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260章 白酒
柳芸娘微微一笑,問道:「怎麼?不認識東家了?」
于山與盧肥是才招來沒幾天的員工,雖說也曾見過自己東家,可自己東家不是桑小聖人么?怎麼變女娃子了?
兩人傻愣愣地望著楊涵瑤,滿頭的問號。至於另外一個人叫季忠,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可此刻顯然也有些傻眼。
柳芸娘見幾人人傻眼了,又重重咳了一聲。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忙把頭低下。
「好了,別愣著了,佩兒,去給兩位小哥弄些冰凍酸梅汁解解暑氣。」頓了下又看向三人笑著說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起來吧,坐下說話。」
「噯,噯,謝東家。」說著又要磕頭。
「別!」楊涵瑤阻止道:「柳掌柜沒跟你們說么?我這人最煩別人給我磕頭下跪得。須知男兒膝下有黃金,拜天拜地拜父拜母乃倫理綱常,其他除了君父,師傅就不用跪了。」
頓了下,一笑道:「既然跟著我做事,這點要記住了,咱福記的人可不能做磕頭蟲。」
「是,東家!」三人應道,站起來又對視了一眼,心裡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就是氣度啊!難怪連皇後娘娘都賞賜東家了。」
想起他們才來了沒幾天,結果東家大喜,連他們都有一貫錢紅包,當時把這三人感動地都快哭了。
于山與盧肥都是武進人,家裡姐妹太多,田地少。最近聽聞晉陵縣的桑小聖人開了個吃食店,一天吃三餐不說,像他們這樣住得離家遠得,還提供住得地方。
楊涵瑤看著人多了起來,便讓柳芸娘在城裡租了一個小院,專門給於山與盧肥這樣離家遠的員工住得。
楊涵瑤可不是什麼黑心資本家,她深知要馬兒跑就要給馬兒吃草。花些小錢撈人心這種事她非常樂意做。
再者這個底層勞動人民還是很淳樸得,但日子過得實在太辛苦了。她雖非聖母,可卻是個護短的人。
誰給她做事,只要忠心,勤快,她都不會虧待人家。
事實證明楊涵瑤這套十分有效。使得她的名望在底層階級也變得高大了起來。
都說桑梓遠不是一個逐利的商人,對店裡活計都太好了。因此能進到福記幹活已成了別人羨慕的對象。
幾個人把蒸餾器,買來的米酒都弄進了廚房。在楊涵瑤的指揮下把蒸餾器裝到了大灶上,把酒倒了進去。
楊涵瑤看著那米酒很是混濁,這也是楊涵瑤關照得,買得最次的米酒。因為酒還需要再蒸餾,好酒買了也是糟蹋。
再者她也不是有太大把握,原理雖然知道,畢竟也沒實踐過。雖然她現在不缺錢,就算捐了三萬貫錢出去,可現在每月進賬都在萬貫之多。
可隨著攤子鋪得越來越大,她要花得錢也就越來越多了。等到秋收后,她還得支出一筆錢讓柳芸娘招收人翻她那荒地,錢還是比較緊張得。
而這蒸餾酒與花露水可以說是她提出商會商品中技術含量最低得,下來就是肥皂了。
為了商會第一炮打響,她必須在短時間內弄點拿得出手的東西來。
「去多打些冷水來。」
「噯!」
家裡一群人都圍著楊涵瑤看,楊李氏也來了。實在搞不懂眼前這個大物件是作甚用得。
看著古里古怪得,還有那啥冷凝什麼得,聽也聽不懂,想來又是仙家的手段么?
那麼姐兒下來要釀得是仙酒么?其實楊李氏心裡有些忐忑得。雖是個鄉野婦人卻也知道國朝是不許私釀酒得。
可看到姐兒只是買些最次的水酒回來,又聽姐兒說她這不是釀酒,只是把酒提純。
提純是啥老太太不大明白。但想著又不用酒麴啥得,應該是沒甚問題了吧?
楊涵瑤當然也知道宋朝不許私釀酒,在了解清楚后,她就笑了。她把水酒蒸餾總沒問題了吧?她這可不算私釀酒,也算鑽了法律的空子。
再說她這套蒸餾器,其實做得還是很簡單得。一口蒸鍋,一個冷卻器,鍋是用鐵打造得,底部錐形接蒸汽管,冷卻器一個進水管,一個接酒管。
一切準備妥當,這才喊道:「生火。」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一邊看著溫度澆水降溫,一邊等出酒了。這個時候楊涵瑤系統那個坑爹的掃描功能就派上用場了。
因為有了這個功能楊涵瑤就可以掌握酒的度數。今天除了要蒸餾出一些可喝的白酒外,還得弄些酒精出來。
酒精可是個好東西,不僅可以用到醫學上,其他許多地方也用得上。比如製作香水,花露水和簡易的化妝水。
「出,出酒了!」
正在楊涵瑤想著酒精還能做什麼時,于山忽然大叫了起來,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好,好香的酒。」
清冽的酒順著罐子一滴一滴地落到容器里,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由水滴變成了一條細小的線。
「好香的酒啊……」于山一臉陶醉地說道:「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聞到這麼香的酒。這香味能飄出三里地去!」
楊涵瑤呵呵一笑,拿了個小碗過來接了一些酒,系統掃描結果已經出來,四十度。
「于山,會喝酒嗎?」楊涵瑤問道。
「會,會!」于山開心地眯起眼,這酒可真香啊!可隨即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東家,真給小的喝?」
「東家讓你喝你就喝唄!」張翠花在旁笑著說道:「咱家姑娘可向來是一口唾沫一顆釘,說叫你喝就大膽喝吧。姑娘,我說得對嗎?」
楊涵瑤噗哧一笑,「就你機靈。喝吧,于山,喝完告訴我啥感覺。」
「噯,噯!」于山高興地舉起碗就要喝。
「等下!」楊涵瑤看他這架勢,忙說道:「這酒烈得狠,小口喝,別嗆著了。」
「沒事,東家!」于山把自己的小胸脯拍得咚咚直響,「我們家就屬我最能喝了,平常水酒我能喝四五碗呢……」
楊涵瑤無語,就現在這水酒頂天了也就十度。于山一口氣喝四,五碗水酒也敢說自己酒量好?
