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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第507章 在回家的路上

  日子如流水過,炎熱的夏日終於是要過去了。隨著即將而來的秋日楓紅,楊涵瑤也該整理行禮回家了。


  今年在京城呆了這麼久的時間,出了不少的事兒可卻也做了不少的事,比如那切割鋼筆頭的水力鍛壓機也在前不久給弄了出來。這使得鋼筆的成本一下被降了下來,使其大範圍的使用有了可能性。


  這對於那些工匠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雖然鉛筆畫圖不錯,可鉛筆畫下的圖不易長久保存。現在有了鋼筆后,可先用鉛筆畫圖,隨後再用鋼筆臨摹,這樣圖紙便可長久的保存下去。


  所以對於工匠們來說,鋼筆的出現是福音。畢竟這時代的人對於手藝還是看得很重得。若圖紙不能長久保存,以後又怎麼傳承給後人呢?這可是大損失啊!

  跟趙禎,曹后做了告別,今年秋收是不會再上京了,所以在楊涵瑤出發回家的隔夜,楊涵瑤與福康公主趙佳柔住在了皇宮,與曹后話話家常啥得。


  這一走就要一年呢,下次見面就得等到明年了。其實曹后也不懂楊涵瑤在想些什麼。這別的人吧,都想往京城裡擠。可偏偏楊涵瑤卻視京城如洪水猛獸般,只想回常州那小地方窩著,還真是怪人一個。


  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也太謹慎了?有官家和她護著,又能被誰欺負了去?不過人各有志,曹后也勉強不得。既然她喜歡窩在老家,那就讓她在老家待著吧。


  聽說小傢伙在常州過得也是挺有滋有味的,還弄了個書院,連女子都收。雖有些閑言閑語得,可曹后卻覺得很解氣,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


  可她也沒把這些話兒說出去口去,這些想法放在心裡想一想難道也成罪過了?女兒家就不能上學堂?只能請西席?聖人也沒這樣說過嘛!

  再者男女分班上課,這又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也就那些酸腐的人,整日盯著楊涵瑤的一舉一動,屁大點的事兒也能給折騰出一朵花來。比如張日弁那老傢伙!這回也要跟著楊涵瑤回常州呢!

  第二日一早,楊涵瑤拜別了趙禎與曹后,在禁衛軍的護送下,登上了回常州的船,而張日弁這個樞密使自然也要兌現當日二人在朝堂上的「賭約」,與楊涵瑤一起回常,正式入駐常州書院。


  這是早就註定的事兒。雖然張老頭看楊涵瑤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楊涵瑤一點也不在意。知道這老頭就這麼個人,和他計較那不是自己找氣受么?還是省省力氣吧!


  唯一讓楊涵瑤感到不爽的就是:為毛王雱也跟著她一起回常州了?而且還是王安石親自把人送來得。


  理由就是:王雱得參加下一科的科舉,而王安石的兩個兄弟以及老母親如今都在常州待著,王雱待在常州,既有人指點功課,還有人照應,可謂一舉兩得之事。


  聽到這個理由,楊涵瑤要吐血了。她果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么?真不曉得,王安石這樣的人居然也有興趣做拉郎配的活計。他這分明是在給王雱製造機會啊!


  楊涵瑤又不是傻子,她怎能看不出來?可看出來了又有什麼用?她也不能拒絕啊!於是乎,在楊涵瑤回家的船上就有了王雱的身影。


  楊涵瑤想想都有些鬱悶。又想起趙曙在自己臨行前說得那些話……如果不是趙曙身份特殊,恐怕他會把他一家子也送到自己那兒了吧?


  想到這裡,楊涵瑤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使得未來變得撲朔迷離了……趙曙本來不應得到這樣的對待,可那兩個原本不該出現的皇子使得趙曙一家處境變得極為艱難……


  這說來說去的,似乎都與自己有關。如果自己不進獻養生方子給趙禎,如果自己不給曹后調養身體,那這兩個皇子還會出現嗎?


  對於趙曙的拜託,楊涵瑤實在是拒絕不了。是,她是貪生怕死,可她也是有自己底線得。所以,哪怕知道這事不好辦,可楊涵瑤還是慎重地答應了下來。


  而趙曙拜託的另一個人,福康公主答應沒答應,楊涵瑤不大清楚。不過依照趙佳柔的性子,恐怕多半也是應承下來了。


  趙曙話都說到那樣了,又有幾個人能拒絕的了?別人沒讓你救他,只求給濮王一脈留個后而已。這話說到了這份上,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無法拒絕吧?


