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這就是《烈焰》
他看向寧挽歌的眼神充滿了深意。
寧挽歌切了一聲說:“這可不行,既然是你先答應的,那肯定你先來。我也是知道什麽叫先來後到的。衛國師,請吧!”
她特意將“衛國師”三個字給咬的很重。
好樣兒,竟然又混到了東陵國的國師。
這個太皇太後看來是回宮了,回宮了就算了,故意來給她找茬。
過去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覺得這個太皇太後是個多麽豁達開朗善解人意的奶奶呢,現在看來都是假的。
表象而已。
寧挽歌的話,讓衛劼輕哼了一聲,說:“既然夫人這麽說了,衛某也不客氣了。”
言罷,他上前就走到了備好的琴前坐下。
他的神情很淡漠,那雙眼睛中卻閃過了一抹瘋狂的光。
他想著,即將可以拿到自己想想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知道這邪月莊主到底是何人,怎麽會拿到這些東西的。
關於風陌寒母妃的真名,這世上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哪怕逝去的先帝也不知道。
這會兒,衛劼根本不知道這邪月的名字正是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一旁的仆人立刻將厚如一本書的曲譜遞給了衛劼,給了他後便退到一側,靜靜的看著他演奏。
衛劼伸出手,將曲譜翻開,忽然瞳孔一縮。
這首曲子很難彈奏,並且很考驗人的耐性。
這麽厚的曲譜,這是要彈到何年何月去?
可四周的人都看著,他不能退縮。
……
寧挽歌坐在一旁,抱著手臂,輕嗤了一聲說道:“我猜他衛劼不知道那曲子是什麽。”
百裏曉茹咦了一聲,轉頭看向她,“難道你知道?”
也對,他們夫妻兩的事情,說不定風陌寒已經把答案告訴了她,那首是什麽曲子,風陌寒一定都告訴她了吧?
寧挽歌得意的挑了挑眉。
“我男人告訴我的。”
“……”百裏曉茹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鄙視眼神。
這有什麽好驕傲的,瞧瞧這女人一臉驕傲的神色是給誰看呢?
琴音響起,旋律很是陌生,讓在場的不少人都被這琴曲給鎮住了。
這首曲子,很容易攝人心。
寧挽歌捏住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中,才得以讓自己清醒。
衛劼的琴音造詣雖然在風陌寒之下,可這首曲子他能夠彈出來甚至影響人的理智,可見造詣還是頗高。
她就等著今日這樣的機會,把衛劼給解決了。
好不容易有了她翻身的機會,她怎麽也不能放開。
那方的衛劼一邊彈奏一邊用眼神偷瞄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忽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自己的臉上,他轉過頭去看,便看見了戴著銀質麵具的男人正陰冷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格外奇怪。
也……格外熟悉。
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衛劼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風陌寒見他皺著眉的樣子,冷冷勾了勾唇,忽然打斷了琴音說:“這位衛公子就到此為止吧,請那位夫人上來演奏一曲。”
寧挽歌咦了一聲。
莊主的話讓四周的人都忍不住議論紛紛。
衛劼倒也不惱,停下了動作。若是一直彈奏下去,可以彈奏到明天,他可不想如此。
寧挽歌走了過來,衛劼經過她的時候,低低地說了一聲:“嗬嗬……別太得意了。”
寧挽歌輕嗤了一聲。
得意?她就是得意怎麽樣?
她男人現在回到她的身邊了,難道她還不能得意嗎?
寧挽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他剛剛坐下的地方落座。
翻開曲譜,上麵的曲子很眼熟。
這就是《烈焰》,隻是風陌寒改掉了很大的部分,甚至還把這首曲子給寫長了。
這是昨晚上他告訴她的。
感情這三年他沒事就在這兒寫寫曲子畫畫她的人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遠方的風陌寒,男人的麵容隱在麵具之後,可她分明感覺那男人的眼底閃動著幾分笑意。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她這可都是為了誰呢?
青玄悄悄挪動腳步走到了她的身後,為的就是防止待會兒衛劼突然動手。
衛劼回到位置上,正緊緊盯著寧挽歌的書。
那雙纖細的手輕輕撥動著琴弦,琴音便在此刻響起,聲音竟是空曠悠遠,和之前衛劼彈奏的曲子風格完全不同。
寧挽歌沒有武功,也無法用琴音來操控人心,更不能用琴音進行攻擊,可卻還是奮力的彈奏了一下。
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額際上漸漸沁出了汗水,那方的風陌寒才出聲叫停。
大家正沉醉在寧挽歌的琴音中,突然聲音戛然而止,讓大家紛紛惋惜了一聲。
那方的風陌寒卻忽然站起身來。
男人突然起身,讓人紛紛議論了幾分。
他卻朝著寧挽歌走來,步履優雅坦率。
寧挽歌挑眉,看著他忽然走來,站定在她的身側。
“起來。我教你。”
“啊?”寧挽歌聽見他這話,大愣。
他想幹啥呢?
