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叫我聲娘啊！

  179.叫我聲娘啊！

  小雪快要生產了，那些天，我一直忙碌著，她媽媽和林雅柔的媽媽都過來了，林雅柔在小雪生產的前一天也過來了。


  再見到她，我平靜了很多，似乎時間沖淡了很多。


  那天，小雪在醫院裡，我跟她回來拿東西，在家裡拿東西的時候，她囑咐我很多事情，關於小孩子的，我冷不丁說了句：「我感覺你好像我娘似的，我娘要是還活著，她一定很高興！」


  我一說，她就不說話了，當我抬頭看她的時候，她的眼淚出來了，她猛地擦了下眼淚說：「是啊，要是咱娘還活著，她，她一定很開心，有寶貝孫子了，她一定會特別高興的！」她越說越難過，最後忍不住捂著嘴跑到了衛生間。


  見到她這麼疼我娘，我感動的不行，心裡也酸酸的，她在裡面放著水，我在外面說：「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不多會，她出來了，眼睛紅紅地說：「有時間，我想去烏蘭巴托看看咱娘，好不好？」


  我看著她，我點了點頭說：「恩，好的，她如果知道你這樣想著她，牽挂著她，她會欣慰的，娘，娘是個好人，只是有個壞兒子，一輩子對不起娘，對不起她，把她弄沒有了，我——」


  她見我要哭，她猛地說：「別這樣，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乖，不哭，你不說我是你娘嗎？我就是啊，叫我聲娘來！」


  我真叫了，我說：「娘！」


  她聽后很開心，很激動，然後竟然抱住了我說：「哦，我的乖兒子，娘好愛你的，娘要有孫子了，我兒子要開心點啊！」


  我哭笑不得地說：「你真會佔我便宜，說的跟真的似的！」


  她壞壞地說：「要不要吃娘的奶啊？」


  我想她也許想那事，我說：「現在啊？」


  她點了點頭說：「來吧，娘喂你吃奶！」她調皮地把衣服拉起，我剛要湊上去，但是她很快就放下，接著笑說：「你還真要啊？你這個小壞蛋，姐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都要做爹的人了，將來跟寶寶一起吃小雪的奶啊！」


  我哼了下說：「她的肯定沒你的多！」


  「小壞蛋，壞的不行，女人懷孕才有奶水的，不懷孕哪有啊？」


  我回頭看著她，她在那裡收拾著東西，我慢慢地從後面抱住她，我摟著她，手不老實地在那裡說：「那就給我懷個吧，我把我的錢全部給你，好不好？」


  「你有多少錢啊？」


  「好幾個億，不吃虧吧？」


  她聽后說：「比我還少那麼一點，這樣吧，我把我的給你，你放過姐姐如何啊？」


  我聽后猛地說：「我有那麼可怕嗎？」


  她說：「其實我很想找個人啊，可是我不敢啊，我怕你把我殺了啊，我花錢買命還不可以啊？」


  我用力地抱住她，我兇狠地說：「是的，不乖乖地跟我，就把你殺了，你現在可是無依無靠，必須得靠我知道嗎？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好好疼你，好不好？」


  她慢慢地站起來然後仰到我的懷裡說：「今天不可以，現在不可以，我們趕緊走吧，你這樣我可是有感覺的，聽話，我們走吧！」


  我啊了聲，然後猛地抓了她下，接著鬆開她，我喘息著說：「你真是個要人命的女人！」


  離開她后，她臉紅著說：「你乖一點啊，我不是怕你啊，我後來想你那天走後那麼可憐，雖然你讓我很傷心，但是想到你，我還是會心疼的，一心疼就於心不忍了，本來，本來我都想答應那個馬丁了——」


  我得意地說：「你不會的，我知道，就算偷偷地做什麼，也不敢告訴我的，沒事兒，你開心就好，我現在想通了，不能過分強求！」


  她點了點頭說：「恩，是的！」


  我們去了醫院，接下來，她一直精心地照顧著小雪，儼然猶如小雪媽一樣。而小雪媽媽竟然一點都不懂得這些，她媽媽從小養尊處優，哪裡懂得這些啊！

  三天後，小雪生了，當時我和她都在裡面，當我看到孩子出生后，我見到孩子那一刻，我的人生似乎就發生了改變，我感覺我一下就不同了，人就是這樣，沒有孩子的時候是一個樣，而孩子一旦出生，做了父親了，立刻就不同了。


