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一張陌生的臉
麵具“哐當”一聲摔落在地。
但,屋中詭異的靜謐。
寧挽歌的眼睛越瞪越圓。
但……愣怔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猛地啊了一聲。
眼前的男人,陌生的臉!
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不過隻是聲音和身形和風陌寒很像。
“你……你個王八蛋!”寧挽歌猛地推開了他,抓過被褥遮住了自己。
男人瞥了一眼地上的麵具,看了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何必遮遮掩掩,該看的都看過了。”
他邊說邊彎身將地上的麵具撿起,隨即覆在自己的臉上。
寧挽歌抿著嘴。
“穿上吧。”男人從一旁拿起了一套幹淨的衣裳,遞給了她,普通的女子衣裳。
寧挽歌的臉色囧紅了。
她……她的心中覺得很罪惡。
她竟然背叛了風陌寒。
該死!
男人看著她那一臉懊惱的神色,輕輕抿了抿唇,說道:“皇後娘娘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強行把你給……”
“行了。我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寧挽歌邊說邊拽過了衣裳,在被褥下偷偷的穿上。
“嗯,外麵找你找瘋了,皇後娘娘盡快回宮吧。”
他說完,轉身走掉。
寧挽歌長長鬆了一口氣,這才動作迅速的把衣裳給穿上,隨即穿上鞋。
可她穿衣的動作微微停滯了一下。
這衣裳尺寸,真是剛剛合適。
寧挽歌皺眉。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了解她的尺寸?不會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情,他就這麽迅速的掌握了她的尺寸吧?
她暗暗抹汗。
天知道,她的心底很想哭。
回去該怎麽向自己兒子解釋,該怎麽向玄武解釋?
她走了出去,但直到下樓,都沒有看見那男人了,她惡狠狠的罵了一聲。
昨晚上她喝醉前就吩咐過玄武把她給帶回宮,這個男人突然出現,還把她給吃了,玄武幹什麽去了?
那男人難不成一開始就看上了她,所以故意接近自己的兒子,然後……
可她根本不認識他。
一想到這事情,她就氣的要發瘋了。
因為氣怒,她踩在地上的腳步也格外重,恨不能把地麵給踩出個洞來。
站在二樓處的男人眯眸看著她的背影,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薄唇。
……
寧挽歌快要回到宮中時,忽然就被一道身影給攔住了去路。
“你去哪兒了?”呂煜見到她,立刻擋住了她的去路,聲音帶著幾分嗬斥。
寧挽歌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有些心虛。
“額……昨晚上喝醉了,然後在酒樓睡了一覺。”
她的解釋,莫名有些站不穩腳。
呂煜眯著眼睛看她,視線忽然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瞳孔微縮。
“喝醉了?”他陰沉的重複。
寧挽歌忙不迭的點頭。
“那這兒,是什麽?”呂煜伸手剛要觸碰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就被她給拍走了手。
她微微後退,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的碰觸。
“哦,被狗咬的。”她淡定的解釋。
呂煜捏住拳頭。
“我先回去了。”寧挽歌繞過他,走入宮中。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個男人真忒麽過分了,竟然還敢在她的身上製造這些東西,該死的!
剛剛走的太快,她都忘記問那男人叫什麽,也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即便是想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現在,她也沒法假裝。
呂煜緩緩握住了拳頭,皺眉。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畢竟他守了她三年,可最後呢?最後便宜了別的男人?
……
“皇後娘娘……”玄武弱弱的喚住了寧挽歌。
寧挽歌捂著脖子,輕輕嗯了一聲說:“我上次讓你查的,救下小羽華的男人查的如何了?”
玄武啊了一聲,這才忙點頭說道:“查過了,那人是邪月山莊的莊主,說是就叫邪月。”
“……”這名字,好奇怪。
寧挽歌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回寢宮。
邪月山莊,不就是和衛劼對著幹的那個嗎?看來來頭不小啊,身份搞定這麽神秘。
可沒想到,竟然讓她給……
那應該是真的有目的而來,至少和衛劼有些關係,難不成是想要和她合作?
想不通,也有些莫名其妙。
她坐回屋中,腦子裏開始一團亂的想著。
看來有必要再找那男人一次。
風羽華偷偷走了過來,在門口探出了個腦袋,奶聲奶氣的喚了她一聲。
“母後……”這一聲弱弱的聲音,喚回了屋中寧挽歌的神思。
“小羽華,怎麽了?”寧挽歌問。
風羽華緩緩走入屋中。
“你昨晚上,去納裏了?”還是不標準的話語。
寧挽歌尷尬的笑了一下。
“大人的事情不要多問。”
風羽華撇嘴。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多問,他隻能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憂愁的樣子。
許久許久之後,她發現風羽華還看著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自己去玩兒,別看著我。”
這小子的眼睛,和風陌寒一樣,總感覺他這麽看著自己,就像是風陌寒在看著自己。
那種感覺……該死的詭異。
她甚至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
風羽華低低的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寧挽歌扶住額際,低咒了一聲:“這都是什麽糟心的事情!”
