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林姐動了真情
34.林姐動了真情
那天我接到了小雪的電話,看著她的電話,我不敢接,看了半天,她一直打,最後我還是接了。
我顫抖著手說:「小雪!」
她在電話里說:「哥,你在忙嗎?」
「不忙,你說,什麼事?」我想到自己的情況,我的口氣有些冰冷。
「哥,你怎麼還不來看我們啊?你不來,我明天就去找你,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小雪,是這樣的,我最近一直在忙,老要去外地出差,公司最近做的不錯,總部在無錫又搞了家分公司,我得經常過去。」
這樣解釋后,小雪說:「哥,你知道嗎?那個女人要瘋了哦!」
「誰?」我現在一聽到『瘋』這個字眼,我就緊張。
「姐姐啊,她想你了,你知道嗎?她最近跟我說是想你,你等著,我讓她接電話!」
聽到這個,我感覺心裡更冷,痛的厲害。
我剛想讓她不要給那個女人,可是電話已經拿到那女人旁邊了,我聽到那女人小聲地說:「我不接,不要接的,你幹嘛啊?我,我——」她是緊張了。
她還是接了電話,而我比她更緊張,想著她有想我,我就越加感覺自己的痛苦,我現在這樣了,成了一個癮君子,我還有什麼臉面再面對她,再讓她想我?
「小天!」她叫我,聲音特別溫柔,帶著一種關切。
我沒有回她,她又叫了聲:「小天,你還在嗎?」她依舊那樣的溫柔。
她在電話那邊對小雪說:「他好像掛了,他,他難道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她傻傻地問著小雪,那語調貌似非常不理解,還帶著一些自信,意思是我這麼想她,沒有道理把電話掛了。
接著電話那邊也掛了。
在那刻,我感覺胸悶的厲害,拿著手機,在那裡哆嗦著,渾身顫抖,我閉上眼睛,牙齒咬著嘴唇,眼睛澀澀的。
電話又打過來了,我死死地握著手機,我在心裡是不想接的,可是小雪對我的感情太深了,還有那個女人以前那樣對我好,現在又想我了,我,我為什麼以前那樣怪她,對她脾氣不好地說話,甚至對她吼,她有什麼錯,她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一個被男人拋棄的苦命的女人,還帶著個孩子,我,我真是有罪。
心中又有某種衝動,渴望讓我還是接了電話。
「哥,你怎麼把電話給掛了啊?」小雪質問我。
我說:「哦,不小心按到了。」
「哥,你怎麼了?聲音有些不正常。」
「沒,沒有什麼,最近有點感冒。」
「趕緊跟姐說話吧!」
電話給了她,她又說:「小天——」
我輕聲地叫了聲,「姐,你好!」
她很平靜,很溫柔地說:「你好,你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你呢?」
「我啊,我也挺好的啊,公司快接手了,到時候跟你們一個寫字樓了,在15層。」
我愣住了,她為什麼要跟我們一個寫字樓,不過也不奇怪,那棟樓好多家設計公司。
「哦,那挺好的。」
「小天——」她更加溫柔地,而且語速很慢地說:「姐感覺那天說的話不對,是我不好啊,我,我其實沒有那些意思,我知道——」她微微笑了下說:「我知道是傷到你了,後來我也挺後悔的,只是姐挺要面子的,你知道的,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如果你生氣了,姐給你道歉,好不好?」
聽到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眼淚就那樣落著,不知道流了多少,可是表情很冰冷,猶如一尊雕塑,就那樣站在那裡。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我變成這樣的時候,她要這樣對我?
如果是今日,以現在的想法,我會跟她坦白,我會面對她,我會向她求救,我會讓她原諒我,幫幫我。
可是那會的我想到的完全不是這個,我沒有臉面去見她,我現在成了這樣,我離不開那個女人,離不開那種東西,我知道當我需要的時候,我會有多麼痛苦,我忍受不了那種痛苦。
我不回她,她繼續說:「小天,你在聽嗎?」
「在,在聽!」我一手擦著眼睛,皺著眉頭,振作著自己說。
「還生我的氣呢?你可真是的,小氣鬼哦,怎麼比丫丫還愛生氣啊?」
「沒有,你多想了,我沒有生氣,我,我挺好的,我現在工作很忙,很充實,一切都好——」我很快地說了這麼多,似乎有種**讓我想如此急促地說著。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表面上有點傻,其實是一個挺聰明的女人,尤其在面子這個問題上。
「恩,你沒事就好,我,我還以為——」她笑的有點開地說:「我還以為你這傢伙生我氣徹底不想理我了呢?我就想啊,我對你那樣好,不管怎樣,我,我——」她是故作的模樣,她說:「我也對你不錯呢,所以啊,你可不能跟我這樣,我不聯繫你,你不會聯繫我嗎?難道,你小子,談戀愛了?」
我想說是,但是我卻說:「哦,沒有,沒!」
她應該在那個時候想問我跟沈總的關係如何,問沈總的事情,但是她沒有問。
「恩,也可以考慮下了,現在都做了總助了。」
「再說吧,你,你要多保重,其實,其實女人不一定要找自己愛的男人結婚,對你好的,真正疼你的,才重要!」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是不願意,但是理智讓我說出這句話的願望大於了我對她的愛。
而這句話讓她明白了什麼,她呵了聲說:「恩,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總算想明白了啊?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一直都不理解我呢,我——」她突然不笑了說:「我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說也比你多吃三年飯,對不對?」她用那種跟小孩子說話的口氣說。
「恩,是的,對的!」我變的更加的冰冷。
她知道,如果再這樣說下去,她會非常沒有面子的,她又冷冷地說:「我,我知道,我——」她吸了口氣,我想她應該是想說她想我,她希望我回去,她想跟我如何。
可是畢竟她是女人。
「恩,對了,我,我還要趕個文件。」
「好,我知道了,沒有關係,沒有什麼,我想我終究明白一些事情,多保重!」最後她似乎鼻子有點嗚咽的感覺。
她掛了電話。
我就那樣站在那裡,我怕小雪打來電話,我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關掉手機后,我在那裡站了好久,我就那樣站著,直到眼淚全無,我死死地看著一個地方。
心就那樣冷著,冷的厲害,到慌,到似乎要暈厥。
我猛地拿起手機,我想開機,我想給她打過去,想解釋,可是最終,我把手機摔到了地上。
接著,我抱著頭蹲在床邊,就那樣靠在床邊,一如我發作的時候那樣。
抱著頭,我最後就那樣在那裡無聲地哭泣著,身體一點點地下滑——
我曾經無比恨自己,恨這個討厭的自己,我恨自己的年輕,恨自己無知,恨自己在愛的時候不敢去放開地愛,不敢去瘋狂,如果在別墅的日子,我是一個混蛋,我再壞點,我直接把她那樣了,也許她會跟我在一起,如果我沒有離開別墅,我不因為那個賭氣,把面子自尊心拋掉,還留在那,也許我會有一個機會,再她決定開公司的時候辭職,那樣就不會有後來這些吧。
可是命運這東西註定好的,讓你跑是跑不掉的。
第二天,我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亮光,而自己卻感覺心被掏空了,人被掏空了,猶如一個軀殼。
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知道那是一個坎,我與她最後一次可以那樣最美好,最溫柔地說話。
這樣過了有一個月後,到了那年的十二月份,海城的天氣是徹底冷了。
那天,我和沈總去投標一個政府項目,在那個投標會上,我見到了她們。
她們是接受一家設計公司,等於接手后就運營起來。
當我見到她們坐在那裡的時候,我不安的真想立刻就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