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試探皇帝
皇帝一聽，覺得這話頗為有道理。
“皇兒說的極有理。”
看著皇帝點頭，寧挽歌暗暗腹誹，這有什麽好有理的？簡直就是來攪局的。
“皇上，挽歌覺得這樣不對。”寧挽歌看了一眼寂夜，總覺得這老和尚不靠譜。
“哦？”皇帝挑眉。
“這挑選國師，不但要上知天文，更要下知地理才行，必須全才呀！不是算個命預測個天氣氣候就完事了，國師還要給皇上一個平家治國平天下的建議和能力。”
寧挽歌語氣灼灼，把在場的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少人對這位七王妃早已是刮目相看了，如今這七王妃如此，更是讓人歎息。
“七王妃說的極對。”風陌炎淡淡附和。
聽見風陌炎這麽說，寧挽歌疑惑的看他，和他的眼神正好撞了一個正著。她非常懷疑，他的用意。
對風陌寒來說，最大的對手就是風陌炎。
“七王妃有自己的見解，不如七王妃說說，這國師該如何選？”皇帝直接把所有的選擇權交到了寧挽歌的手上。
這無疑是把最燙手的山芋扔到自己的手上。
寧挽歌倒也不惱，坦然說：“這很簡單，既然要挑選全能的國師，那肯定要多項去測一番呀！要不咱們就分為好幾項來測，然後幾位王爺和皇上各自評分，誰的分數加總最高誰就贏了。”
這樣的選法，還真是讓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眾位大臣相互議論。
而隻有寧挽歌一人格外鎮定。
皇上忽然笑了，點頭道：“說得好，就按照七王妃所說去做。”
皇上都同意了，誰還敢說不。
大殿內安靜至極。
至於要比什麽樣的能力，也都是寧挽歌一人說的算。
“那咱們開始吧，第一項，咱們就來預測一番這大雨會在多久之後停下。這大雨可是下了昨晚上一整夜，各位大師告訴我多久，然後等待明日出結果。”
這話一出，四周響起了議論紛紛的聲音。
七王妃可真會玩，也不怕這到最後誰也沒有猜對。
“好，幾位大師說一說時辰吧！”
帝王的一聲令下，殿中無人再敢出聲。
殿中總共是三人，最左邊的是穿著浮誇顏色袈裟的寂夜，中間則是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異域女子，女子的容貌充斥著異族感，就連瞳眸都是深褐色的。
而最右邊則是衛劼的徒弟，也不知是否真如寂夜所說，是衛劼的私生子。這人長得高高瘦瘦，外袍正是和衛劼同樣的玄色長袍，袍子背後繡有一隻極大的八卦陣圖。
“好，從這位衛琰大師開始。”寂夜想都不想就將這猜謎第一題扔給了最右邊的男人。
衛琰……
寧挽歌的眸光輕閃了一下。
原來衛劼用這個名字的時候並不是隨口瞎編的，原來早就知道這麽一個人，所以故意用自己兒子的名字來掩蓋自己吧？
真是夠卑鄙的。
“回稟皇上，兩個時辰後，這大雨必停。”衛琰胸有成竹的說道。
聽著他這話，寧挽歌暗自咂舌。
他說的這麽自信，難道這人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衛劼也不過就是會些陣法，會用一張嘴糊弄人罷了，哪裏有什麽真本事。
中間的異族姑娘用別扭的口音說道：“這雨要下到明日。”
到了寂夜，他倒是有模有樣的開始掐指計算，仿佛真的像那麽回事似的。
寧挽歌見他這樣，忍不住想笑，不過她還是盡力憋著，伸手捅了捅一旁的風陌寒，低聲說道：“他倒是挺會演的。這模樣，還真像是這麽回事。”
風陌寒不置可否的笑了。
演的？隻是平日裏所見的寂夜，才是他的偽裝。
過不一會兒，寂夜一本正經的說道：“明日午時。”
這答案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驚愕。
“七王妃，接下來如何做？”皇帝得了答案，可這還沒有到明天，誰也不知道這雨會不會停。
在場的臣子們紛紛轉頭去看殿門外的天氣，大雨還在淅淅瀝瀝。
寧挽歌又道：“這答案我已經讓人記下了，這道題就放在明日揭曉。午時之後來看。”
她說罷，特地看了一眼那說明日的異域姑娘。
這女子是風陌玄帶入宮中的，而且至始至終她都特別低調，她提到是明日，故意不說出具體的時間，可見她是有所保留。
她深褐色的瞳眸也定在了寧挽歌的身上，仿佛知道寧挽歌正在看她一般。
一個視線對視下，寧挽歌隱約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幾分笑意。
這女子穿著黑色的長袍，發髻也梳成了傳統的道士的發髻，一副中性的打扮，可五官卻帶著異域的深邃和精致，絕美。
寧挽歌蹙了蹙眉。
“好，那接下來呢？”皇帝似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寧挽歌聽見皇上這麽問，嘴角邪氣的往上勾了勾，眸光閃爍道：“第二項，當然還需要聖上出題，這關乎治國之事，挽歌不過一介女流，哪裏會懂這麽多？”