她想到了什麽,忽然吩咐了一聲門口的太監。
“去弄碗避子藥,記住,偷偷去弄。”
太監傻了一下,這才緩緩點頭。
皇後娘娘……好古怪。
……
天色漸暗,寧挽歌整天都有些心事不寧。
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準備出宮。
玄武和青龍,她都沒有告訴,偷偷出宮。
她必須要找那人算賬。
就算是有目的,沒理由要把她給這樣吧?
不過那男人的臉,當時有注意看,臉色很蒼白,皮膚很白倒是,五官很俊逸。
但……再怎麽著,也比不上她家風陌寒。
再次來到雲月客棧,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找上了門。
青玄見她來了,問都不問一聲,直接給她把門推開。
“皇後娘娘,請。”笑的還是一臉殷情。
寧挽歌詭異的瞥了他一眼,這才走入屋中。
屋門嘎吱一聲關上。
依然和上次那樣,一道屏風給遮住了內室。
她直直走了過去,繞到屏風後。
男人單手支著下顎,在燭火下玩弄著桌上的棋子,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立時引來了寧挽歌的注意。
寧挽歌站在他的麵前,他微微抬眸看向她。
“皇後娘娘深夜造訪,是還想要?”
“……”這男人,怎麽這麽無賴?
寧挽歌忍住自己要揍他的衝動,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我問你,你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男人依然還是那般慵懶的神情。
寧挽歌幹脆走到他的對麵坐下。
“邪月莊主,咱們的敵人既然是共同的,不如合作?”
她忽然提議。
男人麵具下的眉輕輕挑了挑,對她的話稍稍有些意外。
“為何要與你合作?皇後娘娘如此弱,還不配。”
這男人,說話都這麽討厭。
寧挽歌拳頭越捏越緊,咬牙切齒的說:“我弱?我若是弱,你何必還要強行吃我?我告訴你,本宮找你合作算是給你麵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聽她這樣的威脅,低沉的笑了。
“皇後娘娘太看得起自己。”
寧挽歌鬱悶了。
他這是赤果果的鄙視自己。
她非常不甘心。
“好,那咱們就走著瞧,看誰先把衛劼給幹掉。”
她站起身來,準備轉身走掉,身後的男人忽然又道。
“聽聞皇後娘娘最近在招麵首?”
寧挽歌皺眉。
“你對本宮的事情倒是挺關心。”
“娘娘就如此饑不擇食?”那話語中的諷刺,讓人聽著格外不舒服。
寧挽歌抿住紅唇。
“關你毛事!”她被氣的爆了粗口,轉身就走。
可剛剛走過屏風,身後男人又道:“好,我們合作。”
寧挽歌疑惑轉頭看他。
她很懷疑,這男人為什麽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但,我也有個條件。”
寧挽歌非常不悅,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談條件。
“麵首,我來挑選。”
寧挽歌被這人給弄得,莫名其妙。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好,你選就你選。”
她還怕他不成?
反正再挑選,也就是那個樣兒。
不過呂煜說要來挑選,這男人也自告奮勇,不會是想要打一架吧?
“那既然無事,本宮先回去了。”她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薄唇勾了勾,沒有挽留。
他的眸底,一抹暗芒輕閃而過。
……
南倉國的使臣終於到了。
寧挽歌隨便派了一個大臣去迎接,而她自己則是在宮中花園裏翹腳喝茶吃瓜子,一副完全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知道這次來的是誰。
南宮鴻和南宮煜。
嘴上說是來求和,恐怕是為了那烈焰琴而來。
不知道是誰把烈焰琴的消息給傳得滿天飛的,現在整個皇城的人來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人。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意思,顯然是都衝著這烈焰琴而來的。
寧挽歌正把瓜子殼兒給扔出去,這時候大太監匆匆忙忙走入。
“皇後娘娘,使臣已經入宮了,您看……”
“哦,隨便安排個房間就行了,對了,離本宮的寢宮越遠越好。”
寧挽歌又剝了一顆瓜子,扔在地上。
大太監暗暗抹汗,這今日的皇後娘娘,吊兒郎當的奇怪。
這是要專門做給那些南倉國的使臣看嗎?
“奴才這就去。”
寧挽歌看著大太監走遠,冷冷勾了勾唇。
來的正好,到時候一起解決了就好。反正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就行。
現在南倉國的皇帝也不是南宮煜,而是另一位皇子登基皇位,南宮煜既然沒死,肯定會想法子把皇位給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