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賜名
這個世界上,每天不斷有種子降落世間生根發芽,每天不斷有枯萎的花枝零落成泥,往來複始,生生不息。
張豈思靜靜得看著繈褓中剛滿月的孩子,他是由一個精子與卵子結合而成的人工試管嬰兒,他為這個孩子的降落而哀傷。
這完全不是愛的結晶,他隻是一個為了鞏固維係偌大族群關係的產物。
張豈思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把孩子還給了舒翡,他不願意看見,這個孩子生來就背負著沉重的蝸殼,他不想這個孩子將來會被家族給犧牲自己的愛情與婚姻,他唯一能幫他的就是在自己壯年的時候,盡快的解決這腐朽族群的內部問題。
張豈思曾經與舒翡約好,有朝一日,解決張家的大問題,兩人分道揚鑣,互不相幹。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變的是人心,張豈思發現舒翡喜歡上他了,可是他心裏隻有那個男人,失去再愛的能力。
舒翡論相貌與才情都能打個七十分,是個不招搖也黯然的女人。十足的適合當一個賢妻良母,可是張豈思對她一點兒都不來電。
張豈思唯一來過電的人,卻並不與他來電,那人隻把他當做一個朋友。
張豈思看著受邀參加滿歲宴,一臉慈愛地逗著孩子的葉涼開,眼皮黯然地斂下,不敢多看他幾眼。
“他取名了嗎?”葉涼開抬頭盯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張豈思問道,接觸到那人淡淡而哀傷地眸子,又問了一遍。
“沒?你替他取吧。”張豈思望著繈褓裏別人說九分像自己的嬰兒說道,族裏其實早就選好幾個名字了,但是他都不想用,張豈思望著葉涼開心裏暗暗地期待。
葉涼開沉思了一會兒,盯著張豈思的眼睛微笑說道:“祈樂,怎麽樣?祈禱你們,每天快樂。”
張豈思看著他誠摯和煦的目光,感覺眼裏有淚水想要奔湧出來。葉涼開在他生命中,始終對他是個不一樣的存在。
葉涼開其實知道張豈思活的並不快樂,但他隻能以朋友的身份,希望他快樂些。
葉涼開在伸手逗小祈樂的時候,腰上忽然搭上一隻鹹豬手,還未轉頭,耳邊就聽見俊朗熟悉的聲音說道:“小寶貝真可愛,叫什麽名字?”
葉涼開不著痕跡甩開它,看也不看齊臻那張討厭的臉,揚起笑容隻對張豈思告別說道:“你們先談,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間。”
齊臻訝異地看著葉涼開的修長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與張豈思心不在焉地寒暄了幾句,就屁顛屁顛地跟過去了。
葉涼開低頭看著鏡子裏出現的身影,暗暗地哼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抽過旁邊擦手紙,冷漠的轉身離開。
齊臻哪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涼開離開,伸手擋住離去的路,傷心地說道:“小開,你怎麽最近都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短信,你不允許我去劇組探望你,我登門拜訪,也閉門不見。”
葉涼開臉上擺出梳離禮貌地微笑說道:“我隻是很忙而已,無意中疏忽了你,真的不好意思。”
“小開,我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跟我說,好不好,別再不理我了。”齊臻捏住葉涼開的雙逼,忍受不了地說道。
葉涼開無動於衷地推開他,微笑說道:“你並沒有做錯,是我做錯了。”
“小開,你別這樣,你哪裏不滿意,我都願意改。”齊臻死死地抱住葉涼開,苦苦哀求說道,要別人看見了一定驚掉大牙,商業大鱷齊臻在衛生間裏跟棄婦一樣與男人苦苦糾纏。
“齊臻,我警告你,別再糾纏我,不然我報警告你騷擾。”葉涼開從褲袋裏拿出手機,冷冷地警告說道。
齊臻聽到這句話,立刻怒了,好好的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
齊臻臉上那副苦苦哀求地無害麵皮立刻消失不見,露出一張冷酷嘲諷地嘴臉。
齊臻冷笑一聲,俊朗堅毅的眉目,猙獰地如惡煞 緊緊地捏住葉涼開握住手機的手腕質問說道:“葉涼開,你到底是吃錯什麽藥。
