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寧挽歌故意攪局
“小七!”
因為法事失敗,皇帝的麵容沉怒不已,自然而然視線就落在了高台上的風陌寒身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風陌寒的身上。
風陌炎嘴角勾了勾,甚至覺得這是他們活該。
“父皇有何吩咐?”
倒是風陌寒,一臉淡定的回應了一聲,抬頭看向皇帝。
那不鹹不淡的語氣,更加讓人氣惱。
寧挽歌很佩服他,這樣的關鍵時刻,他這樣的態度簡直就是會火上澆油。
“琴為何毀掉?這可是你母妃留給你唯一的東西!”
皇帝怒。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皇帝是因為琴毀了而生氣,因為這是風陌寒母妃留下的唯一東西。
其實烈焰琴在風陌寒很小的時候有丟失過一次,之後很長時間都讓風陌寒消極一陣,直到他學了武功長大後和衛劼爭烈焰琴才會中毒。
但最終,烈焰琴還是認他為主人。
這件事情,寧挽歌還是知道的。
而此時此刻,氣氛凝固。
唯有風陌寒冷笑了一分。他如何會不知道,這琴是他母妃留下的,但是皇帝生氣顯然不是為了這烈焰琴,而是為了今日法事失敗了。
“父皇,此琴如果繼續存在,禍亂天下,兒臣毀了便一了百了。”
他的解釋,讓皇帝更怒。
寧挽歌看不下去了,忽然道:“皇上,挽歌有話要說!”
她可不想因為一個衛劼,導致他們父子關係決裂。
皇帝轉眸看她。
“烈焰琴毀了確實是陌寒不對,可是現在站在高台上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人。那位裝成法師的人,正是衛劼,北淵國的國師!他出現在這裏居心何在,想必不用我說,大家都應該明白。”
寧挽歌一語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宮中之人皆是一怔,大家都知道這衛劼是什麽人。
當年衛劼可是差點害東陵國滅國的人。
皇帝一怔,站起身來。
“七王妃這話可不要亂說。”衛劼倒也鎮定,瞥了一眼寧挽歌,眼眸微眯。
想不到寧挽歌在這裏攪局。
“皇上,你再看看雲綺國師,她在這兒竟然還和這位衛國師一起,他們二人顯然是裏通外應,否則雲綺為何要請這位來?”
“你胡說!”雲綺急了,生怕寧挽歌要把自己給拖下水去。
但她的大吼聲不能得到寧挽歌的同情。
“不信的話,還請皇上派人拿下高台上這位衛法師,我可以證明給皇上看,他是易容的!”
寧挽歌的話,擲地有聲,篤定萬分。
衛劼的臉色大變,忽然揮袖,將桌上的所有用來作法的道具一揮,盡數揮向了寧挽歌。
這突然的攻擊襲來,讓風陌寒表情一變,抓起桌上的假烈焰琴就擲了過去,直接將攻擊給擋下。
人群裏的呂煜見狀,立刻趁亂走入,一把抓住了寧挽歌的手腕就竄入了人群裏。
寧挽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拽入了人群裏。
衛劼站在高台上冷笑:“行了,你們今日的人都得死在這兒!”
伴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忽然從四周湧入無數的同款玄袍的男人。
他們湧入驚動了所有看熱鬧的百姓,人們開始爭相著往外逃,但玄袍人的動作很快,直接一刀砍殺一人。
不過一會兒,寺廟裏血流成河。
皇帝怒,嗬斥道:“來人,捉拿他!”
衛劼也不懼,衣袖一揮,直接將湧來的士兵給揮走。
風陌寒眼神一凜,搶過一旁侍衛的劍攻擊了過去。
人群裏混亂萬分。
寧挽歌被呂煜抓住手腕,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就看見了高台上兩人對峙。
“別看了,七王爺不會有事的。”呂煜見她還在擔心風陌寒,有些無奈的出聲。
這個時候了,都不能自保了,她竟然還有心情擔心自己的丈夫?
寧挽歌抿著唇。
她是挺擔心的,可也確定風陌寒的能力。
“走吧。”她收回視線,知道不能逗留。
她腹中還有孩子,這兒還有這麽多的玄袍人,若是一個不慎就會死。
呂煜微微點頭,抓住她離開。
他的手心溫度和風陌寒的不同,有些燙。
寧挽歌有些不適應這樣陌生人的觸碰,扭動了幾次手腕想要掙脫,可是別看他一個書生氣息濃重的人,但手勁也挺大。
“我能自己走。”她出聲。
可惜呂煜沒有理會她。
走到了門口,呂煜直接把她給塞進了馬車裏。
“哎,你帶我去哪兒啊?”寧挽歌是被他給強行塞進馬車裏的,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
呂煜沉聲說:“先回客棧避避風頭吧。”
寧挽歌無奈,隻能沉默了。
呂煜上了馬車,坐在了她的身旁,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其實你不用太擔心,王爺一切都會沒問題。”
寧挽歌咦了一聲,懷疑的看著他。
“不管是朝堂上,還是今日的事情。”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肯定。
寧挽歌忽然覺得好笑。作為她的丈夫,咋地他比她更有自信?
