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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108章 石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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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日,胡弘毅把刊印的書拿了過來,至此,胡淑修與方襲陽便在楊涵瑤的家裡學習起了數理化。


  柳芸娘在旁聽著,楊涵瑤見她十分感興趣便也讓她一起坐下跟著學了。


  至於翠花,月溶與欣溶,字還沒認全,對於這個根本是一點頭腦都沒有,楊涵瑤也就沒安排她們來學習這個。


  至於鄭氏,還是捨不得楊涵瑤頭上的虛名,對於胡淑修天天到楊家報道去學數理化也就沒阻攔。


  不過她特意派了車夫以及身邊得力的婆子,天天護送胡淑修前來學習,其目的一是讓婆子監視,二是不讓兒子前去相送,免得兒子與楊涵瑤生出點什麼事來了。


  楊涵瑤等人不知道鄭氏這些彎彎繞繞,幾個人都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中,讓楊涵瑤不僅也回想起前世求學的時光以及那些同學。


  幾人學習累了,也會到城裡轉悠下,順便買些實驗需要用的材料。這日,幾人進城買明礬等物,卻忽然聽到城中有人議論遊學富的仁善以及一種叫作水泥的東西。


  方襲陽眨了眨眼,看著楊涵瑤說道:「妹妹,這又是你的手筆吧?」


  楊涵瑤笑了笑,說道:「你怎麼知道?」


  胡淑修湊上來,因著這幾日大家都混得熟了,所以方襲陽和楊涵瑤也就隨意了起來。


  於是胡淑修這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越來越有被這兩個無節操君帶壞的傾向。


  「還用問嗎?這世上也只有瑤兒姐姐你這樣的妙人才能想出水泥那樣的東西了。真好奇啊,姐姐帶我去看看吧,水和泥便能做成巨石嗎?」


  胡淑修一臉期盼,楊涵瑤笑了笑,說道:「那好,咱們便去看一看。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可別把我暴露了。」


  「知道了,知道了。」方襲陽連連保證,「快走吧。」


  聽聞過路人的討論,知道金萬福門前的路段也被鋪上了水泥,就因為這個事妨礙了別人做生意和路人的行走,遊學富還花了不少的錢財打點,這才讓世人勉為其難地接受繞開此路行走。


  遊學富這回是下了成本了,當然收到的回報也豐厚。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再說楊涵瑤等人趕到金萬福,不過她們是走不到門口了,只見金萬福那一處擠滿了人,更有甚者甚至蹲在地上,摸著那水泥路,不斷地呢喃著:「真得沒有縫,真得沒有縫。」


  方襲陽與胡淑修聽到人群中傳來的聲音,心癢得不行。可奈何人實在太多了,想擠也擠不進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楊涵瑤。


  「別看我,我也沒法子。」楊涵瑤被兩人的眼神看得起雞皮疙瘩,想了想說道:「等過些日子,我去討要些過來給你們看看吧。」


  「好!」


  那兩貨這才歡喜了起來,一左一右地挽住楊涵瑤地手,笑嘻嘻地說道:「那我們趕快去把要買的東西買了吧。」


  「噯。」


  楊涵瑤無奈。胡淑修會對物理化學著迷她不覺得奇怪,可她沒想到得是,方襲陽居然比她更瘋狂。


  這種瘋狂已經從她楊涵瑤的小課堂延續到了方襲陽的家裡。她對周遭的一切都有了新的看法,每樣東西都要好好地去「格一格」,搞得方府現在是雞飛狗跳。


  不過很顯然,曹氏很樂意見到女兒現在愛讀書了,雖然是雜學也好過舞刀弄棒啊?

  方縣令顯然也是抱有此看法。對於楊涵瑤能把這麼「頑劣」的女兒給掰過來了,充滿了感激之情。


  因此夫妻二人商量著,只要方左卿還在任上,楊涵瑤有什麼需求一定要大開方便之門。


  不為別的,就為楊涵瑤為了教育好他們「頑劣之女」而付出的艱辛……


  至於那幾本小冊子,方大老爺做為讀書人自然也是拿去過目了下。


  可滿篇的天文字讓他愣是看得雲里霧裡,在好奇心地催動下,方大老爺不得不紅著臉跟女兒請教了起來。


  方襲陽一看,自己老爹也跟自己請教問題了,頓時得瑟得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去,狠狠地過了一把為人師表的癮。


  順帶著,這貨居然在內心慢慢開始小瞧起他爹來了……


  居然連火為什麼會燃燒都不知道……方二姑娘暗暗在心裡唾棄著她老爹,根本就沒有想到,在一星期前,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而方大老爺剛開始還有些半遮半掩著,可到後面實在受不了女兒那輕視的眼神,竟然也發起狠來,非要女兒把每日所學東西細細講於他聽,發誓一定要把這幾本天書給搞懂了。


  方老爺子身為父親,身為男子的自尊被女兒打擊了……竟與女兒較上勁了……


  ……………………………………


  ……………………………………


  常州城裡今年的稀奇事兒特別多。先是出了一種叫作蛋雕的東西,讓世人驚嘆不已。


  在蛋殼上雕刻,那手藝可了不得。可緊接著,城裡的文化圈裡就發現這蛋雕上的字體可不一般,居然是自成一派。


  於是一個名叫桑梓遠的傢伙如一匹黑馬一般,「唰」得一下就蹦躂了出來,他這一蹦躂,讓世人迎面而來地便是目不暇接,各種「新聞」層出不斷,豐厚了人們飯後的話題外,也讓常州城一下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幾日,常州城裡忽然多了一夥子人,他們走街串巷,遊走於各大店鋪與各色人家,甚至連路過的行人也被搭了訕。


  而且這伙子人還穿著統一的著裝,胸口處還綉了字,有心人仔細一觀察,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游家請來幹活的人。


  只是對於這些人的自稱許多人還是摸不著頭腦,銷售員,銷售員是個什麼東西?今年的怪事可真多!

