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第281章 皇后駕崩

  「娘娘息怒。」素和立即拉住了她。


  「哈哈哈……寧雙冰，你還真是個蠢貨，十足十的蠢貨，當初要燒死你們母子，是太后的主意，與我無關，你要報仇，應該去找她報仇才對，為何找上我？」皇后大笑起來，大約是笑的太大聲了，險些就岔了氣。


  「是，太后是想燒死我們，可……衡哥哥卻暗中我們，若不是你讓人插了一手，孩子也被救出來了，都是你，都是你……。」於氏氣的渾身發抖，手裡的金釵再次被她揚了起來。


  「寧雙冰……真不知道我應該羨慕你好，還是應該覺得你可憐……皇帝是愛你，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甚至不在乎你已是他人的妻子，不在乎你是殘花敗柳之身，讓你做他的妃子，甚至要讓你做皇后，可你有沒有想過……他若是放過陳永璜，日後會出現什麼亂子？永璜可是陳夙的兒子啊，他容得下嗎？我做那些事兒，皇上會不知道嗎？他為何沒有阻攔，你想過嗎？」皇后說到此又大笑起來。


  「不……不會的……。」於氏頹然坐在了椅子上，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皇上……皇上……你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啊，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棄子，還是棄子，我死也不會讓你廢了我，我死也不會……我還是你的結髮之妻，我還是皇后……我的思妤還是嫡出……我死都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不會。」皇后說到此臉上潮紅一片，渾身猛的抽搐起來，那樣子看著可怕極了。


  於氏被嚇了一跳，大喝道：「傳太醫，快傳太醫。」


  片刻，守在外頭的奴才們都涌了進來。


  方才因為怕打攪主子說話，一眾奴才退得很遠，大夥都沒有聽到裡面在說什麼。


  繪雲進來后，見到自家主子成了這幅模樣，渾身抽搐，都在翻白眼了，嚇得不成，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娘娘……娘娘您怎麼了？您不要嚇奴婢啊。」


  「我們走。」於氏定定的看了片刻，才帶著素和離開了。


  不過剛剛走到了寢殿門口，便對素和道：「立即派人將繪雲送到別處去，我們方才說的那番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還有我的身份，我怕皇后告訴她，你讓信得過的人去伺候皇后。」


  「是。」素和聞言一臉肅然，立即安排了一番。


  「再派人去北五所把思妤公主叫回來吧，我瞧著她不行了。」到了朝乾宮外頭，於氏突然說道。


  「主子就不怕皇后對公主說了不該說的話，公主會對您懷恨在心嗎？」素和有些著急的說道。


  「到時候你在一旁看著吧。」於氏只覺得很累，真的很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皇后恨她，她知道，縱然當初皇后的兒子陳永年不是因為自己死的，但是皇后卻把這份仇恨算在了自己頭上，所以……永璜的死，她一直以為是皇后做的，可……聽皇後方才所言，竟然是……竟然是衡哥哥默認了。


  為什麼？

  他能容得下自己，就容不下永璜嗎？

  難道就因為永璜是陳夙的兒子？

  還是他怕永璜長大了，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兒，會報仇？


  於氏想的頭都疼了，忍不住自個敲了敲，痛苦異常。


  「娘娘，娘娘您別這樣。」素和嚇得臉色發白。


  於氏也不願自個折磨自個，可她就是難受，心裡難受，在素和等人的攙扶下快步回到了自個的寢宮上榻歇息了。


  她如今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誰都不敢怠慢，立即有奴才去請太醫了。


  皇帝正在批閱奏摺，聽奴才稟報純皇貴妃病了后，著急不已，立即趕到了寢殿。


  「這是怎麼了？方才好好好的。」皇帝見於氏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裡還一直哼哼，頓時著急了。


  「啟稟皇上，方才娘娘去看了一趟皇後娘娘，回來就說頭疼。」素和低聲稟道。


  「什麼？」皇帝聞言臉色一變，立即沉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去請太醫。」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的情形也不容樂觀，我們娘娘讓太醫去給皇後娘娘診治了。」素和低聲稟道。


  「皇后那兒又不需要那麼多太醫，叫兩個過來。」皇帝緊握於氏的手，對素和吩咐道。


  「衡哥哥……。」於氏睜開眼睛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礙事的，我這是老毛病犯了，叫太醫來也於事無補。」


  皇帝聞言卻不放心，硬是要人去請太醫。


  「衡哥哥，真的不礙事的，即便太醫來了，也是給我開一些安神的葯，更何況我現在有孕在身，大多數湯藥都是不能喝的，別折騰了，我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於氏說罷又閉上了眼睛，在床榻上翻了好一會，才睡過去了。


