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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第489章 無語了

  第49章無語了

  「染真,你這是怎麼了?」王雱有些莫名其妙,這妮子是得失心瘋了?一副要生吞活剝了自己的模樣,還問自己是不是跟她有仇,是不是故意得?

  什麼故意得?王雱略微一思索,難道她說得是那謠言之事?想到這裡,王大公子眼露不滿,有些不悅道:「染真,你該不會以為那些謠言是我傳得吧?」


  「哼!」王雱冷哼了一聲,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你把我王雱看成什麼人了?我怎會做那樣的事兒?」


  楊涵瑤冷哼了一聲,她當然知道造謠陷害自己的人不是王雱了。只是若沒他在詩會上的大抽風,這事還能鬧得起來么?趙辰佳也不會有這機會不是?所以這事兒說到底還是王雱引起得,得負責!

  「若不是你突然抽風,在那詩會上做出那樣的詩詞,還,還是沖著我……」楊涵瑤說到這裡,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微微側過頭,跺著腳,故意兇狠地說道:「總之就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太隨心所欲的話,這事怎麼又會鬧成這樣?」


  「我隨心所欲?」王雱無語望天,這謠言又不是他傳得,這妮子怎得還怪自己頭上來了?罷了,罷了,畢竟是個姑娘家,遇上這樣的事,脾氣大些也正常。自己是男子漢,還是多包容些吧。


  自覺應在此時多包容,多體諒楊涵瑤的王雱同學還特意放緩了語氣,安慰道:「染真,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又沒做錯什麼,何必在意那些流言風語?」


  「你……」楊涵瑤突然覺得有些無語了。你妹得!早就知道王安石是個EQ很低的人,基本是不怎麼懂人情世故,亦或者他懶得去做。可讓楊涵瑤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看著長了副聰明臉蛋的王雱居然EQ也這麼低么?!

  老天!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看來這王雱在某些方面那也是頗得其父真傳:白目的夠可以了!

  難道這傢伙聽不懂人話嗎?自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怎得還以為自己沒錯一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楊涵瑤真想啐王雱一口!然後再一掌劈開這傢伙的腦袋,看看他這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居然白目到這種程度!


  跟在楊涵瑤身後追來的僕從們本來也嚇得要命,而隨後追來的楊李氏更是臉都發了白。楊涵瑤剛剛那副樣子,莫說是家裡的下人了,就連楊李氏也都被她給嚇到了。


  畢竟楊涵瑤可不是一般人,那力氣大得,都可拽牛了。就這樣的神力再加上那股子怒火,這要真發起瘋來,一掌打了出去,這王公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啊!


  追著楊涵瑤出來的楊李氏一想到孫女剛剛那副吃人的模樣,想到種種可能的後果,這人就有些發軟了,這要有個什麼萬一,那該如何是好?

  好在楊老太太也是苦過來的人,以前那體力活也是做慣了得,這身體底子好,腿腳也還利索,追著楊涵瑤就過來了。


  好在,這楊涵瑤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這人是沖了出去,可也就只是沖著王雱質問了幾句,並沒有要動手的跡象,顯然也是克制了得。


  看到這一幕的楊李氏不由地鬆了口氣,也就沒追出門來,心裡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絲欣慰。


  自己的大姐兒不愧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啊!這份心性全大宋又有幾個能相比得?人都氣到這樣了,居然還能在最後關頭把持住自己,果然是仙童轉世,這心智非凡人可比。


  「老夫人……」虞嬤嬤在旁低聲說道:「這城裡已是謠言滿天飛了,殿下就這樣站在街上與那王公子說著話兒,恐怕……」


  「是該避嫌……」楊李氏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生氣地說道:「這事說到底與這王雱也脫不了干係!也不知道怎想得,竟做出這等孟浪之事來,難道他就沒顧及到姐兒的名聲么?快,你們!去!把你們殿下給我叫回來!」


