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首富之家
反正吧,宋朝這些精英們都愛裝逼,裝十三,也不差她這一個怪胎。她真慶幸自己是穿到了這個集體熱愛裝逼的年代,且北宋時期,承繼了唐風,女子地位還是比較高得。
宋律法中,甚至規定了女子可繼承小部分家產,嫁妝也不歸夫家所管。才女也是受到追捧的,特別是一個解決了帝國口糧的才女。
如果她這要是穿到明清去,系統給出這樣的任務,她索性直接上吊得了,反正是怎麼都完不成任務的,早死早超生!
想通透了這點,楊涵瑤便在心裡慢慢計劃了起來。首先就是得買地,然後把棉花推出來,再在系統里把紡織機,紡車的圖紙買出來,以小李村為根據地,慢慢輻射出去。
中間順便寫點詩詞,撈點名聲,最後把小李村的人全部先綁在自己的戰車上。反正在宋朝,只要你不是叛國造反,朝廷是不可能把整村人都屠了,屠她一個人倒有可能。
所以不管怎麼樣,先把小李村的人綁到戰車上,然後再把夏城鄉的人也綁上。楊涵瑤也夠可憐得了,重生一回,當了屌絲不說,為了活命,都把腦子動到這份上了,不得不說,狗熊被逼急了也可能在不經意間成為英雄的。
「親娘,咱們拿出四十貫錢出來買地,大概能買幾畝?」
楊李氏想了想說道:「上好良田的話可以買十畝。」
楊涵瑤想了想,說道:「咱們家勞力少,田多了沒人種啊。」
楊李氏嘆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言語間,臉上浮出了憂愁。
「要不咱們找人種吧。」
「這..。」
楊李氏遲疑著,楊涵瑤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遲疑。她勸解道:「親娘,再等上幾日。我多做一些蛋雕出來,賣了錢咱們多買幾畝地。然後租給人家種。您想呀,咱家沒什麼勞力,買了地兒不種那就是浪費。」
「這話倒也在理。要不咱們明天問問里正去?」
「行。」楊涵瑤點頭,「那我這幾日要多做點蛋雕,咱們索性多買點地兒。」
「好!」楊李氏點頭,「明個兒咱們去了草市回來,親娘自個兒去問就行。」
「噯!」
談好了話,幾人又梳洗了下,說說笑笑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了。
楊涵瑤也趁著這個檔口又進到工作室去繼續做蛋雕。這回她想做一個套裝系列的:十二生肖。
只不過在工作室里,外面的時間雖是靜止得,可她這肚子卻不是靜止得。做了三個蛋雕后,人又累又餓。
心裡想著,看來要找個機會偷偷買點干點心,偷偷藏著,以後進工作室來,餓了也能吃。吃飽再在躺椅上睡一會兒,也好起來繼續趕工。
揉了揉肚子,就出了工作室去。躺在床上又想了想,明天去了草市回來得做個計劃書出來。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的不行。
她並不打算全部都買良田,就她前世所了解的來看,這個時代的官府應該都是鼓勵開荒田得。而這個時代的農耕,養殖都太過落後,她想著要麼不幹,要干就干大一點。
買些中等田種紅薯,土豆,玉米,再買些荒地來弄立體養殖。李家村屬於夏城鄉,茶山鄉運送茶葉的那條官道一直通往無錫。就沿著這條官道邊上還有許多的荒地無人耕種。
主要開荒地花費極大,需要很多的財力與勞力,且土質不經過兩三年的侍弄,產出不高。在這勞力全靠人工的時代,許多人並不願意去主動開荒。
可這對楊涵瑤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她可以等,先把荒地深翻,然後搞立體養殖,用動物糞便混合了草木灰來養肥土地,江南雨水充足,土質只要好好侍弄,等兩三年過後,這些荒地就是上好的良田了。
不過這也只能先計劃著,她手裡沒有那麼多資金,幾十貫錢看著很多了,可真要辦起事來還真不夠看得。
七想八想著,便睡了過去。她倒是把蛋雕賣了,得了錢還了債,一身輕鬆。可她哪裡知道,她前腳出了金萬福,後腳陳觀魚便帶著蛋雕去了主家。
游家的大老爺與大少爺見到那蛋雕時,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比起陳觀魚之前也好不了多少去。愣了半晌,游家的大少爺才吐出一句話來:「驚為天人!」
楊涵瑤那蛋雕,特別是那鏤空蛋雕最為出彩。事實上,難度也是最大的。
一邊聽著陳觀魚的介紹,一邊不住地點頭。當講到那第三隻蛋雕,楊涵瑤現場做的時候,游家家主遊學富注意到了那隻蛋雕上的字。
遊學富雖無功名在身,可是常州學風鼎盛,每年出得進士都不少。在這學風鼎盛之城,人也多多少少地沾染了一些書卷氣。
雖無功名,卻也讀過不少年的書,遊學富平日對書法又頗為喜愛,他這麼一看,就發現到了那隻蛋雕上字體的特別。
