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婆婆的理論
全真道士聞言,紛紛臉露慍色,“鏘琅琅”幾聲響,紛紛手執法器,一下將梅梅給徹底圍住了。
梅梅絲毫不懼,迅速手掐指訣,嘴裏開始念咒語。
我頓時嚇了一大跳。
他們打起來可不得了,趕忙一把捂住梅梅的嘴,轉頭對他們說道:“小姑娘脾氣不大好,你們先出去,等下我把東西拿出來!”
全真道士根本不聽我的,手執武器沒動,麵目無比冷峻。
風信子冷冷地瞅著梅梅,隨後,開口說道:“我們相信何掌門,在外麵等著!”
他們全出去之後,梅梅一把拽開我捂住她嘴的手,不解地說道:“何方哥哥,你不是很喜歡天乾龍杠嗎?是他們自己沒本事丟了法器,幹嘛要還給他們!有能耐他們自己找血手魔僧要去!”
她這副為我而毫不講理的模樣,實在太讚了。
“再喜歡那也是別人的東西。法器是門派至寶,奪人法器,猶如殺人父母、挖人祖墳。我要是真把這些玩意兒據為己有,全天下的門派,天天派人來追殺我,我還過不過日子?聽話,咱全還給他們。”我說道。
梅梅聽了,竟然捂嘴吃吃地偷笑。
“你笑什麽玩意兒?!”
她將嘴湊到我的耳朵邊,吐氣若蘭,輕輕地說道:“你先還給他們吧,改天我去全真把天乾龍杠偷回來送給你,梅梅可不怕死。”
臥槽!
我腦中突然想起,那天她在善覺寺雙手抱著玉頸佛頭從大雄寶殿裏飛奔而出,迎著風雪大戰猖王和“梅山七子”的場景,這小丫頭確實不怕死。
“你可別胡鬧啊!你要敢去,我跟你急!”我警告道。
“急就急唄!”梅梅一撅嘴。
話雖這樣說,但她還是同我一齊把那些法器和骷髏頭給收拾起來,將包裹帶出了門外。
我對他們說道:“諸位辛苦,法器和死去僧、道的頭顱都在裏麵。煩請你們給帶回去,送還給各大教派,並將死去道友好生安葬。”
風信子讚賞地點了點頭:“何掌門此舉功德無量!我先替各門各派在此謝過!福生無量天尊!”說完,她吩咐手下將東西全部給斂了。
做完這些,風信子手執道禮,衝我們告辭。臨行前,她轉頭又看了梅梅兩眼。
梅梅見狀,頓時不高興了:“這位姐姐,請你不要老用眼睛來瞪我,把我瞪生氣了,我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沒什麽事趕緊走,別打擾我們睡覺!”隨後,梅梅一把將我拽進房間,“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了。
我被這小丫頭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咋好像很反感他們呢?”我不解地問梅梅。
梅梅冷哼了一聲,解釋道,從小我婆婆就告訴我,那些所謂的道家正派人士,表麵上一個個看起來道貌岸然,還把我們苗疆視為歪門邪道,其實他們自己才最肮髒、最虛偽、最勢利。婆婆還說,我們苗疆女子,一定要敢愛敢恨,敢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事,付出自己的生命,才不枉來人世間走上一遭。
我皺眉道:“小小年紀,動不動就不怕死付出自己的生命,你以為你是貓,有九條命可以揮霍?以後不許再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婆婆就是這樣告訴我的,我覺得婆婆說得對!”梅梅辯解道。
“這事兒要分情況!有些東西值得,有些東西不值得。我覺得在大部分情況之下,好死不如賴活著。逃命的快樂,你隻要體驗一次,就會徹底上癮。你婆婆的話,不全對!”
“全對!”
“不全對!”
“哼!我生氣了,今晚不要你跟我睡。你快走!你快走!”梅梅小臉通紅,氣鼓鼓的,用手把我呼啦啦地推出了門外,並把門給關了。
不要我陪睡更好。
求之不得!