  也有嗅覺機敏的商家發現這樣的做法可讓自家的生意翻倍,於是依葫蘆畫瓢,也弄了些機靈的夥計到處拉生意,可效果不明顯。


  那些夥計可不像游大老闆的手下那麼勤快,也拉不下臉皮子來,偶爾有那麼一二個上進得也不頂什麼用。


  這些商家都嘆息,遊學富不僅搭上了桑先生的線,怎麼連夥計都這麼勤快呢?真是人品大爆發啊!


  鑒於這些銷售員推銷得不是蜂窩煤就是水泥,於是常州城的老百姓給這些人取了個外號,叫「石串子」。


  這些石串子簡直無孔不入,還有些石串子特意等在碼頭處,一見外地來的富商就上前搭話,手裡還拿著一本小冊子,上面寫了一些關於水泥,桑煤,桑爐的介紹。


  沈安瀾是楚州(淮安)人士,年方十八,其祖爺爺當過泗陽縣令。可惜的是,老爺子的後代中人對於四書五經都無甚天分,家境漸落也就從起了商賈之事。


  沈安瀾這日奉父命到常州城前來打探桑煤一事,剛一下碼頭剛想跟周圍人打聽下桑爐的事,順便找個客店歇歇腳。


  哪知才上了碼頭,便有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圍了上來,笑容可掬,態度真誠,「這位小爺是外地來的客商吧?」


  「哦?」沈安瀾也不是頭次出遠門,這人膽子也大,見對方穿得衣服上胸口還綉了一排小字,上寫游氏商行,頓覺眼前這人有些意思。


  況且聽父親說,那桑爐桑煤便是常州一家游姓商人在倒賣著,莫非眼前此人便是那游家的夥計?


  站在碼頭拉生意?這游老闆倒是個妙人!

  沈安瀾來了興趣,便問道:「哦?這位老哥,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外來客商?莫非你能掐會算?」


  劉三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瞧您說得。」劉三喜一邊說,一邊從胸口掏出一樣東西,說道:「小的是游氏商行的銷售員,這是小的名片,小爺請過目。」


  沈安瀾更加驚奇了,名片?這是名帖吧?沈安瀾看著手裡那製作精美的名帖,心裡嘖嘖稱奇。


  現下倒不疑有他,眼前此人應是游氏商行夥計無疑。就憑手上這名帖,一般的騙子哪能花這麼大的心思製作一張這麼精美的名帖出來招搖撞騙?

  再觀此人的穿著,雖說不是綾羅綢緞,可這衣服卻是嶄新得,腳上的鞋也是新得,還特意在胸口綉上了字,要是騙子不會這麼另類高調地弄點這些花樣出來。


  再者,他隨行還帶了不少的僕從,護役,只要不去山郊野外,就在這城裡轉悠,他沈安瀾才不怕。


  沈安瀾看著名帖上的字,游氏商行,銷售客服,劉三喜,主營業務,桑爐,桑煤,水泥,珠寶玉器。


  沈安瀾勾起唇,這位游老闆還真是有意思。聽聞是常州城的首富,看來這手段的確不一般吶!


  「你家東主也經營桑爐,桑煤?」


  劉三喜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砸吧了下嘴巴,說道:「哎喲,這位小爺,您算問對人了。」


  他挺了挺胸,與有榮焉地說道:「這桑爐,桑煤就我們游氏商行先賣起得,是我大宋的總代理。」


  「總代理?」又是個新名詞,沈安瀾好奇,問道:「這位老哥,總代理是何意?」


  哪知劉三喜卻神秘地一笑,沒有回答沈安瀾地問題,反而問道:「這位小爺也是想做桑煤的買賣嗎?」


  沈安瀾點點頭,問道:「老哥,你還沒說這總代理是何意呢。」


  劉三喜擺著手,「不急,不急。小的沒讀過書,讓小的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這都是桑先生想出來得。桑先生那樣有才學的人,小的這樣的人怎能搞懂桑先生的妙計?」


  「桑先生?」沈安瀾眼前一亮,問道:「可是桑梓遠先生?!」


  劉三喜一個勁兒地點頭,「是,是桑梓遠先生。小爺,您也知道桑先生嗎?」


  沈安瀾笑了笑,說道:「我如何能不知?桑先生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現下人人都在傳唱啊!常州果然是卧虎藏龍之地,竟出了桑先生這樣的高才。「


  劉三喜聽了這話,嘴巴咧得大大得,別人抬舉桑梓遠就跟抬舉了他似得。


  要不是桑先生的主意,自個兒這輩子都是個苦哈哈。現下好了,有了桑先生制定得這套獎金制度,沒準他劉三喜這輩子也能當個富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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