  我那個開心啊，一直抱著兒子看著，小雪溫柔地躺在那裡，一直笑著，而林雅柔也很開心，她和我一起換著抱著寶寶，她抱著寶寶的時候看著我說：「叫小天天吧，一個小小天，我好喜歡啊，將來長大了，我要帶，哼，我要把他佔為己有，將來我把他好好地疼，讓他做個小帥哥，給他花不完的錢，天天出去把妹，做個富二代——」她這樣說，小雪就撒嬌地說：「姐姐，本來就是你兒子啊，說不定他將來長大了，認你做娘，不認我呢，現在孩子啊就喜歡有錢人！」


  丫丫一直在那裡仰著頭說：「我也要抱弟弟，我要抱弟弟！」


  我把寶貝抱著蹲下給丫丫，丫丫開心地用小手摸著寶寶的臉說：「哇，寶貝兒，叫姐姐，叫姐姐！」


  她娘竟然說：「喜歡吧？」


  丫丫說：「喜歡！」


  「那將來給弟弟做媳婦啊！現在姐弟戀很流行的啊！」


  我說：「那不行吧，大太多了，這——」


  丫丫說：「他那麼小，一點點，還有***，你看，你看他有***！」


  我們都笑了，丫丫性格也挺可愛的，真是個假小子，說話都這樣，她娘說：「你這個小壞蛋，沒有就壞了呢，多可愛啊！」說著，她又抱到懷裡，在那裡晃著，不停地說：「叫大媽，叫大媽！」


  那些天，我們真是開心的不行，跟過年似的。


  可是災難很快就來了，我感覺上天對我每次的打擊都是致命的，那會，我正在聯繫烏蘭巴托那邊，我想把父親接過來，來看孫子。


  可是孩子在出生一個星期後就開始發高燒，一直高燒不停，我和林姐天天守著小天天，幾乎都不睡覺，小雪更是以淚洗面。


  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就是發高燒，我們還用了很多土方法，為孩子祈禱什麼的，可是結果越來越糟糕——


  對於那段時間的經歷，我總是不想去回憶，每當想到那段經歷，我就感覺人生灰暗，內心的那種悲痛會猛地襲來，人就會慌亂不安，甚至會抽搐。


  我想那一定是命運，是命里該的，孩子連續高燒一個星期後，在那天早上離開的。


  他只來到了我們生命里短短一個星期，他猶如天使降落這個世界很短暫的停留，然後就走了，他是在我的懷裡離開的，那天早上，我抱著他，在那裡痛哭著，嚎嚎大哭，林姐姐更是哭死過去，她抱著我看著孩子，我們就那樣兩個人在那裡哭著，當時沒有立刻告訴小雪，當小雪知道這事後，她暈厥了過去。


  一連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都在那種悲痛里，林姐一直照顧著我們，她大部分的時間一直拉著我的手，在那裡安慰我，有時候夜裡摟住我說：「小天，別難過，孩子不想來到這個世界，它不喜歡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時候也未必是那麼好的，也許他會去另外一個更美好的世界，相信上帝的決定，人活著一定很快樂嗎？你看我們面臨了那麼多災難，到頭來還是這樣，振作起來！」


  有她在，有她的安慰，我感覺不至於那麼絕望，我點了點頭，她又說：「還可以再生，如果你喜歡啊，我也可以給你生，你和小雪都這麼年輕——」


  我哭著抱住她說：「謝謝你！我知道，我知道這都是命，我會好起來，我知道沒有辦法，姐，姐——」我叫著她姐，我說：「我是不是一直在做錯事啊，是不是一直在做錯什麼，上天在懲罰我啊？」


  她摟著我說：「不是，別這樣想，你有什麼錯？還不是因為認識我嗎？你看我，我才是掃把星呢！跟我接觸的人好像就沒有好的，我這叫好嗎？我身邊的人都沒有個好，別這樣想，要錯是我的錯，我當初，我當初知道你比我小，我就不該那樣對你，是姐姐的錯，姐姐錯！」


  那刻，我是那麼無助地靠在她的懷裡，我感覺我猶如一個孩子，而她像極了一個母親，她摸著我的頭髮說：「以後把我當娘吧，如果說我們那樣是錯，是上天懲罰，以後我們不要再那樣了，小天，人生很多時候不是親親我我那麼簡單的，不要那樣，我們只要在一起，你知道就沒有好——」


  我不說話，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否對，可是，可是當小天天走後，我就不再想要孩子了，我的人生真的是感覺，那好，無所謂了，我為什麼還要那麼在意，我應該放任自流，如果說是因為我跟她在一起惹來了災難，我只希望不要再給她帶來災難，其他的，對於我自己來說，我早已不那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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