  「是,老夫人……」


  「等一下!」虞嬤嬤忙出聲制止,隨後福身道:「老夫人,還是讓老奴去把殿下喚回來吧……」


  虞嬤嬤頓了下,又解釋道:「咱們家與他們王家也算有些交情,別得不說,就這王公子的叔父還在殿下辦得書院里做著先生,很是盡心儘力。這王公子行事雖孟浪了,可這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是得顧及著些兩家的交情……」


  「老奴斗膽,在老夫人面前托個大,老奴去喚殿下回來要比其他人好一些……」虞嬤嬤福著身,每字每句都用得很斟酌,「老奴在宮中服侍貴人們二十多年……」


  「好了,虞嬤嬤你去吧……」虞嬤嬤話還沒說完,便見楊李氏擺著手打斷了她,「大姐兒只是不喜歡看到家裡有人挖空心思地謀權奪利罷了。嬤嬤既是真心為她著想,她又豈會因此而怪罪於你?嬤嬤,你心思太重了……」


  虞嬤嬤一聽這話,心上一凜,忙跪下磕頭道:「老奴不敢……」


  「知道你是好心,真心為老婆子的大姐兒著想,老婆子嘴拙,可這心裡敞亮著呢!快去吧……姐兒再在那兒站著,恐怕不用到明日,就今日下午,這茶舍酒樓里說得東西可就又得變了……」


  「是,謝老夫恩准!」虞嬤嬤聽了楊李氏的話后,也不矯情了,忙又施一禮后,這才轉身跨過縣主府中門的門檻,向著楊涵瑤走去。


  而此時的楊涵瑤卻被王雱氣得肺都要炸了,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什麼叫作「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愛慕就是愛慕,愛慕一個人有什麼錯?」楊涵瑤咬著牙,反問道:「這幾****都沒出門嗎?還是出門了卻沒帶上耳朵?城裡漫天的謠言你是沒聽見?!」


  王雱一臉無辜地說道:「那又不是我去傳得……再者,有些事兒也都是說得實情嘛……」


  「你!」楊涵瑤真要吐血了,「我知道不是你去傳得!可若不是你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地胡來,又怎麼會有這些狗屁倒灶的事發生?!」


  「我哪有胡來?」看著楊涵瑤那抓狂的樣子,王雱更是莫名其妙了。這丫頭難道是被這謠言之事給弄得心智崩潰了不成?就剛剛這句,相同意思的話兒她都說了好幾遍了,自己又不是傻兒,怎得還說了一遍又一遍?

  既然知道這謠言不是自己去傳得,那還衝自己發火作甚?自己為她作了首詞以表達自己的心意,這有什麼錯?她發這麼大火作甚?這話里話外說得,講得自己好像跟那大惡人似得,寫詩詞給她楊染真那是侮辱了她一般,惱怒地竟似要吃了自己似得……


  王雱想到這裡,也覺得頗為委屈。自己都解釋這多遍了,可這丫頭還是這般不依不饒地到底是要作甚?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啊……頭次領略到女子「不可理喻」的王雱童鞋此刻對於這句話那是充滿了認同。


  這丫頭現在這模樣可不就應對了這句話么?難道是為了游南哲?王雱想到這裡,臉色忽然變得陰暗了起來。


  他這才想起,那日詩會上,那個游南哲也在呢!而且還是以寧王孫女婿的身份出席得。自己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

  難怪她會這般歇斯底里了……


  王雱的臉越來越陰沉,握著摺扇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又是游南哲,又是他!


  這丫頭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哪怕遇上天大的事兒,都是顯得那樣從容。可偏偏就是這游南哲,一旦只要這事兒扯上了這人,這丫頭就沒理性可言了。


  上回是跑到城外去哭,這回又因著他而沖自己發怒,在這丫頭的心裡,難道那游南哲就這麼重要嗎?!!

  他都成寧王的孫女婿了,馬上就要娶趙辰佳為妻了,她怎得還不死心?!居然為了他而遷怒自己,難道她就沒看到自己對她的情義么?!


