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被迫獻藝

  「皇後娘娘萬福。」梁蕪菁立即行禮，梁絮兒因為身子重，尚未屈膝，便被皇后給拉住了。


  「皇貴妃身子重了，快些坐下休息吧。」皇后笑了笑，親自扶著明皇貴妃梁絮兒坐了下來，又對一旁站立的梁蕪菁道：「王妃上次送的東西，對本宮用處極大，本宮本來要親自道謝的，可今日那樣的情形，倒是容不得本宮繼續留著了，正好這時候有這麼好的機會，本宮就讓你們過來了。


  「娘娘言重了，只不過是幾包葯，哪裡就那般管用了。」梁蕪菁笑著說道。


  「管用管用，當然管用了，本宮這些日子，覺著身子好了許多不說，而且吃得好，睡得好的，說起來……你給的方子的確是奇方，還有那一小瓶小藥片，是從西洋得來的吧？」皇后笑著問道。


  「是，的確是父親的商隊從西洋人那兒買來的，說治療咳疾有奇效，只是西洋人的玩意，除了那些新奇的東西，別的咱們大周朝的人也沒有看在眼裡，比如這西洋過來的藥品，和我們的草藥天差地別，父親也沒有打算賣，只買了一些放在家中，不輕易也是不敢用的，妾身當時敬獻給娘娘，心裡還一點把握都沒有呢，娘娘吃著好就行了，只是這西洋葯不比咱們的藥草，不能長期吃，娘娘吃完那一瓶，也就不能吃了。」梁蕪菁連忙說道，免得皇后再要。


  父親說了，這些藥片，雖然治病有奇效，但是吃多了也是要壞事的，是葯三分毒嘛。


  「本宮明白了，本宮也不打算多吃，以後只用草藥熬藥調理身子便是了。」皇后連忙說道，然後輕輕擊掌，就有宮女抬著一個碩大的衣架子進來了，上面掛著一套舞衣，裡面是月白色的桑蠶絲抹胸長裙十分素凈的顏色什麼裝飾都沒有，外面是水碧色綉著銀色的梅花的雲錦，格外高雅，高雅中又透著尊貴。


  並不是梁蕪菁想要的水袖舞衣，不過依舊陪著宮絛，長長的一條，也是水碧色的，只是比衣裳的顏色稍稍淺了一些。


  腰帶是銀線織成的，正面最中心處縫了一朵梅花，是碧玉和和田玉做成的，惟妙惟肖，靈氣逼人。


  這套舞衣，和方才純皇貴妃宮中的那一套十分相像，只是……這一套更為高雅華貴，無論是衣料還是做工，都十分好。


  「這套舞衣，是本宮當初做皇后時，剛入宮不久在內務府看到的，聽說是……先皇后……不，應該是永安王陳夙的亡妻寧雙冰之物，聽內務府的老人們說，是寧雙冰命人做的舞衣，只是內務府的人尚未做好，陳夙御駕親征就出事了，當時宮中一片混亂，哪兒還有人管這舞衣是否送去了，後來就被我給瞧見了，我想著也無人要，便拿了過來，如今給你穿再合適不過了，我妝匣子里有諸多首飾，定能挑出相配的，你快去看看。」


  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梁蕪菁去挑選首飾。


  眾人也不敢耽擱太多時間，商議了一下，立即讓梳頭的宮女給梁蕪菁輸了一個凌雲髻，上頭一部分的頭髮被高高挽起，當然，裡面是包了一個黑絲線綰成的髮髻，這樣就能做成凌雲髻了，若是只用梁蕪菁的頭髮，即便她頭髮又多又長，也只能梳成一個高高的凌雲髻，下面的頭髮想要披散開來，那就不可能了。


  高高的髮髻挽起，皇后給她選了一個珍珠額飾佩戴上，梁蕪菁只在髮髻上面左側簪了幾朵才從皇后花盆裡摘下的水仙花，看著格外淡雅，加之這身舞衣，一股子清新宜人的感覺迎面撲來。


  雲錦不愧是雲錦，行走間波光流轉，十分引人注目，而上面的銀色梅花，更為這身衣裳增添了無盡的高貴和傲然。


  「好，很好。」看著略施粉黛就傾城絕艷的梁蕪菁，皇后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其實從前她就很看好梁蕪菁，甚至想要利用梁蕪菁博得皇帝寵愛，和明皇貴妃梁絮兒分庭抗立的，哪知道半路殺出個於氏，一切都給毀了。


  現如今，她也沒有想過再利用梁蕪菁去奪盛寵了，只是不想讓於氏那個女人再囂張跋扈而已。


  明皇貴妃梁絮兒也有這樣的想法。


  既然你於氏想要侮辱我們，我們就藉此機會讓你知道，這世間並不是只有你一個美人的，讓你添添堵也是好的。


  回坤和宮的路上，梁蕪菁和梁絮兒商量了一會要用的曲子，她們姐妹幼年時的確一人高歌，一人起舞，相得益彰，十分默契，只可惜後來梁絮兒出嫁了，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不過現在稍稍說一下，一會也不至於出紕漏。