皇帝想都不想就下了最後的命令：“不必如此，朕讓你出你就出！”
皇帝就是皇帝，果然說話這麽幹脆。
寧挽歌看了風陌寒一眼，扶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故作惴惴不安的樣子說道：“那要是挽歌說了什麽惹怒聖上的事情，聖上要砍殺挽歌的頭可怎麽辦？”
今日整個殿內的風頭都讓她寧挽歌一人給占據了。
“無礙，你隻管說，朕免你無罪。”
“那好，第二題呢，就請各位告訴我一下，四位皇子誰最終能夠登基？”得到皇上的保證，寧挽歌幹脆直接問出口，那語氣直接幹脆。
可她這樣的問題問出口，讓整個大殿的眾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這種大逆不道的問題，她竟然問的如此自然直接，難怪之前非得要讓皇上承諾什麽來。
寧挽歌問完這個問題，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明顯瞧見他的臉沉下來。
她這不過就是一道題，除了用來試探三位即將可能成為國師的人，也是為了試探皇帝。
風陌寒蹙眉，看著寧挽歌輕輕搖頭。
這個問題不妥。
寧挽歌卻隻是朝著他鄭重點頭，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如果能夠確定皇帝對風陌寒的態度，那剩下的事情都好辦了。
皇帝的表情隻是沉了一會，很快就轉晴。
“這個不錯，三位來回答七王妃。”
這大概是最為難的問題了。答誰都是危險。
寧挽歌承認，自己就是在搞事情。
殿內的聲音漸漸消散下去，沒人再敢吭聲。
“哎，你們不要拘束，從這位衛琰公子先說吧！”最先把矛頭對準衛劼的人。
爭取今日就把這個叫衛琰的人給解決掉，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衛琰倒也不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笑聲在這寂靜的大殿內，變得格外突兀。
“你笑什麽？好啊你，看你儀表堂堂的，還以為你是個謙謙公子呢，竟然是個如此狂妄自大的人，對皇上竟敢不敬！”
論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那就非她寧挽歌莫屬了。
皇帝不免整了整龍袍，坐正了身子。
“嗯？”不免威嚴的嗯了一聲。
衛琰被寧挽歌給害的吃了一頓悲慘的啞巴虧，可這樣的虧又不能吐出口，隻能吞下腹中。
“說說，誰做皇帝。”寧挽歌又問。
眾大臣都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寧挽歌這個女人真是瘋了，這樣大膽的話她也說的出口。
“這……”衛琰試探性的看了皇帝一眼，看著皇帝那饒有興趣的模樣，這才壯著膽子道，“自然是五王爺。”
那語氣篤定的模樣就像是，今後的聖旨都是他來書寫一般。
寧挽歌咂舌：“五王爺嗎？皇上認為呢？”
這是用來試探皇上的最好法子。
“……”皇帝無言。
四周更是靜的仿佛一根針掉落在地都能夠聽見一般。
風陌炎輕掃了一眼寧挽歌，那雙輕佻的桃花眼眸中一抹鋒利的光劃過。
“不對。”沉吟了好一會兒的皇帝，直接給出了回答。
兩個字，讓風陌炎並不意外，答案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寧挽歌輕輕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那位異域姑娘，問道：“姑娘認為呢？”
要是這位姑娘說的是風陌玄的話，皇帝也否決，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風陌寒了。至於那位低調的王爺，他可以忽略。
從他回宮到現在，整個朝堂發生的事情他仿佛都不在意，甚至早朝都沒有這位隨同風陌玄一同回宮的王爺身影。
四周很靜，靜的出奇。
異域的女子轉眸看了一眼風陌寒，那雙眸子中有一道詭異的光劃過，這才轉回視線，垂下長而翹的眼睫道：“誰登基，答案在陛下心中。”
這個回答可真是絕！
寧挽歌搖頭：“這個回答可不能讓皇上滿意。”
“七王妃。”異域姑娘忽然轉眸看向寧挽歌，語氣灼灼，“七王妃如此問，其實是想試探陛下的心思吧？這般居心揣測陛下心思，七王妃居心何在呢？”
一句話，直接戳穿了寧挽歌的心思。
大臣們皆是看熱鬧的，大家不免為這位異域姑娘鼓掌。
寧挽歌眸光微沉，勾了勾唇角，道：“這關乎東陵國的未來，難道我身為七王妃，還不能憂國憂民了？”