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血雨腥風的夜晚
65.血雨腥風的夜晚
她媽媽急匆匆走上去，差點摔倒，我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踉蹌地貼到了我的身上，她猛地回頭說：「你，你幹嘛？」她多心了，我只是出於好心扶她。
「阿姨，你走慢點！」
這個時候林姐父親就特別無奈，幾乎是哭著說：「家裡已經夠亂了，我已經這樣了，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啊？」
林姐說：「爸，你要想打就打我，你摔東西幹嘛？錢沒了，又不是人沒了，你哭什麼啊？」
「你，你給我——給我——」
我們走了上去，林姐母親說：「小柔，你是想把你爸氣暈過去是吧？」
「爸，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說幾句。」
「你說！」
「爸，我小的時候，那會我剛記事，我們家那會還住在海川，也沒有錢，我們家三個人，你就我一個女兒，賺那麼多幹嘛啊？夠我們花的了，我也沒有兄弟，留給誰呢？」
「你怎麼，你怎麼知道我——」
「爸爸，那是哥哥還是弟弟？」她眼含淚光。
「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那好，爸，這是你說的，那我的事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很堅決地說。
「好啊，那你走，你如果不管我的死活，你就走，就給我離開這個家，我就全當沒有你這個女兒，爸爸那麼疼你，從小把你抱在懷裡，那會咱們沒有什麼錢，你高燒一個星期，我愣是沒有上床睡過覺，你剛出生沒有多久，你媽媽沒有奶，我冒著大雪跑滿城給你去找羊奶。我為了你和你媽媽過上好日子，我拼了大半輩子，養活了那麼多人，我不能讓他們都失去工作，還有那麼多跟著我的兄弟朋友——」
「爸，你的意思還是讓我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去幫你度過難關，對吧？」
「婚姻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以有你的愛情，但是婚姻跟愛情是兩回事，婚姻是一種結合，是一種門當戶對的結合，你也許愛這小子，但是你能知道他適合跟你結婚，過日子嗎？我跟你媽媽是過來人，我們懂得婚姻是怎麼回事，當愛情沒有了，日子平淡了，你就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了！」
「爸，就算我以後被他拋棄，我也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她父親顫抖著，哆嗦著，竟然打了她一巴掌，當她被她父親打后，她驚恐地看著她的父親，她父親哆嗦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接著又看著林姐，林姐手捂著臉，似乎是無法想像她父親會打她。
「我，我打你，是為你好，我是為你好！」
「滄海，你為什麼打我閨女啊？我——」林姐媽媽哭著推著說：「她是你的親閨女，你怎麼能打她啊？」
是的，虎毒不食子，如果她是男孩子沒有什麼，可是她都二十七歲的女人了，你怎麼可以打她呢？
我無法忍住，我猛地說：「你不要打她！」是的，就算是他的女兒，他不可以打她。
我一說，他就過來要打我，似乎是因為打了林姐，他也感覺有點過，於是對我更加的氣憤，是我讓他們父女走到今天這步的。
我閃開后把林姐拉到了懷裡，我看著他說：「你為什麼要打她？如果有錯，是我的錯，你打我就是，不關她的事兒！」
「你，你——」他哆嗦著手說：「你算什麼東西啊你？你這個小混蛋，我警告你，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想拐走我女兒？我告訴你，除非老子死了，不然，你休想，我還沒老呢，你想怎樣？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死在海城，你信嗎？」
她父親這樣，我是看透了，但那畢竟是她父親，他怎樣，我開始想都要忍。
「爸——」她哭著，手捂著臉，臉紅著，見到她這樣，她哭著。
當我看到她這樣的時候，我心如刀割，雖然她父親打她，可以打，如果林姐做了違法的事情，做了必須要他去動手的事情，他可以。
可是她做錯了什麼，她唯一錯的就是愛上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人。
我突然猛地就摟住她說：「走，我帶你走！」
「你帶她走？你敢！」他開始打電話。
林姐驚慌地看著我說：「小天，我們走，我們快走！」她拉著我走，她父親邊打電話叫人，邊對我說：「我看你敢動一下！」
後來我知道，她父親這樣，她都是沒有想到的。
