡會放心讓你出京啊，即便出去，他也會派人日夜監視的。」梁蕪菁看著陳夙，低聲說道。


  這件事兒，她自然是放在心上的，早早的就開始打算了，只是有時候想是一回事兒，要辦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嗯，我明白，到時候……若實在是沒法子，只能你離開，我留在京城了，最好選一處離京城近一些的莊子，那樣我就可以偷偷去看你，去陪你了。」陳夙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道。


  「嗯。」梁蕪菁聞言輕輕頷首，心裡甜滋滋的，靠在了陳夙的肩上。


  「皇帝和於氏的事兒與咱們無關，日後都不要再管，也不必再提了，你得小心皇帝，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陳夙對梁蕪菁說道。


  梁蕪菁見他眼中滿是凝重之色，隨即點頭道：「我自然不會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兒，只是覺得，那於氏也有些可憐罷了，如今看來，皇帝只是把她當做寧雙冰的替身，只是愛她的臉和身子罷了，並不是真心喜愛她。」


  陳夙聞言心中不是滋味，差點就告訴她，於氏就是寧雙冰了，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


  這事兒牽扯實在是太大，他怕自己說出來后，有損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不說吧，又不夠坦誠。


  「王爺這是怎麼了，吞吞吐吐的樣子？」梁蕪菁還沒有見過他這樣呢，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蕪菁……有件事兒，我一直都瞞著你，沒有告訴你，我現在想和你說，可……又怕你知道後生氣。」陳夙的確是擔心的，他知道，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對寧雙冰愛之入骨了，若蕪菁知道寧雙冰還活在世上，肯定會懷疑他對她的心意，她如今有了身孕，他真的怕她傷到了身子。


  梁蕪菁聽他這麼說，心裡還是十分好奇的，本想追問一下，可看他十分為難的樣子，便笑道：「王爺瞞著我，是為了我好嗎？」


  「當然是。」陳夙想也沒想便回道。


  「那就好，王爺不說也不礙事兒，等哪日王爺覺得我知道后也不會生氣，不會傷心，再告訴我吧。」梁蕪菁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相反的，她是會設身處地為身邊的人考慮的。


  她在乎的只是她的親人，她的愛人，她能容忍的，也只是他們。


  陳夙聽她這麼說，便柔聲道：「日後咱們再說吧。」


  「嗯。」梁蕪菁頷首，也沒有往心裡去。


  有些事兒，本就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日夜裡，宮中嬪妃幾乎都知道帝后今日有些不和了，不過當梁絮兒拿著補品，借口要去看望公主，到了朝乾宮時，便看到皇帝正在喂於氏喝葯，原本心中那絲僥倖，那絲幸災樂禍也消失殆盡了。


  「皇上萬福，皇后萬福，臣妾聽說公主病了，特意過來看看，這是上好的山參，大補的。」梁絮兒一邊說著，一邊呈上了自己手裡的盒子，裡面放著一隻上了年份的老山參，個頭也很大。


  「明皇貴妃有心了。」於氏笑了笑，讓人將東西收了起來。


  皇帝卻皺了皺眉道：「公主才滿月不久，尚是襁褓中的嬰孩，哪裡用得著老山參，梁氏……你要關心公主，便多用些心，朕瞧著你愈發不如從前了，你往日那股子機靈勁兒呢？」


  梁絮兒萬萬沒有料到皇帝會這麼說話，當即便跪了下去，顫聲道：「是，是臣妾魯莽了，只是……公主尚是襁褓中的孩子，臣妾也不知應該送什麼好，臣妾宮中最珍貴的就是這隻老山參，便拿來了，臣妾想著……這會用不上，公主長大了總是用得上的。」


  「梁氏，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詛咒朕的公主日後生病嗎？」皇帝聞言勃然大怒，將於氏手裡的盒子奪了過來，猛的砸到了地上，厲聲道：「皇后和公主在朕心中是最重要的，即便公主是女兒家，也比你那兩個兒子尊貴，你這是安得什麼心？存心詛咒朕的公主是吧？朕瞧著這山參必定是有問題的，莫非你侵了毒藥？」


  梁絮兒聞言獃獃的看著皇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皇帝打從有了於氏后，對她的態度是不好，可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刁難她，欺辱她啊。


  「皇上，臣妾不是，臣妾只是來看望公主，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面對盛怒的皇帝，梁絮兒只能賠不是。


  「滾，拿著你的東西給朕滾。」皇帝厲聲喝道。


  梁絮兒聞言雙眼含淚，撿起山參和盒子，帶著萍兒快步退了出去。


  「衡哥哥，我瞧著明皇貴妃也沒有惡意，衡哥哥何必和她生氣，那老山參，咱們不用便是了，也不必拂了她的面子啊。」於氏看著皇帝，柔聲說道。


  「朕知道，朕今兒個下午對不住你，因為動靜鬧得大了，這宮裡只怕有人已經知道了，她們必定認為朕不喜歡你，來看笑話了，朕豈會讓她們得逞，冰兒你放心，你在朕心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你永遠是朕心目中的摯愛，朕也不會傷你的心，放心吧。」皇帝將於氏摟在懷裡，柔聲說道。


  於氏聞言輕輕頷首，順勢靠在了皇帝懷裡，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出了朝乾宮，梁絮兒眼中的淚水便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恨意和羞辱。


  「主子，您沒事兒吧，奴婢就說不來的，您偏偏要來，您好心好意，拿出了咱們那兒最貴重的東西來，皇上居然不領情，皇上實在是太過分了。」萍兒扶著自家主子，顫聲說道。


  「不領情才好呢，這是小妹前些日子送進宮來的，五百年的老山參呢，性命垂危時可以吊命的，他們若是真的收下了，我才要心疼死呢，而且……皇帝發了那麼大的火，無非是在告訴我，告訴後宮眾人，他和於氏之間什麼嫌隙都沒有，可越是這樣掩蓋，越是有問題，我會給他們送一份大禮的，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梁絮兒冷冷笑道，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主子英明，只是主子下次不要自己去試探了，太危險了，您不知道，奴婢當時可嚇到了，那盒子差點就砸到了您頭上呢，那麼硬的和田玉盒子，砸到人是要出人命的。」萍兒心有餘悸的說道。


  當時的情形的確很危急，萍兒這會打從心裡怨恨皇上，自家主子這麼好，皇上不喜歡也就罷了，為何還要作踐主子呢？實在是太可恨了，也不怪主子要對付他們。


  「我這不是還活著嗎？皇帝是有功夫在身的，若是丟個東西都能砸死我，那才真是見鬼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梁絮兒看著身邊的萍兒問道。


  「啟稟娘娘，早就準備好了，娘娘放心吧。」萍兒連忙應道。


  「好，一會路過朝霞宮的時候，你讓王進他們拿著東西隨我來。」梁絮兒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上了肩輿后，讓人抬著往前走了。


  她此行的目的是朝月宮，因去朝月宮要路過她自己的寢宮朝霞宮，所以到了朝霞宮時她讓人停下了肩輿，吩咐人進去拿東西了。


  朝霞宮的首領太監王進碰了個大盒子出來，氣喘吁吁的跟在了自家主子的肩輿後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朝月宮去了。


  朝月宮從前的主位是曹嬪，也就是鴻臚寺卿曹世勛的女兒，因為犯了錯被打入了冷宮，聽說還瘋了，也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和曹嬪一起選秀入宮的嘉興知府之女杜芮仙，被封為貴人，如今還住在朝月宮的偏殿。


  梁絮兒來此當然不是要見杜貴人的，她要見的是朝月宮昨兒個才迎來的新主人，那位瓦刺的八公主蓮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