  現在,只希望宮裡的那兩個皇子不要太讓人失望才好啊……不然自己這輩子恐怕現代回不了,這小命也得交待在這裡了……


  「染真,怎得唉聲嘆氣得?你不是一直盼著回家么?」王雱見楊涵瑤看著船窗外發獃,還時不時的微微嘆息,心中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涵瑤微微搖頭,收起心中紛雜的思緒,淡淡道:「雖是念家已久,可這離別也最是傷人心……」


  「誰說不是呢……」方襲陽略有感觸的說道:「我外公一家就在京城,在這京城時吧,我時常在你那貓著,總覺得在外公家裡住著拘束。可這人要走了,又覺捨不得了……」


  「可也有人不覺傷感呢……」方襲慧努了努嘴,意有所指地說道。


  幾人看向船艙外的張日弁,啞然失笑,趙佳柔捂嘴低聲笑道:「張大人精神可真好……」


  「就像打了雞血……」胡淑修也小聲附和著,這「打雞血」一詞顯然也是從楊涵瑤那兒學來得。


  幾個小鬼說著紛紛低聲笑了起來。王雱翻了個白眼,忽然覺得聖人的話挺有道理的。


  還真是「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啊!這張大人也算是忠直的大臣,可卻被她們幾個在背後這樣折損,所以說,這女人還千萬別得罪了!不然還不知會給她們在背後說成啥樣呢!

  而張日弁此刻站在船艙外,正在詢問著商會的幾個工匠話兒呢!這幾個工匠是被楊涵瑤看中,準備帶回常州著重培養,以後擔任技校老師的人才。


  「本官聽說幾位都是常州商會在京的匠造大師?想來這手藝是極為出色得……」


  「不敢,不敢!」幾位工匠忙謙虛道:「大人謬讚了……」


  「呵呵,莫要謙虛……」張日弁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這個模樣看著怎麼都與那個在朝堂打人的張暴徒有著天壤之別。


  誰能想到呢?眼前這個和藹的老人居然敢在天子面前執笏板打另一個大臣?怎麼看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啊!

  「幾位可懂船舶一事?本官看這船怎得這般怪異呢?」張日弁倒不是裝模作樣的在這兒套話,而是真心請教。


  實在是自己乘坐的這船太怪了。「炎黃號」他沒見過實物,可圖紙卻見過。那有別於中原風格的船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眼前坐得這艘「常州一號」的運河飛剪船,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怪異。說是小型飛剪船,可這模樣怎麼和炎黃號差那麼多呢?

  除了這船頭有些像外,其他怎麼看都不像啊!

  那幾個工匠哪裡知道這些事?這造船一事他們可不懂啊!再者他們才被縣主挑中回常學習深造,這船怎麼造出來得,他們怎麼會曉得


  ?


  「回這位大人……」朱孝武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的,可看到這位大人一直在這兒問東問西的,又知這大人跟自己的主人可不大對付,他怕這幾個工匠回答有失,別又給這大人抓到了什麼把柄……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回大人,這艘船的確是小型飛剪船。只是飛剪船吃水很重,用於運河行駛的話,若不做些改進,造出的船太小,不實用。所以,殿下又讓懂船事的工匠對這船做了一些改進。使其既有飛剪船的速度,又不會因吃水太重,而使其船身變小。」


  「原來如此……」張日弁摸著鬍鬚,點著頭,「想不到常州的工匠竟有這等奇思妙想……」


  「大人,這會兒風大,船行駛很快,大人不如回艙坐會兒?」朱孝武跟了楊涵瑤好幾年了,是楊涵瑤隨身侍從之一。


  而且他與月溶相好,楊涵瑤也答應再留月溶一年,明年就會做主把月溶嫁給他,與張翠花一樣,八抬嫁妝一抬都不會少。朱孝武本來也就是個農家子弟,雖家裡條件還行吧,那也只是比一般人強點而已。


  月溶跟著楊涵瑤好幾年,一直受到楊涵瑤的悉心教導,如今也漸漸成為楊涵瑤身邊的得力助手。就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楊涵瑤能答應朱家的提親,那恩典別提多大了。


  所以朱孝武對於楊涵瑤那可真是忠心的很。不光是他忠心,就連他一大家子都在楊涵瑤的商會工廠里做著事,那一家子都對楊涵瑤可是忠心的要命。


  而朱孝武在楊涵瑤身邊久了,又學了文化,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那也不差。知道這張日弁跟楊涵瑤回常沒安好心,這一上船就在這兒問東問西得,忠心的孝武童鞋能不著急么?


  沒得說了,趕快把這「不安好心」的死老頭給看住了,免得又給自家主人找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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