自己現在這身體素質都能喝上三碗不倒。不過問題是現在於山手裡那酒可是四十度呀!這小子別喝醉了!
正想著,于山已喝起來了。
才一入口,于山只覺得一股火辣的味道在嘴裡炸開了,酒才下肚,喉嚨口跟肚子里就像燒了起來般。
嗆得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可又不捨得把酒吐掉,臉色迅速紅了起來。
盧肥在旁咽著口水,眼巴巴地盯著于山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啊?於老弟?」
過了半晌,于山才反應過來,紅著臉說道:「好辣的酒!好酒!」
「我嘗嘗。」盧肥也顧不上失禮不失禮了,伸出胖乎乎的手把于山手上那小碗搶了過來,酒已經不多了,可他還是一口乾了。
隨後那臉也跟于山一樣,迅速變得酡紅,捨不得把酒吐了,把酒咽了下去后,還砸吧了下嘴,這才感嘆道:「好酒,好酒!這才是酒啊!以前喝得那都是馬尿!」
「噗!」楊涵瑤忍不住笑了出來,馬尿?那不是後世國人剛剛開始喝啤酒時對啤酒的評價么?
其實說來也好笑,楊涵瑤也不知這馬尿一說從何談起。誰喝過馬尿啊?咋拿這個來做比喻?
「這酒真這麼烈?」柳芸娘也拿了個小碗,福身道:「姑娘,我也想嘗下。」
楊涵瑤點頭,「嘗吧,都嘗下。」
「哎呀!」正當柳芸娘想去接酒時,卻聽見一個聲音傳來,「大姐兒,你在作甚?你這酒香得可把老夫給饞死了。」
楊涵瑤忙退出廚房,一看是李邦澤,忙福身道:「李爺爺。」
李邦澤笑著摸著鬍鬚走了進來,「老夫是不請自來啊!實在是大姐兒你這酒太香了。老夫這輩子也不好啥,就好這一口,你可把老夫肚裡的酒蟲都勾出來了。」
李邦澤邊說著邊走到廚房外,又問道:「都去官府辦妥了么?這私釀酒可去不得。」
楊涵瑤笑著說道:「李爺爺,我可沒釀酒,哪需去官府?」
「啊?那你這是作甚?丫頭啊!」
李邦澤急了,最近私下裡他老來這裡,楊涵瑤把數理化也跟講解了下。
沒想到老頭鑽研精神還挺強,簡直可以說是痴迷了。原來李邦澤雖是個秀才卻也是老考不上。
受了N多年的打擊后,就開始對四書五經失去了興趣,轉而開始研究各種雜學。
這下遇見楊涵瑤可有意思了。好像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曙光,許多不得法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一些答案與明悟。
這老頭可不是方襲陽與胡淑修。老頭今年六十歲了,研究雜學很多年,雖無系統的理論,然,基礎功夫卻比胡淑修與方襲陽紮實得多。
所以在跟著楊涵瑤討論了一段時間后,居然遠遠趕上了胡淑修與方襲陽等人。
而且往往能舉一反三,提出許多新的問題來。那學習態度也讓楊涵瑤汗顏,這種鑽研勁頭她可沒法跟老人家相比。
李邦澤得了那三本小冊子后,可謂是如獲至寶。每天都要私下來找楊涵瑤討論。
楊涵瑤心裡遺憾,李邦澤理解能力不錯,又肯鑽研。就是在這個人過七十古來稀的年頭裡,李邦澤年紀有些大了,要是讓他代替自己上課會不會太辛苦了?
不過老頭顯然不這樣認為,聽說楊涵瑤還打算專門弄個課堂,招一些學生來學這幾門功課,就是苦於現在無先生。
老頭立刻把胸脯拍得咚咚響,然後臉上帶著一絲可疑地紅色問楊涵瑤,等他學個半年,能否來做先生?教些最最基本的東西他自覺可以勝任。
搞得楊涵瑤都暗暗在想:李邦澤爺爺的確是個上佳人選。只是他這年紀能勝任么?要不偷偷弄幾顆強身丸磨成粉做在吃食里給他吃下去?那樣自己也多個人才可抵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