  王雱的眼中閃出了濃濃的嫉妒,嘴裡飄出的話兒也變得尖利刻薄起來,「楊染真!你夠了沒有?!你這般歇斯底里,無理取鬧地到底是為哪般?!」


  王雱揚起唇,冷笑著說道:「什麼叫我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胡來?我作了首詞給你難道作錯了不成?你不感動不接受也就罷了,何必這樣來羞辱於我?!」


  「呵呵……」王雱笑得越來越冷,「怎麼?在游南哲面前,我連作首詩詞給你的資格都沒有嗎?!你心心念念的好游大哥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相公了,你這般作態又是給誰看?!」


  「你!!!」楊涵瑤真被氣到了,這小子都在胡扯些什麼啊?怎麼又扯到了游南哲了?!他是真不懂自己話里的意思,還是在故意裝傻找茬?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王雱冷冷地看著楊涵瑤,見她咬著唇不說話的樣子,心裡更是湧現出了一股瘋狂的衝動。


  這種陌生的感覺他是頭次體會到,不,好像幾年前在晉陵時,在常州報社那兒,看著楊涵瑤跟隨游南哲而去時,自己也曾有過這感覺,一種想毀掉游南哲的衝動。


  只是與那次相比,此刻心中的這股衝動來得更為直接,更為激烈。心中好像有團火在燒,燒得他胸口發疼,發悶!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他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只知道,到了這會兒,他不僅僅想要毀掉那該死的游南哲,更是想毀了眼前這冷血的妮子……佔有她!強佔了她,她就再也跑不掉了,她就是自己的了!


  王雱冰冷的眼神中慢慢染上了一股瘋狂,那刻骨的佔有慾毫不掩飾地就表達了出來,甚至已帶上了一股嗜血的殘忍,嫉妒已燒得他失去了理智,行動也隨即表現了出來。


  他一個跨步上前,一把拉起楊涵瑤的手,拖著她就要走,「你就這麼喜歡那小白臉?!你為了他傷我,你把我當成了什麼?!雞肋嗎?楊涵瑤,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得?!」


  楊涵瑤也被王雱突然的發狂給嚇了一大跳,毫無心理準備的她一時不慎,一下子就被王雱拖著走出去了好幾步。


  「王雱,你做什麼?!」楊涵瑤想甩掉王雱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可一向力大如牛的她居然沒能成功。不但沒成功甩開王雱的手,反而惹來了對方更大的怒意,抓著自己的那隻手明顯又用力了幾分。


  而剛剛走到近前的虞嬤嬤看到這一幕後,一下子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王公子抓著殿下的手了?還拖著殿下要走,這,這……


  虞嬤嬤的臉白了,這大庭廣眾之下,這王公子未免也太大膽了吧?這二人的謠言在城裡正傳得火熱,在這檔口上,若這一幕再被人看了去……


  虞嬤嬤不敢想下去了……可好在虞嬤嬤人老成精,在宮裡也幹了二十多年,這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還是比較強得。


  也就在原地呆愣了那麼一會兒后,這嬤嬤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幾步衝到王雱前頭,張開手臂,以身軀擋住王雱,厲聲喝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快放了殿下!」


  「滾!」王雱眼皮都沒抬下,兩片薄唇微微一張,乾脆而又利落地就把虞嬤嬤給頂了回去。


  楊涵瑤在經歷了最初的驚愕后,此時也冷靜了下來。雖然甩不開王雱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可讓自己定在原地不動,她還是能做到得。


  王雱拉著楊涵瑤正打算繞過虞嬤嬤,可忽然間他卻發現自己前進不得半步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楊涵瑤,見她正冷眼瞧著自己,當目光相觸時,只聽得對方說道:「放手。」


  兩個字,說得乾脆且利落。語氣淡淡,淡得讓王雱覺得心頭髮冷,好似此刻的他在楊涵瑤的心裡就只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竟是連讓她惱怒自己的資格也都沒有了嗎?這樣淡漠的口氣,這樣淡漠的表情,眼裡的無波無瀾……在這一瞬,王雱甚至生出了一種他還不如一個陌路人的感覺。


  心,狠狠地抽了下,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了。楊涵瑤的周身彷彿被籠罩上了一層網,生生地隔斷了自己。哪怕自己還抓著她的手,可在她的眼中,他卻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剛剛那股衝動與瘋狂慢慢地消散而去,取而代之地是深深的空茫……是得,是空茫。很空,很空……他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他看著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雱,放手。」楊涵瑤也看著王雱,看著他的雙目,既不迴避也無任何的情緒。