原來楊涵瑤在那隻蛋殼上,喜字用得是楷書。在宋代崇尚的仿書法字體顏體、柳體、歐體都屬楷書,這並沒什麼特別的。
關鍵在於背後那八字她卻用得是仿宋體。宋體是秦檜發明的,可在這個時期,別說仿宋體了,宋體都還沒出現。
仿宋體是在宋體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與宋體那種橫細直粗,美觀端莊相比,仿宋體顯得比較柔和一些,更像手書體而不是印刷體。
這種字體橫豎粗細相等,筆畫秀麗,字形呈長方,給人一種俊秀清逸的感覺。
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字體。遊學富暗暗想著,小心翼翼地拿過那隻蛋雕細細觀摩著,一隻空著的手還騰在半空中臨摹著。
這種字體在對比唐楷顏體時,顯得更加清晰明朗。點、捺、撇、折帶著一種頓挫,筆劃挺直,撇捺分明,可偏偏又不顯得十分強勁,看著感覺非常得端秀典雅。
游南德靜靜地站在自己父親身後,他望著那兩排字,聽聞刻這蛋雕之人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好奇起來。
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擁有這樣的技藝已是驚為天人。可這字,看著似乎是自成一派,是她自己想出來得?這怎麼可能?難道真有人生而知之?特別有意思的是,這孩子還給自己取了個號:桑梓遠。
過了許久,遊學富才把蛋雕小心地放了下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派人跟著了嗎?」
陳觀魚點頭,恭敬地說道:「派了何福悄悄跟著了。」
「那就好。」遊學富露出滿意的神色來,「你做事我放心。以後那小娘子來,切不可怠慢了。」
「是,老爺。」
「陳掌柜,一定要牢牢地把這小娘子攥在我們手中。切不可讓她的蛋雕賣到別家去。」游南德也在一旁關照著。
「我兒說得有理。」遊學富欣慰地笑了笑,又拿起那隻蝴蝶牡丹插梳步搖,讚賞道:「這位小娘子還真是心靈手巧之人。真是難以想象,這些居然是出自一個十歲孩童之手。」
「是啊,爹。」游南德也露出欣賞的神色來,「這蛋雕一出,必然轟動全城。只是想要運到京師去,恐怕..」
「無妨。」遊學富擺擺手,「去東京多為水路,派人多加看護便是。費用雖高,可京城富庶之家多,越是稀罕物件兒,越好做個好價錢。」
「爹爹說得是。」
幾人正說著話,屋外卻忽然傳來一陣嬉笑聲,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傳來,「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哈哈,快哉,快哉!」
遊學富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站起身來,怒罵道:「混賬個東西!大白天得就喝個醉醺醺!混賬,混賬!德兒,去,把那不肖子給我弄進來!」
游南德臉色也不大好看,無奈地嘆了口氣,朝著門口走去。心裡卻不斷吐槽著,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怎麼有個這樣荒唐的弟弟?
「阿弟!」游南德走到門外,看著眼前東倒西歪,衣衫不整,足足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弟弟,臉色變得鐵青,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把拽住游南哲就往書房裡拖著,嘴裡還念叨著:「阿弟,你能不能消停些?整天飲酒作樂,不務正業,爹都快給你氣死了。」
「嗝!」
游南哲打了個嗝,滿嘴的酒氣熏得游南德忍不住皺起眉來,「喝喝喝!整天就和那些個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這大白天的,形骸浪蕩,像個什麼話兒?!」
「阿哥啊!」游南哲眯著眼,嘿嘿地傻笑道:「人生有酒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阿哥,來,吃,吃,吃酒!」
「吃你個大頭鬼!」游南德氣得直想罵娘,拽著他就拖進了書房。
陳觀魚一瞧這情形,心裡嘆息,老爺不知做了什麼孽!這二公子……。唉,不提了,這情形,某還是趕快走吧。
他施禮告罪,遊學富也當是家醜不可外揚,揮了揮手就讓陳觀魚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