我跟你說,你就是打電話到國家主席那,也沒用。”
葉涼開靜靜地看著齊臻,認真地說道:“齊臻,我不是你能亂碰的人,離我遠點。”
齊臻不屑地暗哼,歪起嘴角說道:“什麽碰不得,我現在就可以把你上了。”齊臻此時此刻,就如謝雲梵第二,釋放出心中惡鬼後,肆無忌憚蠻橫地把人的尊嚴才在腳下。
葉涼開蹦緊臉部線條,半晌沒說話,他忽然覺得認識這個人至始至終是個錯誤,他印象中善良體貼人的齊臻,此刻被眼前的惡鬼破壞的一幹二淨。
葉涼開暗暗掐著手指,壓抑著心中湧動不息地怒意,在齊臻一句:“嗬嗬,你都被我玩過,別把自己捧的太高。”中,忽然爆發出滔天的恨意。
葉涼開額角暴跳,拽住齊臻的領帶,揮拳惡狠狠地朝他臉上揍去。
齊臻被他的襲擊弄的措手不及,被他打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葉涼開拿膝蓋壓住他的肚子,朝齊臻的下巴恨恨地補上一拳,臨走前狠狠地踢了一腳齊臻,朝齊臻的臉上,吐了口唾沫,恨罵說道:“無恥!別讓我再見到你。”
齊臻死死抱住葉涼開的小腿道歉,聲淚俱下地說道:“小開,我錯了,你別生氣,是我混蛋。”
“放手!”葉涼開真的被齊臻惹怒了。
齊臻死也不撒手,站起來,用雙臂捆綁住葉涼開的軀體,把他壓在牆上,哄勸說道:“小開,剛剛隻是我的氣話,你永遠是我獨一無二的寶貝。”
葉涼開隻感覺到惡心反感,偏偏又掙不脫他的束縛。
葉涼開耳邊聽見又腳步聲靠近,不想把這事情弄大,被人發現。緩和下語氣,壓下聲音說道:“行了,別再說了,放開我。”
齊臻順著杆子往上爬說道:“你先原諒我。”葉涼開不情願地答應了。
齊臻這才肯笑眯眯地鬆開葉涼開,死纏爛打,就是葉涼開的弱點,人就得厚臉皮點,才有肉吃,這是齊臻畢業後,馳騁商場,領悟到的道理。
“baby,你在這幹什麽呢?”張朝陽穿著粉襯衫,走進洗手間好奇地問道。
葉涼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躲在廁所裏的齊臻,搖搖頭說道:“沒幹什麽,對了,我電影已經在後期製作中了,你什麽時候,幫我跟那群院線的人,組個飯局認識一下。”
“ok,我明天就給你安排。”張朝陽答應地很痛快,看著葉涼開紅撲撲的臉蛋,湊近身形曖昧地說道:“沒有有什麽回報啊?”
葉涼開不客氣地推開他,承諾說道:“你幫我辦成了這件事情,請你吃飯。”
“在床上嗎?”張朝陽曖昧地說道。
“既然你提出這麽特殊的要求,那我去找找那個餐廳,有這種特殊的吃飯方式,隻是希望你的胃能承受住。”葉涼開笑眯眯地說道。
“哈哈哈。”張朝陽開懷大笑,葉涼開與他閑談了幾句,告別離開了。
齊臻在廁所的隔間裏,躲到張朝陽離開才出來,捂著被葉涼開揍青的臉 暗啐了一句:“他m的,都對我的肉垂涎三尺。”
齊臻這幅模樣自然是沒法出現在眾人眼前,托助理去跟張豈思道歉,坐在車子裏等葉涼開出來。
葉涼開一出門就被齊臻的助理攔住,隻能無奈地上了齊臻的車。
葉涼開看著齊臻臉上青伍紅腫的傷,心裏有些愧疚,但是絕對不後悔。
齊臻借著傷口軟磨硬泡了會兒,葉涼開剛剛洗手間那茬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但是,心裏想著,自己投入本錢,讓這貨輕輕鬆鬆地光吃飯不幹活,不甘心!從齊臻那要了有關謝家的內部的資料。
葉涼開本意不想如此,不想利用別人,可是他的武器隻有那麽點,如果不拿來武裝自己,他怎麽抵抗敵人。
此刻,遠在謝家,葉涼開的另外一個戰友,屠驍騎經過幾個月,成功的通過考核,成功被謝雲梵當做身邊的一名可隨時使喚的小將,卻再更進一步受到謝雲梵賞識的時候,遇到了困阻。
葉涼開卻早已經把他的這個情況想到了,等屠驍騎還沒開口說的時候,葉涼開已經拿出了一套完整詳細的解決方案。
屠驍騎晉升第二步路,拉幫結派,擴展關係,加大影響力。
葉涼開與他一起商討了一個晚上,完善了的攻略方案的不足。
屠驍騎看著葉涼開溫柔認真的側臉,心裏想著,葉涼開假如有稱霸的野心,他的敵人,恐怕很難對付,這個男人思維敏捷縝密,善於把控人心,發現、洞察一切機會並加之利用,深沉的智慧讓人歎服。
偏偏這個男人,與人交往抱著最原始的動機,與人坦誠相待,不愛動小心思,這種男人難怪會讓人喜歡。
屠驍錡莞爾一笑,葉涼開不解地看著開小差的他,唇就被偷襲了,睜著黑黑的眼珠子,懵懵地看著把他撲倒在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