  「不……」王雱本能地拒絕,他不知此刻的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可本能卻在告訴他,他不能放手。他慢慢垂下頭,看著自己抓著楊涵瑤的那隻手……


  自己抓住她的手了,這是他第一次與她這樣親近。可這樣的貼近卻感受不到她的溫度,彷彿自己抓著得就只是一根枯木般,沒有任何的回應。


  「不要讓我恨你。」楊涵瑤伸出另一手,撥著王雱的手指,「一個人有愛慕另一個人的權利,可一個人也有拒絕的權利。」


  王雱慢慢抬起頭,看向楊涵瑤,見她的神色依舊,心裡越發空蕩了起來。可心底仍有個念頭在不斷提醒著他,不能就這樣放棄!


  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那隻手涌去,剛被楊涵瑤撥開的手指又倔強地按了回去,王雱的心好像也隨著手指的落回而變得緊實起來。哪怕是枯木,他也要抓著。


  楊涵瑤皺起眉,如果自己使出全力的話,自然是可以掙脫王雱的束縛。可如果那樣的話,估計王雱這隻手就廢掉了。


  自己與他無冤無仇地,甚至還可以說成是有幾分交情得。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楊涵瑤怎麼下得去手?而他對於自己的情義,雖說行事任性霸道了些,可誠如他所言,喜歡一個人是罪嗎?

  也不知這人是何時對自己產生了那種想法得,雖無法回報他的感情,可楊涵瑤心裡還是充滿感激得。


  此時的王雱還只是個少年郎,在這年紀若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真得喜歡。那種不染塵世間一絲塵埃的心情是這世上最美好,最純凈的東西。


  兩世為人的楊涵瑤自然也是經歷過這個階段得,知道這最初萌動的珍貴,那是在以後的人生中再也不會有的東西,一旦過了,那就是沒有了。


  一個人如果把這份珍貴付出了,哪怕無法回報,哪怕不喜歡,可卻要懂得感恩。感謝對方把這片最純凈的愛給了你……


  楊涵瑤骨子裡就是個感性的人,就沖這一點,她也不可能去把王雱的手給弄折了,好讓自己掙脫。


  二人就這樣僵持著,一旁的虞嬤嬤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實在是這場面顯得有些詭異了。


  而楊李氏那邊,當看到王雱把楊涵瑤拖走了,也全都呆住了。可隨即反應過來的楊李氏立刻就親自跑了出來,追著楊涵瑤而去。


  看到楊李氏跑了出去,呆掉的下人們也都醒了過來,紛紛追在楊李氏後頭,朝著王雱與楊涵瑤所在的位置而去。


  可當他們走近,看到這樣一副場面時,個個面面相覷了起來。唯有楊李氏沒有任何停頓地走到二人跟前,看著王雱說道:「王公子,你對大姐兒的心意老婆子早就明了。你若心中真得疼惜我家大姐兒,那就請你快放手。姐兒今年才十四歲,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女兒家的名聲上可容不得半點污穢,這是身為女子行走於世的根本。」


  「你是個讀書人,學問也極好,這世間禮法自然也就輪不到我這個目不識丁的老太太來給你說道。若是真心,那也得按照規矩來辦事,你一個尚未弱冠的少年郎,怎能把父母高堂越了過去?!」


  「親娘!」楊涵瑤驚呼一聲,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在暗示王雱,讓王雱回去稟告父母,然後派人來提親么?!

  開什麼玩笑吶!她可不要嫁給王雱!

  楊李氏瞪了楊涵瑤一眼,又看向王雱道:「王公子,可以鬆手了嗎?」


  王雱也是聰明人,楊李氏話里的意思自然是聽明白了。而且此時的他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剛剛是過了,而楊涵瑤的祖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若再不鬆手,豈不是無賴了么?

  想到這裡,王雱忙鬆開手,對著楊李氏深施一禮,道:「多謝阿婆提醒……是雱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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