我立馬到樓上,打開了自己的房間。
剛一進門,門後有人衝我後背猛地拍一掌,我頓時胸口一窒,往前趔趄幾步,整個人支撐不住,正要像狗吃屎一樣往前趴下,脖子突然被一根繩子給勒住,繩子將我身軀往後猛拉,我又仰天倒在了地上。
摔得雙眼直冒金星,七葷八素。
急急看過去,發現賴添財正老臉猙獰,用繩子狠勒著我的脖子,一副要弄死我的模樣。
我雙手邊掙紮著掰繩子,嘴裏邊罵道:“老癟犢子……你瘋了嗎?!”
賴添一邊用繩子勒我,一邊說道:“小王八羔子,我看你才瘋了!一手抱著我師祖奶奶天仙般的女人,一腳卻快樂踏上了小巫婆的暖床!你比我給女人摸骨還不要臉,我現在替師祖奶奶弄死你!”
這老癟犢子,一涉及到夕顏的事就翻臉,簡直是千古第一衷心大奴才。
他手中繩子越箍越緊,越箍越狠,我已經喘不過氣來,幹脆急急地蹬了兩下腳,眼睛一翻,頭一歪,不動了。
賴添財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迅速將繩子從我脖子上鬆開,嘴裏驚呼道:“臥槽!我隻是教訓一下,小王八羔子不會被我勒死了吧……不可能吧!”說完,他的手開始緊急地探我的呼吸,又開始翻我的眼珠。
乘此機會,我呼啦一拳朝他麵門狠狠打去。
他“哎呦”慘嚎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倒。
我一個鷂子翻身,立馬將他身軀壓住,拳頭呼啦啦地衝他頭部擊打過去,他頓時慘嗷連天,鼻青臉腫,鼻血狂飆。
十幾拳後,我也解氣了,狠狠地再踹了他兩腳,坐在一旁喘氣,惱火道:“你是不是有病?!”
賴添財從地上爬起,氣急敗壞,亮出一把匕首:“老子跟你拚了!”
房間實在太小,他這副怒火萬丈的模樣,還真容易捅傷我。
我趕忙爬起來,退後兩步,大聲說道:“法器全被拿走了!”
賴添財聞言,頓時怔住了,停下手中動作:“你說啥?”
“我說,法器,一個都沒了。全被正一觀和全真道士趕來拿走了。你還有心思跟我打來打去,不心疼嗎?”我問道。
賴添財本已臃腫不堪的臉開始劇烈抖動,氣憤不已:“你他媽吃幹飯的,怎麽讓他們給拿走了?不會阻止嗎!”
“正一觀風信子聽過吧?道真道士!她帶頭,十幾二十個人,衝進房間就搶,我要阻止他們,不得被他們群毆而死?!”我解釋道。
賴添財神色一下變得頹然,把匕首往地上一丟,一屁股坐了下來,聲帶無限痛苦:“沒意思,白費勁了,多少寶貝啊……天啊,我咋這麽命苦呦……”
我見他已經把匕首丟了,鬆了口氣,過去拍了拍他肩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玩意兒咱留著也是招災禍,看開一點……”
“看開個屁!裏麵隨便一樣東西都足以讓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說到這裏,賴添財突然神情一頓,似乎想起什麽,反問道:“咦……不對啊!我剛才不是要替師祖奶奶教訓你麽,咋討論起法器來了?不行,老子還得把你給閹割了……”
說完,他立馬去摸地上的匕首。
我已經笑嘻嘻地拿著匕首,頂住了他的頸動脈:“賴大風水師,陰山派最喜歡陰人了,你竟然敢陰我?是熊大、熊二還是光頭強給你的膽子?你還想閹割我?幹脆我先割了你的東西去換穹虛桃柳茶!”
賴添財聞言,表情頓時變了,臉色煞白說道:“那什麽……何兄弟,這不是跟你鬧著玩麽,你不會真生氣了吧?你要生氣,罵我兩句或者打我兩拳?咱把刀放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