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她一個抬眸,就和他的視線撞了一個正著,猝不及防。
那一刻,她的心開始砰砰跳著,分明是老夫老妻了,可她還是覺得緊張。
“起來。”見她沒動,風陌寒又輕聲吩咐了一聲。
吩咐的很輕聲,並不帶一絲不耐煩之色。
青玄默默的望天。他們家莊主也隻有對寧挽歌的時候,才會如此溫柔。
寧挽歌輕輕哦了一聲,聽話般的站起身來,男人便坐了下來,手指輕輕開始輕輕撥弄琴弦。
琴音自男人修長的指尖輕柔飄出,仿佛在溫柔的訴說一個故事。
這曲子,怎麽到了這個男人的手上,卻仿佛是另一種訴說。
含情,留戀,也有著許多的溫柔期許。
大概,這才是這首曲子的真正意思。
衛劼忽然站起身來,臉色卻變得相當陰沉,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但整個人都陰沉萬分。
風陌寒忽然像是沒有看見般,抬頭看向寧挽歌問道:“你可會了?”
寧挽歌點了點頭。
會,當然會。
隻是,他到底在玩什麽?
“邪月,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寧挽歌還沒有出聲,忽然一抹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掠了過來,手中閃著銀芒的劍架在了風陌寒的脖頸上,對方冷聲威脅著,殺氣衝天。
寧挽歌捏住拳頭。
青玄卻上前來拉住了她,將她拉到了安全之地。
“娘娘,先找個安全之地躲一躲吧,看樣子此次衛劼帶了不少人來。”
寧挽歌點點頭,看著那依然還被架著脖子的風陌寒,心中多了幾分擔心。
“青玄,你去幫他,我沒事。”
青玄搖頭,“不行,莊主吩咐了,屬下必須保護娘娘。”
他們說話的時候,忽然從四周不斷湧出了黑衣人,他們的背後都繡著極大的八卦圖案,顯然都是衛劼的人。
風陌寒卻最為淡定,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麵色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身後繼續彈奏著手下的琴曲。
琴曲忽然轉成了高昂,激烈的聲音震蕩的讓人渾身一震,也把用刀威脅著他的黑衣人擊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直接倒地。
刀“哐當”一聲摔在了地上。
男人眸光一轉,落向人群裏的衛劼。
衛劼麵色大變,清晰的看見這個男人眼中的殺氣騰騰,銳利的光直戳他的心。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用手堵住耳朵,不能被這個男人的琴音所影響。
這男人是誰?從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分明看見了仇視。
……
青玄護著寧挽歌,說道:“青龍和玄武已經將太子殿下帶到安全之地了。”
寧挽歌看著最中心最矚目的男人以一琴對這麽多人的模樣,她輕輕抿了抿唇。
“不用擔心莊主,莊主武功高強,衛劼已經不可能是莊主的對手了。”
青玄看著寧挽歌不斷的看向風陌寒,輕聲安慰。
寧挽歌輕輕點頭。
“東陵國的事情,他知道嗎?”
她太了解風陌寒的作風,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會告訴她。
那小子就是這麽自以為是。
青玄一聽,臉色尷尬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哦。那我們回宮了,你去哪兒?”寧挽歌對他的回答,不驚訝。
青玄這小子,看起來老實的厲害。
寧挽歌的話,讓青玄的麵容呈現了一分嚴肅之色:“我會守著這邪月山莊的。莊主也說,不希望我去東陵國,我這條命是莊主救下的,莊主讓我留下來守著山莊,我便留下。”
寧挽歌聽他這麽老實的回答,輕輕歎了一聲。
身後的打鬥聲漸漸消散而去,衛劼竟是沒有派人來殺她,想來是還不知道風陌寒的身份。
……
青玄領著寧挽歌入了風陌寒的書房。
這書房,寧挽歌也不是第一次進來,可是卻是第一次認真打量。
之前進來也不過就是隨便看了看,青玄領著她進入後,便說道:“娘娘有所不知,莊主這三年來在這兒沒事就畫娘娘的畫像。”
“啊?”寧挽歌愣了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青玄一臉很認真的模樣,轉身去把櫃子打開,果然從裏麵抽出了一個大木盒,遞給了寧挽歌。
寧挽歌接過放下,隨即打開來,不由得瞪大眼睛。
裏麵真的放著滿滿的畫卷。
她哎呀了一聲。
門忽然被敲響了。
“青玄,那邊都解決了,過去處理一下。”
青玄沒有猶豫,輕輕應了一聲,對寧挽歌說道:“我先去看看,娘娘不要亂走,小心些。”
寧挽歌點點頭,看著手中的畫卷,無奈一笑。
青玄剛走,她看的太入神,並沒有發現有人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後,忽然伸手將她給打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