  梁蕪菁到底會不會舞？

  旁人不知道，梁絮兒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妹妹從小身姿就極為窈窕，長手長腳的，腰肢兒又軟，本來母親請了人是要教她跳舞的，最後卻教了妹妹。


  那位師傅可不簡單，那是整個大周朝都極為出名的小蝶仙，從前風靡整個京都，是近二十年來最為出名的舞姬，後來自己贖身從良后，也沒有嫁人，但卻自己買了一個小院子，教女兒家跳舞，一開始是沒人去的，後來慢慢的，去的也多了，就連達官貴人家也請她去教導呢。


  只不過，畢竟是少數達官貴人家會讓女兒家學跳舞，而且都是極有天賦的才會讓學，不然都是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歌舞一類，對於權貴之家的人來說，都是下下選。


  不過梁家和那些人又不一樣，開明許多，女兒想學什麼，大夫人張氏都從不阻攔的。


  梁蕪菁從前就學的很好，師父小蝶仙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足可見梁蕪菁的舞姿是何等的靈動絕妙了。


  加之去年起，她開始練內功心法，學武了，雖然沒有多大的成效，但這半年多了，更覺得身姿輕盈了，她有時候自己就忍不住在寢殿里舞兩下，渾身都極為舒暢呢。


  「小妹，既然人家要看我們的笑話，那我們便讓那些人知道，我梁家的女兒，從不會比任何人差。」梁絮兒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比任何人差，即便現在於氏奪了盛寵，她失了寵，她依舊沒有覺得自己比於氏差。


  在她心中，於氏之所以奪了盛寵，因為於氏和皇帝心愛的人相像，先入為主罷了。


  但她也沒有想過要再爭寵了，因為她已經太失望了，太傷心了。


  她如今不過是要爭一口氣罷了。


  當姐妹二人攜手進入坤和宮大殿時，頓時引來了無數的目光。


  梁絮兒雖然有身孕了，挺著個大肚子，但是一身裝扮卻格外華貴美麗，加之她雖然有孕，但臉卻沒有長胖，依舊是巴掌大的小臉，看著格外精緻嬌艷。


  梁蕪菁呢，這身打扮自然是出挑至極的，在大殿朦朧光芒的襯托下，真的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塵一般，讓人過目難忘，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甚至有人呼吸聲都變得沉重起來了。


  梁絮兒坐到了一早就準備好的琴凳上，慢慢坐了下來，又對身後的幾名樂師吩咐了一番，說好了要唱的曲子，才對自己的妹妹點了點頭。


  梁蕪菁走到了大殿正中，先將挽在手臂上的長長宮絛輕輕放在地上，自己往後一步，左手一個蘭花指輕輕靠在左腰上，右手劃過胸前靠於下巴處，輕輕將頭往左靠了靠，左腿往左邊一邁步，腰肢一軟，整個人就往左靠了過去，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卻在在場一些命婦和小姐們的驚呼聲中，穩住了身形，整個人美輪美奐的定住了，只剩下額前的珍珠輕輕晃動了一下。


  在場眾人是看慣了歌舞的，可當真沒有見過梁蕪菁這樣的姿勢，說不出的柔美，說不出的動人，傾城絕妙的風姿中，帶著絲絲嫵媚，更多的卻是宛若謫仙般的出塵氣息，讓人看了既覺著心癢難耐，卻又不敢有一絲唐突，彷彿那樣也是一種褻瀆。


  「哇……好美。」忠義侯袁家那邊的幾個女眷中，一位身著粉色宮裝的年輕女子驚呼一聲，隨即捂住了嘴，然後扯了扯坐在自己前頭那男子的衣裳，靠在他耳邊低聲道：「三哥，你看……太美了，太妙了，我怎麼就做不到呢？這動作極好，我回去一定要練一練，不過我肯定會栽倒在地的。」


  男子彷彿沒有聽到自己的妹妹在說什麼，依舊一動不動的盯著大殿正中那道身影。


  此時此刻，梁蕪菁的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論男女。


  就在此時，只聽得「咚……。」的一聲，琴弦驟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美妙非常。


  而就在這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梁蕪菁的雙臂瞬間擺出了一個蝴蝶紛飛的花樣，如藕般細嫩的雙臂也從水碧色的袖口中慢慢劃出。


  梁蕪菁的手很美，十指纖細修長，舞起來卻軟若無骨，真的宛如靈動的蝶兒一般，迷人雙眼。


  而就在此時，樂師們也附和梁絮兒的琴聲，開始演奏起來。


  在梁蕪菁一個旋身定住了身形時，梁絮兒宛如出谷黃鸝般清脆悅耳的歌聲也響徹在了眾人耳邊。


  一時間，大殿內的眾人都沉浸在了這絕妙的歌聲和宛若驚鴻般的舞姿里，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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