“你們是不是認識了很多年?”
可是和風陌寒在一起這麽久,還是沒有聽風陌寒經常性提起這個人。
“不算吧。這次也是他請我幫忙的,我想幫他應該不會有錯。”
寧挽歌沒有再問了。
對呂煜,她的好感一直都有。
……
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下了。
不知道寺廟裏情況如何,寧挽歌回到屋子裏,剛推開門,手忽然一滯。
“師父……”
她有些驚愕。
寂夜坐在她的桌前,吃著她桌上放置的各種點心食物,一點都不覺得這樣做丟人。
寧挽歌忍不住扶額。
他什麽時候逃出來的,甚至剛剛那麽混亂的情況下,寂夜竟然還有心情回到她的屋子裏吃吃喝喝。
寂夜一手將食物塞入嘴裏,一隻手抬起來搖著手指。
“事情再多,都沒有吃飯事大。”
聽著他這話,寧挽歌嘴角狠抽。
“你這事情,確實是大事。麻煩你拿著吃的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寂夜撇嘴,覺得自己被徒弟嫌棄了,有些傷心的捧著心口的位置。
寧挽歌抱著手臂等他離開。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王爺。”門口的呂煜忽然喚了一聲。
直到此刻,寧挽歌才知道呂煜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開。
但這一道王爺的喚聲,卻讓寧挽歌的雙眸一閃,落向門口。
風陌寒那身銀袍,竟是被血染成了血袍。
他卻淡定的走入,仿佛並不在意。
男人跨過門檻走入,幽深的視線落在了還在吃的寂夜身上。
寂夜被這一道視線凝視住,竟然也不好意思吃了,忙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來,順便用身上的袈裟擦了擦手心手背。
“瞧我,我先走了,你們二位好好聊。”
說罷,他就直直往外走去了。
走到門邊的時候,他還不忘替他們把門給闔上。
門關的很輕。
關上門的寂夜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呂煜,同情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傷心,你會遇到更好的。”
呂煜嘴角輕抽了一下。
遇到更好的?
他隻是覺得他需要對寧挽歌好一點,畢竟當初她救了他。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
……
因為人退出去了,屋子很安靜。
寧挽歌幾步走向了他,看著他那被血染的衣袍,二話不說就動手開始扒他的衣衫。
“挽歌……”風陌寒對她這突然的動作有些愣了一下。
這動作,讓他真有點猝不及防。
寧挽歌沒有空理會他,低聲吩咐道:“不要亂動,我要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聽見她這樣的話,男人的嘴角緩緩扯開了一抹弧度。
他上前了兩步,也就由著她褪去他身上的衣衫。
外袍退下,裏衣上也有血跡。
寧挽歌的手的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他。
她知道,他一定是受傷了,隻是沒吭聲。
男人啊,都是這樣,喜歡逞強。
“你,乖乖去床榻上躺著。”她板著臉,指著床榻吩咐。
男人挑眉,從善如流,到床榻上躺著。
看著他如此聽話,寧挽歌很滿意點頭,走到榻上,蹬了鞋子就跨坐在了他的腰際上。
“陌寒,你放心,我不會粗魯的。”
開玩笑的一句話。
風陌寒莞爾,任她鬧著。
寧挽歌將他最後一件裏衣褪下,問道:“衛劼死了沒?”
因為剛剛褪下他的衣裳,就看見了他的肌膚上多了兩道刀傷,傷口裂開了,但血顯然已經凝固了,在傷口邊凝固成了一團。
這是她的男人,她當然很傷心。
風陌寒卻好像絲毫不疼的樣子,說:“沒死。最後逃了。”
嘴上雖然不在意,可他的眼底淩厲的光極快的劃過。
顯然是不甘心。
寧挽歌輕輕嗯了一聲,說:“沒事,下次一定不放過他,我幫你處理傷口。”
她說罷從他的身上撤離,拿來了紗布和藥,還有幹淨的水回到他的身邊。
風陌寒靜靜凝著她,看著她垂著頭認真給自己處理包紮傷口的模樣,他的喉際忽然動了動。
已經太多天了,他也很希望將她留在身邊。
隻是現在腹背受敵,他害怕失去。
寧挽歌感覺他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沒有抬頭對視他,真怕一個對視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垂著頭,認真的處理。
忽然臉頰上被一隻大掌給覆上。
“明日,我送你到其他的寺院去。”他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