其實這麼多年，她對她父親從事的生意，或者說她父親在家裡和在外面是兩個樣子的。她只能了解她父親對她的那一面，而那天晚上，她父親是把在社會上的那套拿出來了。
我帶著她要走，她父親突然從後面一拳打了過來。
那拳挺重，我踉蹌了下回過頭來。
林姐哭喊著說：「你不要打他，你不要打他！」她死死地上來護著我，我看著她父親喘息著說：「你打我，我不可能還手，你是長輩，你是雅柔父親，你可以打，但是我要說，越是這樣，我越不會離開她，哪怕付出生命，我都不會離開她，我不是那種可以被恐嚇威脅就嚇走的！」
「你，你，好，我讓你見識老子沒老呢！」
林姐死命地抓著我說：「你快走，你走啊，你不要傻，他當兵過的！」看著林姐哭成那樣，這個時候我感覺她可憐的像個女孩子，小女孩。
我看著她說：「我不會走的，只要不把我打死，我就要帶你走，我一定會帶你走！」
接著，她父親上來又來一拳，我站著一動不動，林姐猛地推著她父親說：「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啊，他沒有錯，是我的意思！」
她父親見她這樣更是生氣，就一把把她推到了沙發上然後對她母親說：「你把她給我按住，看我今天怎麼收拾這混蛋！」
他又來一拳，三拳過後，他又要打來的時候，我一把握住了他的拳頭，我死死地握著，他又要換另一隻手，我又把他另一隻手抓住了。
她母親大叫著說：「你，你，你打人，我報警！是你把我們家搞成這樣的！」
我看了眼她的母親，我想林姐怎麼生在這樣的家庭啊？我感覺她不是他們親生的，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
你愛你老公，愛你男人，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可是你女兒不可以愛我嗎？
我對她父親說：「你不要再打我了，林姐那麼善良，仁慈，有一顆菩薩心腸，對誰都好，為什麼你們如此？」
「我，我，我宰了你，你再說！」他看著我，眯起眼睛說：「我告訴你，你神氣夠，把這些話說夠，一會你就沒有機會說了，知道嗎？不怕你神氣，不知道社會深淺的東西！」
林姐掙脫她母親跑過來拉著我說：「我們走，快走！」
我鬆開了他的手，他剛想上來，我回頭說了句：「叔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只要我還活著！」我笑了下，跟她出去，他們追上來。
我拉著她剛走出去，就在門口被她趕來的二叔，三叔帶的人給堵住了。
他們帶了好多人，都是很能打架的男的，很壯。
林姐帶著乞求地說：「二叔，三叔，你們最疼我，你聽我說，我愛他，我都跟他回過老家了，見過他爹娘了，我真的是愛他的，他也愛我，他人很好，你們不要打他，放我們走，求求你，二叔！」她哭的那麼傷心。我的眼淚也出來了，沒有辦法，多少次去想這事，總是禁不住眼角會濕潤。
她二叔是心疼她的，但這心疼是只對她的。
「小柔，你，你哭什麼啊？我們是為你好，我大哥更是為你好，你別哭，你哭，你二娘肯定傷心壞了，她最疼你了，是這個小混蛋——」他二叔看著我吼著說：「你***，你把我侄女給弄成什麼樣了啊？你個混蛋，你如果適合她，她會哭成這樣嗎？」
林姐猛地擋住我激動地說：「二叔，跟他沒有關係，我們要走了，我們走了！」她哆嗦地拉著我就要上車。
這個時候她父親趕了出來對她二叔急忙地說著：「給我攔住雅柔，把那混蛋給我好好收拾收拾！」
接著他們沖了上來，她二叔喊著說：「不要傷害大小姐，把這個小混蛋，小流氓給我帶走！」
林姐「啊「了一聲，那一聲非常響，她怎麼喊出來的，我都想不到，我感覺人正常發不出那樣大的聲音，她喊出來后，雙手握著拳頭看著他們說：「你們動他一下！」
所有人都看著她。
我真想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很快，他們就撲了上來，然後把林姐拉開，林姐拚命地呼喊，他們撲上來后，我跟他們打了起來。
林姐哭喊著被他們連拖帶抱弄進了屋，當我看到她消失后，我瘋了，把渾身的憤怒都拿了出來。
如果是三五個人，我想我不是不可能打過他們，人實在太多了，我感覺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滑落，我的眼睛被弄的很澀，扎人，然後看到的東西都是紅的。人在那個份上，什麼都不怕了，憤怒，衝動，讓我瘋了。
開始的幾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後面他們是拿著傢伙上來的，她二叔在那裡指揮著，無比囂張地叫囂著，要把我打死，說黑白兩道通吃，最後我是被一棍子從後面悶倒的。
我用力地抓住手，最後無力地鬆開，暈厥，心慌，想嘔吐，然後痙攣，最後失去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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