  待太醫來時，也不敢打擾她，把了脈后，聽了皇帝和素和的描述，開了凝神靜氣的方子，便退下了。


  「素和，你們看著你家主子，朕去朝寧宮。」皇帝見於氏終於沉沉睡去了，提起的心才放下來，一臉陰沉的往外走去。


  素和見此欲言又止，她家主子可是吩咐她親自去皇后那兒監督的，就怕皇后亂說什麼話，她只來得及把皇後身邊的繪雲弄走了，換上了她們朝乾宮兩個得力的宮女過去照看著，也不知道現在情形如何，皇後有沒有亂說話。


  不過……因為主子方才情形不好，她還沒來得及讓人去接思妤公主看皇后呢，這會子自己又不能守在皇後身邊監視，她想了想，便作罷了。


  皇帝領著康祿，氣勢洶洶的往朝寧宮去了，一想著他的冰兒是去看了皇后才成了這幅模樣，他就心疼的緊。


  「皇上，您慢點。」康祿氣喘吁吁的跑在皇帝身後，見皇帝腳步很快，深怕皇帝摔著。


  「朕對她已是仁至義盡了，她卻還要生事，朕明兒個就廢了她。」皇帝語中滿是憤怒，卻沒有停下腳步，不一會功夫就到了皇后的朝寧宮門口，誰知裡頭竟然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小太監，險些一下子撞到了皇帝身上。


  「該死的奴才，你沒長眼嗎？」康祿上前大喝一聲。


  那小太監也嚇得不輕，立即跪在地上磕頭，嘴裡不住的求饒：「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康祿還要呵斥幾句，讓人懲治一番這個不長眼的狗奴才，哪知道朝寧宮內突然傳來了哭聲。


  「出了何事？」皇帝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那頭都磕破了的小太監滿是悲戚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駕崩了。」


  「你……你說什麼？」皇帝萬萬愣了愣，才問道。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駕崩了。」太監再次稟道，說完后便匍匐下去抽泣起來。


  皇帝腳步微微一頓，站立了片刻才快步進了朝寧宮。


  此刻的朝寧宮已是哭聲震天了，奴才們都跪在了地上一個比一個哭的傷心。


  皇帝到了寢殿時，太醫尚未離開。


  「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三位太醫立即跪了下去。


  皇帝沒有理他們，徑自走到了皇后的床榻前，將蓋住她臉的被子掀開，伸手一探，皇后已經沒有任何呼吸了。


  他似乎不願意相信，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想摸到她的脈搏，但一切都是徒勞。


  皇后剛剛去了不久，身子還是溫熱的，但人的的確確已經死了。


  「皇上，娘娘已經去了。」康祿跪在地上顫聲道，語中滿是悲戚。


  「她……她前幾日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會……怎麼會……。」皇帝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康祿見此心驚不已，心道，皇上不是一直不喜歡皇後娘娘，還吵著要廢了皇後娘娘嗎？怎麼現在見皇後娘娘駕崩了，似乎很悲傷。


  「啟稟皇上，臣這幾日奉了純皇貴妃娘娘的吩咐來給皇後娘娘把脈，娘娘的情形十分不好，藥石無醫，方才臣過來時，給皇後娘娘看過了，娘娘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原本按照臣的推測，還能活個三五日的，但娘娘情緒波動太大，所以……一口氣沒有緩過來，駕崩了。」為首的太醫顫聲說道。


  「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可有人知道？」皇帝大吼道。


  「奴才不知。」一屋子的奴才立即撇清關係。


  皇帝真的很生氣，好端端的，一個死了，一個躺在床上，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們到底說了什麼話，怎麼會弄成這樣。


  皇后已死，他也只能去問於氏了。


  「請皇上節哀。」康祿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


  「請皇上節哀。」屋內的太醫和奴才們也立即勸說道。


  皇帝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皇后，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半晌才猛地站起身來，準備離去，哪知道才走了兩步，便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撲了進來。


  他下意識想要保住她，哪知道小人兒竟然繞過了他，撲到了床上的皇後身上。


  「母后……母后……。」長公主陳思妤緊緊抓住了皇后的手，淚如雨下。


  「母后……你不要死，你睜開眼睛看看女兒，你看看女兒啊。」年僅六歲的陳思妤還不能理解什麼是死，但嬤嬤告訴她，人死了就會被埋起來，永遠也見不到，她不想永遠看不到母后，她不想。


  「母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